秦平猜的果然没错,他父母的出身全都非同一般。
他父亲秦铁城是西北大族秦家第二代的老大,他母亲韩翠云更厉害,竟然来自燕京韩家。
当年秦家和韩家交恶,在各个领域进行激烈的交锋,秦铁城和韩翠云的结合,遭到了两家人的强烈反对。
“没想到,我还是个祸害!”秦平自嘲的笑了笑。
秦平得到的情报,是当时韩翠云有了敌人家的野种,让韩家蒙羞,还不同意打掉,最终选择和秦铁城私奔。
商场如战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就在秦平出生的第二年,秦家和韩家便握手言和,可两家人似乎都遗忘了还有一对嫡系子弟流落在外。
秦平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秦铁城和韩翠云都有继承权,而且继承顺位非常高。俩家人不是忘了他们,而是俩大家族里,都有人不想让他们再回去,给自己增加一个竞争对手。
而且秦平得知,最初父母到了琼州,起步发展还是不错的,但遭到了秦家和韩家暗地里的打压,才导致他们穷困潦倒。
“很好,非常好!”秦平深深的吸了口:“西北秦家,燕京韩家,你们会后悔的!”
秦平心情本来就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给他添堵。
昨晚钱昭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酒店,即将逝去父亲的痛苦和绝望,让她感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无助。
钱家富可敌国,家世显赫,可是在死神面前,一切都如同无用的垃圾。
看着昏迷之中还痛苦的面容扭曲的钱建岳,钱昭仪做下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就独自一人赶到了被命名为盘龙庄园的秦家豪宅门口,跪在了那里。
得知门口保安传来的消息,秦平懒得去管:“她愿意跪就跪,关我屁事?对了,让她滚远一点,别挡住大门!”
庄园里的保安、厨师和保姆阿姨,都是洛家给安排的,现在属于秦平的人,但他们都认识钱昭仪。
保安队长一头的冷汗,却不敢反驳。
“这可是钱家大小姐呀,也就是我们这位爷,敢说这样的话,敢下这样的命令!”
秦平不把钱昭仪放在眼里,他可不敢。人家就算跪着,那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到了门口,保安队长耐心劝道:“钱小姐,我们家老爷心情不好,看样子正在气头上,你来求他的事,我已经通报了,您在这里跪着,只能火上浇油,要不,你稍微离远点?”
钱昭仪一动没动,能跪在门口求秦平,她几乎把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撕掉了,面对秦平,她无可奈何,只能妥协,但一个保安,并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保安好心好意的说完,钱昭仪不领情,他也不敢把钱昭仪拖走,只能无奈的回到门卫亭子里冷眼旁观。
足足跪了一上午,钱昭仪头晕眼花,却依旧咬着牙挺着。
“我钱昭仪何曾如此低三下四的跪地求人?秦平,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就在钱昭仪眼前发黑,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神情鬼鬼祟祟的小丫头跑了出来。
“咦?大姐姐,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钱昭仪在游乐场里见到过这个小丫头,知道她是秦平的女儿,以前她瞧不起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娘,可现在,她羡慕的要命。
她有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能让她无忧无虑,快乐成长的父亲。
可自己呢?自从读完了书,她就开始为父亲操劳,帮他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帮他解决各种麻烦。现在,更是要为父亲续命,跪地求饶。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乐儿!”秦乐儿叼着棒棒糖,伸手去拽钱昭仪:“快起来吧,跪着不好!”
钱昭仪苦笑道:“我父亲得了重病,只有你爸爸能治,但我之前得罪了你爸爸,所以他不愿意出手相救,我只能跪在这里求他。”
“乐儿,你在干什么?”
听到韩翠云的声音,秦乐儿赶紧把棒棒糖拿出来,藏在身后:“嘿嘿,奶奶,我就溜达溜达!”
韩翠云眯起了眼睛:“随便溜达,你怎么不去游乐场?”
她看了眼钱昭仪,从衣着打扮上,她就能看出钱昭仪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虽然她跪着,但她身上那种气质,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韩翠云从钱昭仪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秦乐儿小手一松,棒棒糖就掉在了地上,她悄然后退一步,正好把糖踩在脚下:“呃……游乐场……游乐场没开门呢!”
韩翠云满头黑线,孙女的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她。
“你是不是又偷偷吃糖了?”韩翠云气坏了:“说,是不是你爸给你的?”
自从生活好了之后,秦乐儿就撒欢了,毫无节制的吃和玩,特别喜欢吃甜食,特别是她以前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的糖。
结果就是她牙坏了,还好秦平医术高超,很快给她治好。
二老严厉警告秦平不许再给秦乐儿吃甜食,秦平也下定了决心。
可是女儿小嘴一撅,眼睛一湿,秦平就完蛋了,根本受不了女儿的撒娇大法,明知道她在装,还是忍不住妥协,偷偷给她买了糖。
“不是爸爸给买的,是我以前偷偷留下的,我根本没想吃!”秦乐儿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耍赖:“我就闻一闻,没想吃的,是棒棒糖先动的手,所以我就咬了它一口,还把它给踩了!”
“你……你你你!”韩翠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乐儿知道纠缠在棒棒糖上肯定是自己理亏,她眼珠一转,余光瞥到了钱昭仪,连忙转换话题:“奶奶,这个大姐姐的爸爸病了,是来找我爸爸治病的,可爸爸不给她治,你能不能求求爸爸?她怪可怜的!”
可怜?韩翠云心中冷笑,她虽然不知道钱昭仪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和秦平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豪门之间的龌蹉她年轻的时候见多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儿子不原谅她,自然有儿子的道理。
当着女儿的面,韩翠云不好说太多:“你爸爸不给治,我也管不了。”
她抱起秦乐儿,转身向庄园内走去,秦乐儿搂着韩翠云的脖子,看着钱昭仪那张苍白的脸,似乎看到了自己,她也是一个女儿,她也有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