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王殿下,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方灵珠拿出一个小盒子,恭敬的递给了敖军。
敖军接过盒子,都没有打开看,就能感受到里面丰沛的金系灵力,他之所以答应方灵珠的条件,和杜虎抢关中武协会长的位置,就是为了这块金灵种。
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抬脚朝着厢房内走去。
方灵珠眼角挂起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然后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她的从容,她的淡定,她的不可一世,全都随着敖军的一个句话,一个动作,彻底崩塌。
“师傅,你也知道我很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我送给老爷子的生日贺礼,请您过目。”
太上丙和杜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谁说敖军没有来头的?人家不但有师傅,而且还是个无比强大的师傅。
但他们心中都有很大的疑惑,虽说武道界有“不看年龄,达者为师”的传统,可七年前秦平才多大?他自己就是顶尖的武者,再培养出敖军这样一个怪物,已经不能用要妖孽来形容他了。
秦平根本就没有要接那个小盒子的意思:“你能来就有心了,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給我爷爷也没用。”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能让方灵珠请动一位武道王者的东西,必然是价值连城之物,可秦平连打开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就给拒绝了。
敖军尴尬的挠了挠头:“师傅,那我就自己留着了,您别怪我空手来给老爷子拜寿!”
说着,他转头对秦百束拱了拱手:“小子敖军,祝您长寿!”
秦百束连忙起身道:“不敢不敢,你能来是我们秦家的荣幸,礼物不重要。”
敖军呵呵一笑:“下次再来,我一定不会空着手!”
他和蔼可亲,还有些腼腆的样子,哪里像一位名震海内外的武道大能?如果不是方灵珠所说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太上丙和杜虎的表情,众人还以为敖军是假冒的。
秦铁松双眼茫然,不知身在何方,似乎眼前看到的都是幻境。
秦铁梅拽着傻了眼的儿子秦格斌,哆哆嗦嗦的退到无人的角落里,想起她之前对待秦平的态度,心里就被满满的恐惧所填满。
秦格选惨笑一声:“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个什么呢?”
在敖军做出这样的表现之后,秦格选在秦平面前所有的举动,都变成了一场场丑陋恶劣的表演。
这就像一个乞丐,在皇帝面前摆显他的要饭碗一样,当皇帝的身份公布于众,乞丐除了无尽的自卑,和滚滚长河一般永无止尽的羞耻,再无其他。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本事吗?确实啊,敖王的师傅,除了琼州秦王,这天下谁还配得上?”
想到这里,秦巧巧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愤怒:“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难道你就喜欢看我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人物,在你面前可笑的挥舞着柔弱的爪子,最后把所有的尊严、骄傲和自信全部崩溃殆尽,才能彰显出你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存在吗?”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院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在场的多数来宾和秦家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用各种羡慕、敬畏、嫉妒、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秦平和敖军。
这画面说不出的荒唐,秦平明明是一个其貌不扬,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年轻人,而对方却是名满华夏,声威鼎盛的武道王者,在很多人眼里,他们俩的地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哪怕秦平猥琐一点,舔着脸巴结敖军,别人也都能理解,可现在情况反了过来。
倒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可是敖军,堂堂敖王,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现场很安静,但无数人眼中的透露着三观被颠覆的情绪。
秦格选的精气神突然之间就垮了下去,他心里也曾有过和秦巧巧一样的想法,既然你都这么牛逼了,干嘛不早说呢?
当秦格选再次清醒的意识到秦平的卓尔不凡,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明悟,那就是秦平为什么要和他们坦白,又凭什么跟他们坦白?他们配吗?
浓浓的挫败感充斥着秦格选的大脑,就像方灵珠刚才对他鼓励,就算他七老八十了,真的达到了方灵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此刻的秦平依然是天地之差。
更何况方灵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谁来提携他?
秦格选都看出来了,方灵珠自己心里没数吗?她从进门开始就淡定从容的微笑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恐惧,那张脸白的和纸一样。
秦平拍着敖军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起身走到方灵珠面前:“我刚才说我们秦家的事,不容外人插手,我让你滚,是给你个机会,你是不是没听见?”
方灵珠挂起一丝极为尴尬的表情:“秦先生,我……我不知道您和敖王是这样的关系,刚刚是我唐突了!”
秦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很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我很喜欢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这人呐,要是有了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方灵珠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是应该称呼为您秦王殿下吧?您让我滚,我刚才觉得是个笑话,现在我认为我应该痛痛快快的滚出去,我只希望秦王给我一个滚出去的机会!”
堂堂一方诸侯,性格历来强势霸道的方灵珠竟然只恳求一个滚出去的机会,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个奇迹。
可以想象,从今天往后,方灵珠经营了三十多年的形象,必将会彻底毁于一旦。
谁都明白,方灵珠一不小心,踢到了世界上最坚硬的一块铁板,她除了服软,还能怎样?
方灵珠心里后悔的要死,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她恨不得付出一切来换一颗。
干掉了洪九龄的秦平很可怕!
在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封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秦平更可怕!
华夏另一个武道王者敖军竟然是他的徒弟,还有比这还可怕的事吗?
秦平突然轻笑一声:“人,总是要为自己所作出的决定付出代价,机会我给过你了,可惜,你没有珍惜,现在求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