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这一天只喝了些矿泉水,又饿又累,看智龄终于是停住了脚步,那个姓秦的小子还不消停,心情愈加烦躁:“方丈,你可找到问题所在了吗?不会要渡海去佛头岛吧?”
“阿弥陀佛!”智龄立掌道了声佛号:“柳施主,老衲已经找到了根源,那作乱的妖孽,就在我等脚下!”
一听这话,柳爽等人吓了一跳,连忙远离了礁石林立的海岸。
“方丈,你不是开玩笑吧?”柳爽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智龄把念珠拨动的飞快:“柳施主应该知道,普陀岛的电力都是通过海底电缆从这里连过来的,此妖孽甚是狡诈,躲在地下电缆附近,吸收雷霆之力偷偷修炼,已待有朝一日破土而出,为祸人间。
我佛慈悲,有老衲在,怎能预见生灵涂炭而无动于衷?待我施金刚法咒,斩妖除魔。尔等再退的远一些,老衲这就施法将此孽障毙于地下!”
不管信不信,众人都退的更远了一些,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于智龄真能说到做到。
“呵,上天有好生之德,佛家更是有三戒五律。不杀生也是戒律之一吧?你口口声声说要斩妖除魔,我看你这个老和尚修行不咋样啊!”
智龄还没动手呢,众人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转头一看,正是抱着孩子的秦平。
方浩文跳着脚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打扰了智龄法师除魔,你担待的起吗?”
智龄大袍一挥,法相庄严:“我佛慈悲,也有怒目金刚。更有地藏王菩萨坐镇地狱,发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妖孽贻害人间,老衲今日就要施那金刚法事,你为何阻我?难道你与这妖孽有什么渊源不成?”
智龄方丈此言一出,就有些东海商会的高层,还有柳爽之前请来的那些砖家叫兽都跟着附和了起来。
“小子你懂个屁,赶紧滚开,少在这里碍事儿!”
“方丈说的也有道理啊,他为什么要捣乱?搞不好这妖孽就是他养的呢!”
“鲍海生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简直给我们商会丢脸。”
“嘿,明天他就不是商会的人了,他还在乎丢什么脸?”
之前他们就看秦平不顺眼,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要不是看在鲍海生的面子上,他们早就破口大骂了,一直允许他跟着,都是这帮人觉得没必要和一个骗子一般见识。
现在可好,东海总商会的会长,各地分会会长和一众砖家叫兽都在呢,请秦平过来的鲍家父子都没吭声,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骗子,竟敢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搅局,众人岂能不怒?
柳爽冷哼一声:“像你这种大放厥词的人我见多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空说大话有个屁用,你行你上,不敢上就给我闭嘴!”
方浩文不屑的说道:“借他俩胆子,他都不敢上,也就放放嘴炮的厉害!”
秦平眼中有一丝寒芒闪过,待他转头扫视一圈,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嘴。
“我是看这老和尚修行不易,不想让他去送死!”秦平把目光重新落在智龄身上:“我言尽于此,你若不知好歹,尽管动手,休怪我言之不预!”
智龄还是有点道行的,他发现秦平的眼神非常锐利,非同常人,刚才一个眼神就把众人给吓住了,心中不惊反喜。
“这小子有点能耐正好,反正时间还早,老衲正好借此机会和他论道一番,也让这些大金主心服口服,看看我这个大德高僧的水平,以后也能多骗……多给他们解惑几次,让他多为佛爷奉上些香火钱。”
想到这里,智龄面色平和的问道:“看来小施主也是道门中人,之前是老衲唐突了!老衲六岁剃度,钻研佛法七十余载,不敢说金身大成,但减除此等小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既然小施主说老衲不是这地下妖孽的对手,你可有依据?”
看看人家这高人风采,智龄说完,周围的人纷纷赞叹,说智龄确实是得道高僧,就这个气度就不是秦平能比的。
连柳爽都觉得智龄这般作态让人如沐春风,她微微笑道:“方丈,东海十八个区县,上百座岛屿,谁不知道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法力通玄的上师。
您虚怀若谷,我们都能理解,可现在时间紧迫,眼看就要天黑了,为了普陀岛的将来,您还是快快施法吧,这些捣乱分子,您不必与他浪费口舌。”
说完,她厌恶的看了秦平一眼,却懒得和他说话,用命令的语气对鲍海生说道:“赶紧让你儿子把他的狐朋狗友带走,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鲍海生满脸纠结,身边这位可是秦王啊,智龄虽然也有点水平,可是和秦平比就是个渣,他好不容易借着儿子的面子把秦平请来,怎么可能把他撵走?
太阳停在了海天一线,即将落下天际,智龄并不着急,他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踩别人抬高自己身价的机会,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在我佛眼里,众生平等,我观这位小施主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言语间有些猖狂,也是年少无知,阅历浅薄所致,老衲身为修行前辈,出手施法,给他涨涨见识,平息他少年戾气,也是一件功德。”
方浩文拱手道:“智龄法师这胸怀,真令我等惭愧啊!也就是法师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换个人,早就让他滚蛋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点道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呸,有个屁的道行,到现在就看到他哄孩子放嘴炮了,也没见他干什么实事!”
见秦平不言不语,不怒不动,众人还以为他心虚理亏了,也懒得再对他冷嘲热讽。
那些砖家叫兽一个个和自己带着的学生窃窃私语,把秦平当成了反面教材,劝学生不要像秦平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一个******的年轻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导师的耳边轻声道:“老板,要我看呐,这老和尚跟那个年轻人都是神棍,说不定那小子就是个托儿呢,这世上哪儿来的妖魔鬼怪?搞不好就是他们暗中破坏了海底电缆呢!”
此人名叫罗俊才,是电力学专家袁瑾带的博士生。在大学里,无论是硕士还是博士,都要跟着导师做项目,私下里叫导师为老板,已经成了常态。
袁瑾摇了摇头:“你还年轻,经历的事儿太少了,你没见过,并不代表着不存在,而且这一位智龄方丈可不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