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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修县志玄机自有权贵定

修县志玄机自有权贵定

谋前程同路尚存平民愿

刑部侍郎高珩托病告假当日,便登车离开了京城,一路南下,直奔山东淄川的家乡。到了家里,见到了逃回的儿子,这个平越县令,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听着儿子讲着逃出的一切所遇,心里浮想联翩。他恨亦不是,爱亦不是,总是要从心里感谢人家有救命之恩。看来自己理贤下士,不计贫门,倒是得了松龄一恩。他摆摆手,告诉儿子别再出去走动,隐身埋名在家呆着吧!

高珩的心落地了,这是自己在京城时最提心吊胆的。三藩叛乱,这是必然结果。朝庭从下了撒藩的圣旨起,就知道必有这一遭。圣旨的内容还没正式起草,这些吏部、刑部、礼部的官员就已知晓,自己身为刑部侍郎当然参与了商议。他庆幸自己没有在刑部的议事里表态,那些不知趣的还泪流满面地劝书上奏万不可动兵,跟其他部司一样。结果呢,都变成了三藩同党,虽没有入狱,却也闲置起来。康熙皇帝是算大度的,他把所查大臣与三藩王的往来信当众烧了。众人皆知,这便是不再追究!他自己确明白,这是皇帝老子为了对付三藩,特别是吴三贵而使的缓兵之计,其实刑部早就备了底案。多亏自已的见识才免此一劫,自己毕竞是明朝的降臣,与三藩王都是明朝旧臣,虽熟悉却不往来。可大清的官员还是处处提防,就是自己的升迁,及现在的刑部,所牵涉的都是权臣、王爷,难免勾心斗角,自己便可能是其中的牺牲品。自己决不能像唐梦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成了众矢之的,最后只能罢官!

高珩深知这一点。在明末的乱世朝堂里,自己已经炼就了应付一切的能力。好在年世已高,托病也无人怀疑,甚至别的官员还乐此事情。其实自己心里自听了撒藩商议,便知大局已定,那是皇上定要办的。他平准噶尔,出兵高丽,全仗兵戈。而自己的卧榻之边,还有三个藩王自立门户,不受朝庭节制。这哪是一统天下,与藩国何异!自己用不发一言应付过了商议,免了各方势力的追责,本该高兴,可自己却焦急起来。自己的儿子就在贵州平越,紧临云南的吴三桂。那是最大的危险区域,平南王的第一个夺下的便是它。何况,据吏部友人透露,那里的官员多数是吴三贵所荐。可自己儿子不是啊,他不敢降了吴三贵,还有在京城官至刑部侍郎的老子呢,这是要牵连在一起的!自己此时明知这一点,而又不敢泄漏此事,事关朝庭安危,一旦查实,是要灭门的。自己的兄弟们也在各省任职,都是一大家子。这么一个荣耀的家族,决不可能毁于自己。他心里思考着两种可能,或死或俘,而后一种便是自己不愿看到的。自己在刑部,了解刑讯手段,就自己儿子那点能耐非常清楚。而最好的便是跑出来,这不可能,擅离职守等同于问斩。

就在这焦躁的心态里,圣旨下了,吴三桂等藩王反了。高珩知道,鹿死谁手,还不确定。这大清国里的旧臣多半与三藩王有同殿称臣的旧情,特别是吴三桂,储心积虑多年,兵强马壮。自己不想再牵联于此,这才托病请假,而刑部尚书当日准了。自己更加明白,朝庭倒是希望这两朝的官员快些离开。自己只能暗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到家几天,高珩心绪稳定下来。不在风口浪尖,这家乡田野倒是依然如故,没有了战报往来的忧虑。他要做自己最后一件牵挂的事情,编修县志。这是自己仅有的心愿,把改朝换代的自己及家族描绘出来,不受后人指责。他想的第一个人便是唐梦赉,他的个人及家族与自己相仿,还有西铺的毕际有,这都是需要县志记述功德的家族。主意打定,他吩咐家人去请二人,在自家的候仙园中,与几位一谈,便不谋而合。他又把淄川县令叫来,详说编写县志的重要。县令听完,连连叫好。他一个七品小官能得朝中三品大员的招见,已是感到平生幸运,何况又见了本地所有权贵,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当即同意拔此项事情经费,全权授权诸人编写淄川县志。

高珩很是满意这个结果。他与唐梦赉及毕际有商量了人选,进行了分工,便在毕际有的西铺毕家石隐园里开始了工作。他没忘记蒲松龄,按着资历,松龄自不够格;按着年令,他亦不懂交迭历史。可高珩还是与唐梦赉商议,要蒲秀才做个资讯之人,多少得些银子,也不狂大家提携贫士之名。何况蒲松龄的文章及知识确是一流,用之没有争议。唐梦赉当然同意此事了,自己与蒲秀才的交往中,已互认朋友,更对他的志怪篇章爱不释手。如此,便可有更多往来。从心里上,自己更同情松龄,接连落榜,贫困潦倒。可没有别的方子,他又刚强自爱,从不伸手借贷。有此好事,又是县衙拿钱,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定了,两人都心里愉悦。

一匹县衙快马直奔丰泉王家,告知了正在那里坐馆的松龄。

松龄接到了资讯的委认,心里确是兴奋。这是很荣耀的一件事情,应是有威望的权贵之人才能得此差使。尽管自己不是编写,可这资讯也是体面的称号!他从心里感谢高珩和唐梦赉,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刻,给了自己希望和鼓励。东家王员外替他高兴,把酒送别,相约资讯结束再回府授课。松龄安排好门生王秉正所有课程,叮嘱再三,这才抄近路向西铺走去。

松龄没有回家,那会绕走七八十里,自己不想耽误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于是,他直奔西铺毕府。他来过西铺的毕家,是在距西铺二里之遥的王村坐馆时,与王家的八垓兄一起来拜访毕家的毕盛钜。这位省亲的山西县令自是带二人把其家的石隐园观看一番,再设宴款待!

松龄对毕家最深的印象便是他家的藏书阁,书满架框,古典新著,远近史实,一应俱有。自己当时感叹过的,能读到此阁之书,三生有幸!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家门庭显赫一时,出过明朝的户部尚书和佥都御史,这都是除了皇族以外最贵重的官员,淄川以此为荣,哪个读书人不知?松龄也以来过此府而荣耀过,每每与人谈起,常常羡慕不已!他暗自高兴,没想到自己还能来此住上一段,还能与毕际友这位毕家的掌门、退隐的州官一起共事,怎不高兴?

事实确如松龄所想,他的到来也使负责编写的举人袁藩和毕际有更高兴。三人一起谈论淄川历史、人物,评价有度,再一起起草到稿纸上。松龄年令最小,自然勤劳多干,使章节有序。饮酒喝茶时,仨人则谈古论今,评王朝兴衰,论当朝时弊。仨人无拘无束,既无官场虚假,也无世俗偏见,敞开胸怀,痛快淋漓。几日下来,松龄与二人竟似好友,彼此钦佩才学,相见如故。

松龄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差事,清闲愉悦。他每日既可读不同书籍,又可文笔生辉。最快乐的,便是他与袁藩、毕际有相识、相知,更与袁藩同病相连。这位长自己十三岁的兄长,是在康熙二年便中了举人,可就是过不了京里的会试,总是不第。就在今春,他去了吏部参加考核,中了知县名额,却没有实官。无奈,他回来了,还要等着明年春天的会试。松龄与其遭遇一样,都在这考场中折磨得神魂颠倒,却还不忍离开,只能抱怨着一切,与友人发泄着痛苦。两人不似毕际有,还要主持家务,迎来送往。他俩早晚一处,逛园赏草,互相谈论着家世、人生及感悟。松龄把自己的志怪文章也展示给了他,袁藩很是认真地看了几篇,圈圈改改,提了诸多词句意见,并做了肯定。他是支持松龄在这志怪文章的造诣,每每当面谈起,有种自己发狠的感觉,有时拍案叫绝,连听讲故事梗概的毕际有也兴趣盎然!松龄看出,袁藩读懂了自己,只是因为还要编写县志和会试,没有太多时间看全,自己也只带了刚写的一部分。可他答应袁藩以后一定送去更多,以得指正!袁藩更佩服松龄了,从与毕际有的交谈,抑或与松龄面对面,都不掩饰赞美之词。碰上高珩和唐梦赉来此审阅县志稿件,几人谈完县志编写观点便都大谈起松龄的志怪文章。高珩更不隐晦心中的观点,也不计身为朝中官员,更不怕世俗谈论志怪的偏见,他把松龄的篇章上升到与《水许》和《西游记》同样的高度。而唐梦赉也是一样,把它与《史记》《汉书》比美。他们谈着情节的设记和人物的语言,时而如玩童模拟一下,欢笑之中,酒足饭饱。依依惜别中,几句勉励,都使松龄彻夜难眠。这是一种真诚的评论,它代表了诗词文章地位很高的名人的肯定,松龄曾几何时,为此找到了自信而泪流满面。“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松龄感感概之余,脑海里勾划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松龄想着袁举人的遭遇时,心里更淡漠了乡试。袁藩是乡试考中得了举人的,若举人进京会试,得了进士,便可为官。可他多年的会试中就是不能通过,离得到官职只差那一步,便熬成如今这般。自己原想过,过了乡试不会再有挫折,可如今看来,这条路上层层是坎。每个坎上都会花费半生的时间,当然这是对自己一样的穷读书人的待遇。袁举人发过火,悲痛过,他的感慨和自己一样。松龄暗自摇了摇头,他还有些家资的,却都不被考官看得起,自己呢?若再执意功名,可能饿死了妻儿,还是一个秀才。最遗恨的,浪费了一生最好的时光!他下定决心,开辟一条志怪文章的新题材,并把它完美地展现给后人。

十几天的资讯结束了,松龄要与袁藩和毕际有告别。送行的晚宴上,除了日夜相处的两位兄长,又请来了多年不见的王村八垓兄。松龄与老友相见,难免触景生情,问候冷暖。酒过多巡,依旧情意浓浓。众人又是一番高谈阔论,从村到乡,从乡到里,从里又到淄川县。愁了天灾人祸,喜了同邑名流诸多,忧了当今战乱前程,怒了历史乱臣贼子。

松龄听到了许多新鲜的事物,也看到了不在官场中的友人无论贫富,都对时政充满了伤痛。他回敬着每一位兄长,感谢着他们的鼓励和同情,心里却暗自哭泣。自己怎比他们衣食无忧?也许明日的午时,自己便又是一番天地。他看着菜肴和坛酒,想着家中的灶台和寒舍,不免心中感叹。安得铜钱十万,也好不再奔波,安心著书。这一腔热血,夹杂着千情万恨,就是不能落到纸上,而这苦闷,更与何人说?

酒宴散去,依依话别,各自回房,熄灯休息。

松龄没有醉意,他珍惜这次聚会,倾听了众多事情,也更了解了淄川、乃至山东的历史。他隐约感觉到了这些名流的目的,只可意知而不可言传。站在大清朝的角度,审视着以往,和站在明朝、义军王朝的角度有天壤之别。善,恶这个字,常在他脑海里跳动,为一个人,为一件事。这让松龄多少失去了些荣誉之感,有时却是惊恐。他想到了司马迁和班固兄妹,大概在写《史记》、《汉书》之时,一定伤透了脑筋。他们脱离不开当时的王朝强权,也要回避一些让统治天下的王者难堪的不敬,其曲意婉转之声,免不了让后人产生错觉。文字游戏,谁有权写它谁写的就是历史!松龄最不愿看到的一段淄川县史文字,还是洋洋洒洒大书特书。当然,县志里要有自己父亲和叔叔带领众村民抗击义军的记述,虽有死伤,亦为淄川楷模,受县父母大人嘉奖。仅数句便描述完那段岁月,可就是这几句也时时触痛松龄的心。自己是读过书的,能分辨一切事物。父亲和叔叔在此事上是谁的楷模?又是哪朝的县令嘉奖?松龄心里耿耿于怀,他知道,就是那些投降了义军,再又降了清军的明朝旧吏说的,说父亲和叔叔是义举,是楷模!松龄感觉羞耻此事,而袁藩笔下高珩和唐梦赉在谢迁叛乱中,他们如何帮助清军衣宿安民、如何建议将官少杀无辜、爱护百姓这一节上,详详细细,有时间地点,有人证物证,带着褒奖的口吻。松龄明白了,也许高珩和唐梦赉热衷于县志编写的醉翁之意便在此处。这是给大清朝的官员看的,让他记住,为大清立过功劳的还有他们,还有他们喜爱的人和事!

松龄一阵迷惘,又是一阵迷糊,他惭惭进入了梦香!

“快点,快点!”有人在急促地喊着,还掺杂着杂乱的脚步声。

松龄好奇地看去,竟是于捕头在济南经营的风月楼里,喊话的正是贾彪。十几个年青女子,穿着薄纱,正急急走过来。她们一个个轻施粉末,桃红小口,花枝招展地立在那里,叽叽喳喳,看着贾彪,等着训话。

“别再吵了!”贾彪一扳脸。“看不出个火候!”他用手指了指那两个还在笑的,待她们装着认真样子,才一本正经地重重咳嗽两声。“于大人刚传了话,一会京城的重要大臣要来这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都给我精细些!别象没见过男人似的,也别装嫩,都明白吧?”

有的点头,有的摇头。“不装嫩,不装贱,那装什么?”

“装什么?自己不知道?”贾彪有些怒气。“就是杭州艺院学的那些,叫什么…雅!就那玩意。”他放低了声音。“于大人交代过的,别因为发骚再忘了!京城的官员,还是去南方传圣旨的!”他忽地提高声音。“这回都明白了?”

众女子点头。

“回去准备好,随叫随到!”贾彪努努嘴,示意散了。

众女子稀里华拉地走了回去,大厅里就剩下贾彪一人。他环顾四周,又调整一下痤位,这才走向一侧的澡堂。见两个伙记正忙着打扫卫生,他用手摸摸池边木板,拿起来看看,满意地点点头。他将手伸进冒着热气的水里,看看伙记。“水要一直热着!”

伙记麻利地答应着!

他出了门,看看准备的浴巾、浴衣,这才沿着走廊到了包房。他逐屋查看,这才放心地回到前厅,坐在椅子上。

“来人!”他轻声地喊了一声。

一个年青伙记快步走了过来,躬身问道:“贾爷,有何吩咐?”

贾彪点点头,一笑。“行,就这礼仪,尚可!”他向后靠着。“去把外面的家丁都叫来!”

“是!贾爷。”伙记躬身敬礼,然后稳步走了出去!

贾彪看着,脸上露出笑容。他伸手抓个桌上银盘里的苹果,刚要吃,想想又放了回去。

门开了,四个家丁都鱼跃而来,走到贾彪身前,围了半圈。一个个嘻皮笑脸,点头哈腰。“贾爷,有事吩咐小的?”

“于大人吩咐的!”贾彪闭着眼睛。“把前后都盯死了,不得有人打扰!”他缓了口气。“京城来的大臣,有护卫的!你们象个人样,别再让人当贼拿了!”

“明白,贾爷!”家丁头头答应着。“跟巡抚来时一样!”

“比那要好!”贾彪慢条斯理,仍闭着眼睛。“你们能不能威武些,总象地痞似的!”

“小的们就是地痞!”头头笑着,他指着其他三个,一扳脸。“贾爷说的都明白吧?”

“明白!”三个人各说各的调,点头哈腰。

贾彪无奈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头头一拽头,四人摇头摆尾往门口走去。

贾彪突然想起什么,他一下子坐起。“等等!”,他喊住了他们。待众人都回头看着他自己,才一指门上。“换官员驿站那块脾,快点,人快到了!”

四人点点头,这才出了门。

贾彪闭着眼睛等了一会,这才起身,整理一下衣帽,学着官员,迈着四方步,出了门。

两个家丁跑了过来。

贾彪没理他们,竟自来到街道上,回身看看牌匾。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看两个家丁。“时候差不多了,想着把大人们的马都放在后院的槽子上!”

两人点头,正要说话,就见远处来了马队,忙向贾彪喊着。“来了!”

贾彪也听到了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一队人马。前面是四位衙门捕役开道,其中就有于捕头。他们喝令着,吓得街道上的行人向两旁躲闪。后面跟着三位身着官服的大人,他们身后是十来骑带刀护卫。

转眼间,马队已到近前,于捕头与另外三位捕役忙下了马,跑向三位大人马前,一手带着马的缰绳,另一手扶着大人下马,随后,将马牵走。

巡抚大人笑脸迎着两位大人,手做请示。“大人一路劳累,到了济南,怎么也要休息一下再走!”他指指上面的牌子。“泡个澡,去去疲劳!”

两位点点头,都看看上面“官员驿站”牌子,在巡抚引路下,进了厅内。

四个护卫跟了进去,其余几个前后分成两伙,站在楼下。

家丁们忙着把马牵向后院,门前这才安静下来。

于捕头一挥手,三个捕役也带着刀,去了各处巡看。他看看贾彪,贾彪忙走了过去。他到了于捕头身边,看着他,一笑。“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于捕头满脸狐疑地看着大门,淡淡地回答着,心似乎想着别的。“这不是一般的官员,你没见巡抚那样子,跟见亲爹似的!”

“那是!”贾彪笑着。“准是一品、二品的,你看那护卫,都是七品的带子!”他看看于捕头。“咱这还是第一回来这么大的官,有银子赚了!”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于捕头。“你怎么不跟进去?”

“能有我的份!”于捕头白了他一眼,跺跺地,拍拍腰刀。“这里才是我的地!”

贾彪笑了笑,又收回笑脸,放低声音。“巡抚不是答应过提拔你吗!”

“那还得有空缺!”于捕头低低的声音。“那几个玩意也不死啊!”

“那就让他死坝!”贾彪奸笑一声。“投毒,绑票,暗杀,这不都是你的强项!”

“贾兄啊!你说话动动脑子吧!”于捕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还不是让我办案,我能破了案子吗?”他向地下吐了一口。“别出这孩童的主意!”他看看贾彪。“里面怎么安排的?”

“先由伙记伺候着洗澡,然后喝茶吃点心看歌舞,最后是姑娘们分头伺候他们!”贾彪又露出笑容,他低声地说着。“把你的话都告诉她们了,心细着点!”

于捕头没吱声,他慢慢地走着,围着楼,好似巡视,不时和护卫们打着招呼!

贾彪领着家丁,跟在于捕头身后,也四处看着。

众人来到了后院,过了门房,见两个护卫正在楼门口站着。于捕头用手势打了一下招呼,见对方很客气地点点头,这才向一侧的马厩和料房走去。他站在了马槽前,看着几匹良马正使劲地吃着草料,便回头看着跟上来的贾彪和家丁,故意放大声音,带着训斥。“不知大人们的马跑了一天了吗?”他向家丁头头使个眼色。“快去磨些细料,添加到草里,快去!”

两个家丁赶紧答应一声,闪身进了料房。

于捕头回身走近护卫,拱手施礼,脸带媚笑。“下人不知大人们还要起程,才没加足草料,还想等着子时再加呢!”

一护卫也拱手还礼。“多谢捕头细心!”随后又严肃地站在那里,看着大门。

于捕头见他不再搭话,自己笑了笑,还是又拱手施礼。“刚才诸位大人吃饭匆忙,也不知吃好没有?”他没话找话,见护卫看着自己。“还需要带些什么?”

护卫忙拱手还礼,也面带和善。“捕头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指指马匹。“干粮袋里的牛肉沒了,诸位护卫大人爱这一口!”

“好,好!这好办。”于捕头回身喊了一声贾彪,见他走过来了,便一扳脸。“速去食房备好牛肉二十斤,回来交给大人。”

“是,于大人!”贾彪正儿八经地拱手施礼,似个便衣捕头,说完,便去牵了于捕头的马,打马出了大门。

“大人,可够用吗?”于捕头看着护卫问道!

“足矣!”护卫客气地点点头。“四百里后还可休息的!”

“这得熬多少日啊?”于捕头脸上显出同情,自朝着。“这要是我,早扒下了!”

“唉!这才刚刚开始!”护卫叹息着。“也不知要换多少回马,才能到那福建!”他拍拍身上的校尉服装。“听说越走越热,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

“那诸位大人可要受罪了!”于捕头来了精神。“去年我去江西办案,就是这时节。”他笑着,装成健谈之人。“人家穿短衬裤头,我们却是厚料的布衣紧身,里面还要白衫罩身。”他笑着。“让同行笑掉了大牙,唉,浑身汗臭,出尽了丑!”

“那么热?”护卫惊奇地看着他。“如此一说,我等诸人也要受罪了!”他看看另一个护卫。“我等都是这一套装束,不曾多带,还要马不停蹄,护送大人回京里交差!”

“那可是惨了!”于捕头兴灾乐祸地笑着。“到家怕是进不了吏部衙门了,还不让执日官轰了!”

“我等去什么吏部?”护卫也笑了。“是要送大人面见皇上的!然后才能回护卫营。”

“原来大人是皇上身边的,失敬,失敬!”于捕头故做惊讶,拱手施礼。“小的与大人攀谈,实在有福气!”

护卫摆摆手。“你这山东捕头也是了得之人!”他也笑了笑。“常听说山东匪盗众多,你这捕头若不是有些能耐,也不会任到此职!”

“怎可与大人比?”于捕头摇摇头。“大人不知,这地方捕头辛苦着呢!”他指指官服。“这是护卫大人才穿的,有些人样。平日里都是便服,马上来去,不分昼夜;钻山下海,都是要亲为!”他指着护卫的衣服。“看大人这校尉服,多神气!每天都干干净净,还出入皇宫大院,护的都是皇家的人,风光着呢!”他故意停了一下,神秘地看着护卫。“刚才两位大人不会有一位是圣上吧?”

“哈哈哈!”两名护卫都低声笑了起来,还是刚才那护卫看着于捕头。“要是皇上,我等不是一品护卫、也该是三品。”他笑着。“还能这么站着?”他指指自己身上的领带。“这是三等护卫领子,才五品!也就是护送皇子、钦差的,连太子都够不上!”

“那也行啊,你这与我们知府同品。就说知府吧,那是多大的官啊!”于捕头又拱手施礼。“小的一辈子也是当不上的!你却如此年纪就是五品,就是那最年青的知县,也不曾有这样的运气!你这以后,不定是一品二品呢!”

“哈哈哈!”护卫笑着。“我刚才说了,就是一等护卫也是三品!”他停下了笑,看着于捕头。“除非任了他职,就是任了他职,也上不了一品二品,你倒是认为那是随便的?”他指指门里。“那都是皇上、王爷的人才能够做到!”

“小的大半辈子舍命,才够个七品。若是大人是我上司,早骂得我狗血喷头,还敢这等乱言放肆!”于捕头笑着。

护卫也笑着。“那是地方大官太少,到了京城,摸不准大街溜弯的大爷就是个四品五品的。碰上倒霉,在茶楼里就见了亲王!”他笑了笑。“我等倒有一个好,一品二品的,大爷不理他,只看主子眼色,抄家问罪的也不少,还不是我们动手!”

“那是!”于捕头点点头。“我们抓的,都是小贼,喝他两声就服了。就是那山匪余孽,尚有些骨气,还可以与他们过上几招。”他看着护卫。“大人亦是武家子出身吧!”

“那是自然!”护卫拉下脸色,随即扎个马步,手一个空中探月。“少林俗家弟子!”

“啊!”于捕头笑了。“那可巧了!”他拍拍自己,也一个翻转,落地后一手二指前探,后手反举,一招请君入翁,随后起身,看着护卫。“少林宁远大师俗家弟子于喜来!”

护卫笑了,忙拱手施礼。“原是你我有同门师父,看你年令,长我多岁,必是师兄了,宋军给师兄见礼!”

“不敢不敢!”于捕头高兴的忙还礼。“师弟是大官位了,怎可戏弄小的?”

“我是康熙八年下山的,大内直招,师兄何年的?”护卫问道。

“小的顺治十八年下的山,回了这山东宁海州故里。”于捕头面显羞色。“没师弟大人幸运,只入了捕快!”他叹口气。“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提着脑袋当差,才到了这份天地!”

“于师兄如此敬业,又有好的身手,还怕立不了大功!”宋军亦是高兴。“咱那同门的裴庆已是一等护卫了,整日不离圣上!”他看看于捕头。“我可给你引见引见!”

“谢师弟大人了!”于捕头拱手施礼再三。“有师弟大人引见,自会与那裴大人厚礼,也有宋师弟大人的一份!”

于捕头把宋军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宋师弟回时能否落一下脚?小的有点硬货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师兄还这么客气!”宋军笑了笑。“回来拜访师兄,准让你见了裴将军!”说完,他回身要去岗位。

“宋师弟!”于捕头大着胆子叫着宋军,见他停下,便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宋军看了看于捕头,一扳脸色。“这还问得?”他见于捕头害怕的样子。“我们哪知道这钦差要去做什么?就是护卫他!”他放低声音。“反正不是小事,否则皇上不会召见钦差两次的!”

于捕头点点头。“谢宋师弟,小的没见过世面,就是好奇!”他满脸堆笑。

“行了!你忙去吧,有事就叫你!”宋军大声说着,连身去了门口。

于捕头抱拳施礼称是,便走向了马槽处。见两个家丁从料房出来了,正给马添料,其中一个还特意看自己几眼,他便知有事。

他冲着两人喊了声。“还没弄好吗?一群废物!”

“弄好了,大人!”两个家丁忙跑过来,点头回答,眼睛乱转。

“本大人还有要事,跟我走!”于捕头说完,带着两人,和两位护卫摆手招呼后出了后门,直奔另一侧无人地方。站在黑暗处,于捕头焦急地问着。“有什么情况?”

“我从地下通道进到了姑娘们的房间,你说巧不?”家丁头头满脸笑容。“正赶上雪月回来换衣物,等他换完,我才出来小声问她。她也正急着就找你呢,说两个大人说话,一个去云南,一个去福建,说撒藩圣旨一露,怕要杀头,还唉声叹气的。最后,就是两人轮着番玩着姑娘,好象没明天似的!”

“就这些?”于捕头逼问着。

“就这些!”家丁一本正经。“大人,我不是故意看你那个雪月的,回头她告诉你,说我怎么怎么了,你可别信!”

“蠢货!”于捕头抬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脑子里就是那公驴似的一根筋!”他放低声音。“把我的事办好了,让你睡她两宿!”

“谢大人,谢大人!”家丁又露出笑脸。“大人你就吩咐呗,小的准干好!”

“行!”于捕头说完便望着远处的护卫,心里想着事,两个家丁呆呆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转身对着家丁,声音低沉。“你俩马上回府,让管家带着我的捕头印,骑快马去江西。记住,马不停蹄,换马不换人!”他拉着家丁的衣袖。“去江西巡按府,告诉巡按就说朝廷撒藩圣旨下了,正在路上。三藩必反,尚可喜在广东,耿精忠在福建,第一个拿下的必是江西、贵州。告诉他速做准备,晚了是要没命的!另外,路过杭州,再转告知州一声!”于捕头焦急地拉了拉家丁衣袖。“听明白了吗?你也一路跟去!”

“明白,明白!”家丁后退着。

“快去!必须赶在这伙人前面!”于捕头松开了他。“有人问起,便说办案!”

两个家丁答应着,飞奔而去。

于捕头松了口气,缓了缓神,这才走出了黑暗。

“败类!”松龄喊着,扑向了于捕头,双手似在掐着他的脖子,用力着。“你这败类,放着锄恶扬善的天赐良机你不干,偏要行那悖道之事,只为私心,何异于人世败类?”

没想到,于捕头哈哈大笑。“你这无用书生,整天用这佛家、道家的玩童之语来看待本捕头,真是可笑!”

他笑着,所有人都冲着松龄在笑。笑得灿灿,笑得捧腹!

松龄在喊。“何以笑我?何以欺我饱读诗书之人,我说你善恶有错呼?”

笑声变成众人躬腰翘尾,喘不上气。“还呼呢?你知天命吗?你知圣贤之代言者吗?你知读书人之语是谁恩准的吗?”他一把抓住松龄双臂,摇晃着。“是圣上!是圣上的跟随者,我等!是我等的受益者,奴才!”他大笑着,和所有看着松龄的人一样笑着。“让你们说几句话,便圣贤这,圣贤那!不让你们说吧,背地总是叹古惜今,要死要活!能不能说的和做的一样,也不狂读过书,痛快活一回!何必兴灾乐祸道义正直的悲惨下场,何必又屈服金戈铁马强权的无道统治!哈哈哈!太可笑了。你拿着仁义道德,来骂着我这无耻之徒,却绞尽脑汁地想和我为伍,享受着无耻之徒的快乐。…快收起你的虚伪吧!”

松龄大怒,浑身颤栗,挥舞着拳头,却变成软绵绵地爱拂。他大叫着,号啕着!“你这畜牲,不尊重我等读书人就罢了,为何还要说穿游戏规则,可恨啊,可恼!”他又扑向于捕头,可什么也没抓着,只是听到后面传来的笑声。“说了那么多,写了那么多,有胆量你到衙门口去骂几句,谅你不敢!谅你不敢!…哈哈哈!你舍不得秀才这名份!…你还想着举人、进士的功名呢!…你瞧不起红尘女子,可我认为她们比你强!她们敢爱敢恨,敢笑敢哭,还知道付出得到的公理,知道有本才取利的俗语,你呢?什么也不付出,就觉得看了几本书,背了几十年前人说的话,还没得圣贤之真理,就想升官发财了,你当了官能以天下为公吗?你当了官,能不要富贵荣华吗?你当了官,能把正义之剑架到你兄弟姐妹、狐朋狗友的脖子上吗?…你都做不到!为何要别人做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我能做到!可你们敢给我这样的机会吗?…你也不敢!”松龄反驳着。“别拿着那些世俗的东西衡量圣贤的忠诚者,你敢试否?你敢否?”

“哈哈哈!”于捕头笑着。“你能有这样机会吗?谁敢给你!”他摇着松龄。“高珩给你了吗?唐梦赉给你了吗?…这些人都可给你机会,可他们把机会都给了侄儿望女,没给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气极败坏,两手用力,把松龄抛出了地面。

松龄就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在下落,在绝望!慢慢地,有双手在托起他。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青霞。青霞笑着,温柔地依偎着他。“恨可以忘却,而爱永恒,你为何舍爱求恨啊?”她笑着。“你爱我,却不敢,还怪于捕头吗?你若不敢放开矜持,我就随他而去!”说完,她依偎在于捕头身边,陶醉着。

松龄急了,他扑了过去。“你夺了我的愁恨,为何还将爱情抢走?”他歇斯底里。“留给我一些吧!”他衰求着,可于捕头还是带着青霞飞远。

“青霞,青霞!”松龄喊着,坐了起来。原是一场伤心的大梦,他擦着眼泪,看着不知不觉到来的黎明!

他起身,收拾行李,出了毕家大院,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他反复琢磨着昨晚的梦,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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