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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尘埃落定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你要是走了,我就让他给你陪葬!”奎元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手忙脚乱的说着一些语无乱次的话。星越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对他说道,“我不会走的。”看着星越说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奎元的心痛的彻底,俯下耳朵去听,“元宝……我想回灵山。”

煜钦就这么握着她逐渐冰冷的手,好像捂暖了她就会好起来。他不怪她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只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她。

“好,我带你去。”奎元抱起躺在血泊中的星越,声音低沉的对黎叔说道,“去灵山。”黎叔看着元宝怀中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星越,心里很不是滋味,元宝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伤她一星半点,都怪自己没能执行元宝的命令,带她来了这里。

在黑暗的大道上行走了半个钟头,在洞口的另一端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接着是白皑皑的积雪,深可到膝。

奎元把星越放在那个巨大的坑中,那是她未离开时停留的地方,那是她的家。血迹殷红了她地下的积雪。看着星越慢慢的消失,一棵巨树拔地而起,奎元才真的相信她没离开。

真想在这里陪着她,可是星越已经心有所属了。转身看着身后的众人,没一个敢靠近。奎元来到煜钦的眼前,他泪迹已干,双眼无神,面如死灰。或许这就是他们对星越爱的不同吧,自己的爱是霸道的,总把自己以为最好的给她,而他的爱是理解与信任。

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定很大决心似的,一字一句的吐出“好好陪着她。”煜钦这时眼神聚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奎元避开他的视线,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后悔。

走到跪着的众鬼面前,声音依旧低沉,“我们回去吧。”等他们离开后,鹏举这才敢放声痛苦,跪在地上,“师傅,对不起,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应该拉住你不让你出去的。”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安慰道,“这不怪你,如果不让她去,她活着也会很痛苦的。”鹏举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抱着煜钦哭的更大声了。

一天,煜钦和往常一样在那棵巨树面前打坐。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疾风的声音,一道刺眼的光闪过,煜钦眼也不睁,头也不抬,心如止水,无半点波澜。直到那到光影靠近巨树。煜钦灵敏的抓住华服男子伸向前的手,语气冰冷,眼神伶俐,“你是谁?”鹤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树一眼,解释道,“故人。”见他没什么恶意,煜钦放下了拦住他的手。

鹤雲一手扶住树干,双眼闭上,输送着法力,可是不管他试多少次,她都再吸收不了,也没有半点回应。鹤雲睁开眼睛,看着她那冲入云霄的树干,那轮廓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见到的那样了,她在一天天的缩小一圈。“不是说过让你等着我回来的吗?为什么不听话,还把自己弄成这样。”灵力都消耗完了,连我都没办法复活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鹤雲看了看身后注视着巨树的年轻人,突然一跃而起,直冲树冠,绕着树冠飞了几圈依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看来那结痂已经愈合了。”

飞身下来,走到那年轻人面前,“你灵力修为都耗完了,你抵抗不了这寒冷的,回去修行吧。”那男子摇摇头,眼泪沾满眼眶,软的跪了下去,“我要在这里陪着她,对不起,越儿,我的自私害了你,可是我做不到放你走,我做不到,对不起……”

鹤雲怎会不了解她的状况,他们息息相关,他知道她的一切。每天忍受着缩小挤压的痛苦,就是为了能多陪他一天,而他,若是放手,就再没有以后了。修仙之人和有灵力之人虽然生命可以超越常人,但一旦死亡便不再注入轮回,消散了就真的消散了……

“我可以以法力加持,减少她的痛苦,但是你想好了,她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了。”那男子哭声停止,朦胧着双眼,看着那棵树,缓缓道“我不走。”鹤雲便不再坚持劝他。

从此灵山那棵巨树底下永远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四季都会飞来这里的大鸟,他每来一次都会带来四季的鲜果,讲一讲人间的见闻。

过了一百年,那华服男子有一次降临这里,其实他一直都在这里。煜钦头发已白,容颜却未老。他扶住树干,额头贴着低语着,“越儿,对不起,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就连未来也无法奉陪到底……”

煜钦消散后,那棵他守了一百年的树也轰然倒下,在倒下的瞬间化为细小颗粒,慢慢的化为乌有,随风而去。

鹤雲看着那些渐渐消散的颗粒出了神,竟没注意到自己后方来了别人。“鹤雲,心愿已了,跟我回天界吧。”鹤雲一怔,随即转身对来人揖礼道,“拜见帝君。”正欲转身,见鹤雲还未抬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帝君,我想留在人界。”帝君一声叹息,“这一百年来你在人界我并未干涉你,现在她已经消散了,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这些年多谢帝君成全,可是我对天界也没有什么向往的了,我想替她看看人界的四季。请帝君削弱我的法力。”“你知道我最中意你,有意要你成为我的左右手。”“鹤雲不才,有负帝君的期望。”帝君沉思着,还是决定不在勉强他。一道金光亮出,“传我令:灵慧星君鹤雲多次干涉人界事物,撤其天界宫殿,削弱一半法力,贬低人界,无召不得回归天界。”他是极中意鹤雲的,天界不想鬼界,一成立就会有大量的人手,仙门向天界输送的人才也不过白年一两个,而凭着鹤雲的聪敏才智,绝对是自己稳固天界的最好帮手。天界众人都知道帝君中意鹤雲,而现在要成全他也不得不降罪降的极重。

“谢帝君成全。”帝君看了一眼他,叹息道,“如果哪一天想回来,天界随时欢迎。”说罢,乘祥云而去。

另一边,黑暗之中点着灯笼的小道上,一黑色身影打开一道门,门的另一端是一片鲜红的花朵,和星越眉间的那朵极其相似。一老者来到他身边,黑衣男子开口道,“小顽皮们都送走了吗?”“送走了,都挑了好人家,圆圆和小钧关系最好,送到一户人家去了。”“嗯。”老者看了他一眼,“元宝,你真的要去魔窟嘛?”那男子还是看着花,半响才道“星越的承诺我会替她履行的。”转身对老者说道,“黎叔,鬼界交给你了。”“不,元宝去哪,老奴就去哪。”奎元低头不语,半响才答道,“那好。”又看了一眼无边的红色花海,转过头不再看,“黎叔,封锁这里。”说罢迈着大步走开。

看着那大片盛开的花朵,黎叔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元宝的心血啊!鬼界终日处于黑暗之中,种不了花,那曼殊沙华是元宝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花种,精心照料才活了下来。结叶一千年,花开一千年,本就来之不易。自从灵山回来后,元宝不再穿红色的衣服,笑容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朗了,每日都会通往灵山,站在洞口,只是那么看着,也不过去。

黎叔是实在舍不得这些花,设了一个两百年后自动消失的封印。

回到大厅,鬼界众人跪的齐齐的,要求和奎元一同前往魔窟,多个人也多个帮手,况且奎元以前不喜欢将自己置于黑暗之中,所以鬼界的道路上灯笼才会亮如白昼。现在的他真的很担心他会照顾不好自己。奎元也不再拒绝,自己在这么颓废下去,也不是星越想看到的,还是要找一个让自己振奋起来的理由。

奎元带着鬼界众人前往魔窟,魔窟只剩下了无极一只魔,无极将首领位置交由奎元,鬼界众人待无极也同亲人。

一百年后,青要山所有弟子悉数了天劫成为神仙,而青要山也成为了帝君降临的仙山,奎元建立魔界,鬼界交由天界管理,为不占人类发展的土地,鬼界转入地下,称为地府。三界彻底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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