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跑了吧。”南宫柯轻蔑的笑了。
“你放心,肖银仲肯定会来。”阙环剑拖着伤体,在台下说道。
“他要是一直不来,我难道一直等下去?”南宫柯看了一眼赌坊的老者,问道。
老者不敢自己拿主意,毕竟这场赌局背后牵涉的灵石数目实在太多了。
他与身边几位赌坊高层商量一番,走到擂台上说道:
“三分钟内,游辰再不赶到,视为弃权认输!”
三号演武场外,临近的茶楼上,白怡坐在靠窗处,朝外望去。
忽然,楼梯口传来谈笑声,有人在朝二楼走来,唐临的眉毛一拧,不悦的问道:
“老板,二楼不是被我们包下了嘛?”
微胖的茶楼老板擦着满头的汗水,低声说道:“是祁公子带着人来了。”
“哈哈哈,不请自来,还望二位见谅。”人未至,大笑声却已传到。
“祁公子是贵客,小女自然欢迎。”白怡说道。
祁赤铜被数人簇在当中,好似众星捧月的帝王一般,他大步走来,直接坐在了白怡身侧。
“听闻白圣女近段时间喜静,怎么今日特地来看这热闹事?”祁赤铜说完,发现白怡并没有取下面纱,他极其隐晦的在眼底闪过一丝不愉。
“闲得久了,找个热闹事消遣罢了。”白怡不痛不痒的打发道。
“是嘛?那这事恐怕是无法消磨太多时光,不如让在下陪着白圣女去城外打猎。”祁赤铜提议道。
“挑战都没开始,怎么就去打猎了?”唐临不喜祁赤铜的霸道,出言反驳。
“唐公子,乐博赌坊表态,肖银仲限时不来,视为弃权认输,你听,已经在倒数了。”祁赤铜得意的指了指演武场方向。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十”
“九”
“八”
“七
“六””
“啊!艹!……”
祁赤铜原本绽开的笑意如这倒数一般,戛然而止,演武场内骤然想起的污言秽语让他明白,肖银仲在最后一刻赶来了。
演武场内,漫天的票据飘散落下,游辰伸手捏住落在眼前的一张,票据上都写着,弃权,一赔一点五。
“乐博赌坊认为我弃权的几率这么大?”游辰不爽的挑起眉毛。
“我的亲大哥啊,你一大早跑哪去了?!”魏星纬就差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了。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逃跑。”面色惨白的阙环剑竖起大拇指。
游辰一脚将贴着自己的魏星纬踹开,说道:
“突破境界搞得我一身臭泥汗,所以找了个澡堂子搓澡,再换了身衣服,来的路上又吃了顿早饭,时间刚好啊。”
魏星纬听到此言,又扑上来在游辰身上咂摸,说道:
“没想到你真的突破了!”
“哼!”南宫柯一声冷哼,长剑直指,说道:
“炼体三层有用吗?不要磨蹭了,上来受死。”
游辰将南宫柯视若空气,对魏星纬说道:
“买到了吗?”
魏星纬这才想起,手忙脚乱的从背后解下一块木匣,打开木匣后,一柄直刀静静的躺在绸缎之中。
魏星纬指着刀身上星星点点的斑纹说道:
“我昨天跑遍了外城的兵器铺,这是最好的一把,也是最符合你要求的,看这斑纹是掺杂极寒陨铁锻造的。”
游辰原本的直刀是凡铁打造,在与司学义一战之后就接近崩毁,他知道再用普通刀剑是无法支撑与南宫柯的战斗。
游辰提起直刀掂量一番,不错,掺杂极寒陨铁之后,刀身坚韧异常,重量达到了两百斤,用着刚好趁手。
“谢了,等下了擂台我把买刀的灵石给你。”游辰拍了拍魏星纬的肩膀。
“有把握嘛?”重伤未愈的阙环剑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纵身一跃,游辰落在擂台上,站在了南宫柯对面。
太阳渐渐升起,此刻刚好悬在演武场看台的最高处,阳光洒落,众人只觉得浑身刺痒燥热。
众人心中的火苗也抑制不住,从喉间化作声音冒出。
“三秒钟,南宫柯三秒钟干掉他!”
“游辰我支持你,撑到五秒再死啊!”
“谁喊的二十秒?给我出来,你傻了嘛买这个?”
擂台上,南宫柯不动如松,他在等着铜锣敲响,第一时间将游辰杀死。
对面的游辰则有些古怪,拿着直刀不断抖动,却又不似害怕的哆嗦,南宫柯低声暗骂故弄玄虚。
“铛铛铛!挑战开始!”
“来吧,让我见识下南宫家的飞鸿剑是否够快。”游辰话音还在喉间震颤,眼角就捕捉到一抹刺眼剑光在朝自己的脖颈飞来。
“真的好快!”连脑中意识都不敢多想,游辰近乎本能的举起直刀挡在自己颈侧。
“叮!”
刀剑相击的火花刚刚迸发,尚在半空不曾落下,南宫柯就从原来的位置消失。
游辰脑后警兆大作,他看也不看,反手持刀伸到身后。
“噹!”
撞击声骤然变大,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虚实结合,南宫柯都会。
猝不及防之下,游辰朝前扑倒,他顺势脚下一踩,好似游鱼滑出,刚一转身面朝天空,就看见一点剑芒刺向自己的左眼。
“呲啦!”
一道血痕在游辰左脸乍现,南宫柯的细剑擦着他的脸颊刺入擂台,细剑一挑,黑色石块如炮弹飞出,攻向继续逃窜的游辰。
“轰!”
直刀将石块斩碎,游辰的左脸自眼睑下方一片血红,鲜血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激起尘土。
“就只会逃吗?”南宫柯细剑一抖,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爆响,好似长鞭在空中挥舞炸裂。
“呵呵,三秒钟到了。”游辰的话让南宫柯脸上第一次出现怒意。
“逃得再久也是死!”
擂台之上,好似下起细雨,春雨绵绵如丝,令人无处躲藏。
那每一根雨丝就是一式剑招,在游辰的极力闪躲防御之中,仍旧侵入进来,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剑疮,鲜血淋漓直下,将他染成血人。
“哈哈哈,你是想被我凌迟处死吗?”南宫柯残忍大笑。
“凌迟?再割几千剑我都不会死。”游辰抹开左脸上最开始留下的剑痕,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流淌鲜血。
南宫柯双目一瞠:“什么?好强的恢复力。”
“不过,就凭恢复力就想将我拖死嘛?别忘了,我是炼体五层,论耐力,你远不及我。”
南宫柯仍旧自信。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在拖。”游辰挥舞了几下手中直刀,手感终于找回来了。
“我在拖到自己热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