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中秋节临近,老爷更加的忙碌了起来,因为很多细节只回来和我一起研究的话时间是大大不够的,所以在紧罗密鼓准备的后期,我几乎是跟在老爷的身边,当起了他的秘书。因为随身带着家眷进宫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所以我就乔装打扮了一下,穿了男装扮成老爷身边的随从跟着他。
从做食品的御膳房到准备节目的歌舞乐坊,再到搭建舞台的现场,每天在皇宫里忙的不亦乐乎,老爷现在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开始一个工作之前都要问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元芳”,在宫里的这一段日子,忙碌却美好,因为时时刻刻都可以和尚书大人在一起,做着共同的事,每天我和他都有说不完的话。有的时候我偶尔忘记在宫里,和老爷有些亲密的动作,宫里的人也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毕竟我着的是男装,就算大家觉得奇怪也并没有太在意。
这一次的宴会,大到节目的选排、舞台的布置,小到餐具的甄选我都参与其中,并且大多数的方案最后都是听了我的建议,当然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想法,无非是因为我生活在现代,观念和他们不一样,总是有些新想法的,而我的这些想法让老爷对我刮目相看。到后来,可能是老爷觉得我比李政还好用,甚至有一些简单的回复公文都让我帮他代笔。
在宫里给老爷帮忙的这段日子也认识了很多的人,有膳房的师傅,在做菜品的时候我偶尔还能当个品尝大师解解馋、试试菜。在搭建舞台的现场,还能顺路和老爷来次公出的游山玩水。但是最让人苦恼的便是去歌舞乐坊,整个乐坊里都是正芳龄的美女,眼花缭乱的很,这里我担心的倒不是我的尚书大人会被哪棵花草迷的失了魂,因为和他去了几次乐坊发现美女们对大人不感兴趣,大人更加的对这些美女视若无睹。但麻烦的是我自己,因为我着了男装却惹了麻烦,第一天穿上男装准备进宫时海棠就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目瞪口呆的说“夫人,你着上这男装也未免太英俊了吧,看的我都想嫁给你了。”我初开始以为她是说笑,但当我看镜子中的自己时,几乎也被自己帅到了,从来没想象过自己穿古代男人的衣服是什么样子,今天穿上了后明显就成了个风流公子的模样。我试探着问老爷“老爷我可英俊呢?”老爷竟然也是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夫人,男儿装扮很是英气。”再说这歌舞乐坊,初来第一天的场面我还记得,我是一路低头走进里面的,只听得一众美女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
李政跟在老爷后面,捂着嘴直乐。我瞪了他两眼,他从明着乐变成憋着乐,憋得自己满脸通红。当天晚上回到家,老爷就皱着眉头进了房,我问老爷是宫里宴会有了什么问题吗,老爷说不是,我便追问那你为何眉头紧锁。他回我今天这一日他忙的很,一直在忙着回复一些人的打听,而这些人打听的却都是我,竟然还有直接请了媒婆要来说媒的。老爷说苦恼的很,怀疑莫非我的身份泄露了有人故意刁难,但是他自己又仔细想想感觉又不像有人故意为之,最后经过种种,老爷又抬头仔细端详了我,只得出了结论便是“夫人男儿装扮太出挑了。”
以后的几日,每每我要去乐坊,乐坊的姑娘都夹道迎接,我自己都快要飘了,感觉如果我是个男人该多好,时不时自己都开始幻想三妻四妾的事了。老爷却是有些焦虑,逐渐减少了我去乐坊的次数,把任务都交给我去督工地的进度。在乐坊如果不被美女们以异样的眼神对待,我还是很乐意的。有音乐听,和那些美女又有共同语言,我对穿着的搭配她们都赞不绝口,着实拉了一大批的粉丝和迷妹。但是在这宫里,老爷发现了如此的异样更加的不放心,几乎时时让我跟在身边,有时候老爷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干活累了他还会给我擦擦汗,这些被宫里的人看见了,竟传出了不得了的绯闻,说尚书大人私养男宠,诸如此类不堪入耳的话传的沸沸扬扬。
从那以后府里每天来打听的帖子越来越多,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竟然连张夫人也凑上了热闹来找了我。
“妹妹,我可听说你家老爷身边有个青年才俊,我正有个亲戚家的女儿到了婚配年龄,不知道那个俊少年家是哪里?多大年纪了?”
我喝了一口的茶水完全笑喷了出来,“姐姐,你可别说笑了,这几日我们府里都排上队了,你啊,看来是来晚了。”
“怎么难道竟然已经婚配了吗?”
“对啊,不仅婚配了,娃都有了,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妹妹你这是在跟我打趣吧,快快说来,到底怎么回事,我亲戚那边很着急还等我的消息呢,我都给人家拍板了,说我认识尚书夫人定能给她说成”
“姐姐,你让我缓缓气,笑死我了,怎么大家都分不清男女吗,姐姐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你说的那个青年就是我啊,我这些日子正帮尚书大人忙活宴会的事,着女装又不能总入宫,不去的话又没有趁手的人能帮大人”
“啊?居然是你啊,怎么可能啊”张夫人满脸的不相信。
“姐姐,我正好一会要和老爷一起进宫,我去换个衣服,你要不要看看传说中的帅哥?”
“哎呀,那正好,必须看看”张夫人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我换了衣服出来,张夫人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是了,是了,果然是你,妹妹这男儿装扮真是不得了。”
“姐姐,那你明白了可不要告诉别人啊,在坚持几天宴会结束我便可以不用跟着老爷入宫了。”
随即张夫人又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抬头对我说“妹妹,你这样的装扮已经引起太多的注意了,你知不知道...”她伏在我的耳边小声对我说“宫里还有传言说尚书大人私养男宠,你可要小心着些,在宫里行事要拿捏着分寸,人多嘴杂的。”
“谢谢姐姐提醒。”同张夫人一同出门,便上了马车和老爷直奔宫门,在车上我和老爷说起话来。
“老爷,我这男儿装扮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夫人不用想那么多,你着实帮了我很多的忙,哪里算的上麻烦,该是我给夫人带来了这些麻烦。”
“老爷今日我们做些什么?”
“今日去看看舞台的进度吧。”
我们刚入宫门没有多久,便有人给老爷传话,说几位大人正在等他一起商定事情。
“老爷要不你把我放在舞台那里,你就过去吧”老爷思索了一会,“不用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吧,你自己在那里我不放心。”
到了议事的地方,一屋子的大老爷们,我瞬间觉得有些尴尬。老爷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这时一个矮胖的老头,晃晃的走了过来。“齐大人,您总算来了,都等着您呢,这不刚刚孙大人他们回来,说皇上对宴会有了新的要求,要和您商量商量怎么办。”
“孙大人皇上怎么说?”老爷径直走进屋子坐了下来,对旁边的一个大人说。
“齐大人,皇上说谨妃娘娘喜好荷花,听说今年的舞台搭在湖面上,便想要一边赏月一边赏荷,可是现在已经是临近中秋了,池塘里的荷花大部分都残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孙大人皱着眉头说。
“齐大人,我们也想了些办法,您看看哪种可行,一则有的官员说可以用纸布为材料,做些假的荷花插入河中,二则南方较我们这里温暖一些有的地方荷花应该还在开着可以调运过来一些。但是两种方法也各有利弊,第一种假花成本低,但效果肯定是不够好。第二种恐怕就是要费些人力财力了,而且荷花还可能在运输途中折损。”一个年轻的官员和老爷说着,这个官员一看就是新任职的,积极的很,人也长的很是清爽,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脸很白,眉毛刀锋一般,眼睛大而深邃,在现代的话可以算是帅哥一枚了。
“距离宴会已经不足五日,从南方调运是不可能了。”老爷思索着说。
“齐大人我们也觉得调运不太可能,所以加急在京城找了家做纸绢布花最好的店铺,让他们试着做了这个样式,您看看”
年轻的官员命下人将做好的荷花样子拿了过来,全场的大人连连摇头,这个荷花倒是像荷花,只是颜色太生硬,形状也很别扭,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年轻的官员面露窘色,看着尚书大人。在厅内的大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觉得这个荷花不太合适但又都说不出什么好方法,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再看尚书大人也是眉头紧锁,我悄悄的从后面靠近大人,在他的耳边说出了我的想法,大人听了后抬头看看我说,“我觉得可行,你来说说。”我小声的和大人说“我在这说可以吗”大人示意我可以的。
“来,各位大人我看一时大家也没有新的想法,这位是我的学生,让他说说他的想法,诸位看看是否可行”老爷和厅内的大人们说。
开始我还有点肝颤,但是心里一想反正这些大人又不知道我是谁,反而放松了些。
“各位大人,因为这次的宴会肯定是在临近黑天的时候开始,我觉得可以转变我们的思路,天蒙蒙黑的时候就算河内放了造景的荷花其实也不一定能看清,效果肯定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做一些小荷花灯,然后分发给宫内的嫔妃和公主们把这些荷花灯放入河中。这样宴会和歌舞开始时,整个湖面上就会有流动闪烁的荷花灯,其他的布景也用灯来做,这样会更明亮。”
“妙啊妙啊!这位恐怕就是近日宫里极受欢迎的英俊后生了吧?”那个胖胖的老头笑眯眯的说。
“各位觉得怎么样?”尚书大人看着众大人说。
在场的大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尚书大人回头看了看我,递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是这荷花灯要怎么做得,还要浮在水面上。”年轻的官员发出了疑问。
“大人有没有纸笔?”我便在纸上初步花了荷花灯的样式。“花瓣可以用透光的绸子布来做。底面用防水的蜡纸或其他可以替代的材料...”
布景的事议完了,一众大人便散了,老爷走到我身边理了理我的头发,“累不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