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给我梳头!”屋里的小祖宗醒了。
“咱们如儿小姐醒了,来姐姐帮你洗脸”海棠堆着笑逗着如儿。
“对啦,洗完脸姐姐帮你梳个漂亮的头发。”芍药说
“你会梳吗?看你自己那头,我看你不行,让夫人来给我梳!”
芍药看了看海棠,又看了看我做出了个无奈的眼神。
“没问题,我来搞定,保证给你梳个绝无仅有的漂亮头发。”
这小丫头露出了个得意的表情,这是感觉自己得逞了。她扫了一眼梳妆桌上的东西,小手去开我的首饰盒子。
“哎呦,如儿小姐,这是夫人的,你可使不得,你这小脑袋带这些也沉啊。”海棠去捉她的手。
“你给我站到一边去,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碰我!”这小姑娘是真厉害,海棠这从来不怂的被她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向海棠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吧,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我端起了首饰盒子,打开放在她的面前。
“来!我的小公举,看看你喜欢哪个,喜欢哪个我就送给你当见面礼了。”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露出了个轻蔑的表情。
“以前我娘亲给我买了很多,比你这漂亮多了。”
“那是啊,回头我找人去你们院子取来。来,你先选一个。等以后我们上街我再给你买新的。”我说话间,如儿的小眼睛不停的向我的首饰盒子里斜楞。小手一指,“我要那个粉色的,就那个”她这一指似无意随意一指,其实这小丫头已经看了个遍早就选中了个她中意的,我心想真是个小人精。
“如儿小姐,你选个别的吧”芍药看着如儿说。
“为什么?我不,我偏要这个”
“这可是老夫人家传的,特给你的,怎么能...”
“哎!对啦!我就知道,这不正好,母亲给我,我在给我的女儿,这不就是这件首饰的真正意义,如儿选的好,来,我给你带上。”小姑娘露出了个胜利的笑容。我在现代就喜欢看一些梳头发的视频,也是跟着学了不少,上次还给芍药梳了头,这次给如儿梳了个欧美风的还是很好看的,芍药都吃了一惊。梳头的过程就不要说了,那简直跟伺候大牌明星一样,一会哎呀疼死了,一会你到底会不会啊,我是在怀疑和各种抨击中梳完的这个头。
“我的小公举你可还满意?”
“你可别乱说啊,我才不是公主,这头就那样吧。”她嘴里说着就那样,镜子可是没少照,看来也是个爱臭美的小妞。“我的衣服呢?给我换衣服”
“昨晚的衣服还没干,小姐的其他衣服还在原来的院子里”海棠说。
“对了,海棠你快去给取过来,多叫两个人把峻儿和如儿平时用的东西都带过来。”
“如儿,等等你海棠姐姐,你就先穿一会这个”我正和如儿说话间,老爷下朝回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如儿一下趴在我的面前大声哭喊了起来。
“夫人,你别打我...夫人...”我一看这架势,这是要碰瓷啊。老爷什么没见过,看了看如儿又看了看我,给我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便径直走向我。
“夫人,今日天气很好我们去花园走走?”
“父亲父亲,母亲不给我吃早饭,你看,衣服也不给我穿”梨花带雨的样子演的好极了。
老爷拉起我便走,根本没有理她。看着我们走,她自己哭的更厉害,我刚要回头,老爷抓了我的手,“别回头,我们走。”
“老爷我们就这么走了,留她自己在那哭啊”
“她分明在演戏,我们让了她一次她便有第二次。”
“老爷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是亲爹我可是后妈啊,不行,我还是回去看看吧,关键院子里这会没人,那么小别再摔着碰着什么的。”
等我们回去时她还坐在地上,已经没在哭了,但是脸上还有泪痕。我蹲下来看着她,用手去擦她脸蛋上的眼泪,她一下打开我的手。“不用你可怜我!”
“我这可不是可怜你,是心疼你。”她一双眼睛白着我,还是坐在地上不起来。
“如儿,赶快自己起来!”老爷说。
小姑娘转了转眼睛,自己慢慢的起来了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一会,海棠便从二姨娘的院子取了东西回来,我本以为会是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没想到只两个小包袱。
“夫人,我们回来了”
“海棠,就这些吗?”我向后张望,以为东西后面的人拿着。
“夫人,就是这些了。”
我打开包袱,里面只有几身简单的衣服,如儿的还多一些,但面料和做工也都很一般,乔峻的就更少。两个孩子除了随身的衣服,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我一看这二姨娘也真是平时够忽视孩子的,虽然两个孩子是庶出但也毕竟是尚书大人的孩子,竟然朴素至此。想想她在时虽然穿的素淡,但面料也都是极好的。
“如儿小姐,你的那些首饰簪花啊我没找到啊,你想想在哪告诉我啊?”海棠故意逗如儿。
“笨货,我藏起来了就是不让你们找到”小姑娘说话底气十足。
“老爷,这季节眼看就要转了,孩子们的衣服恐怕不够用,我带她们去街上买些回来,您看行吗?”
“可以,但是夫人我今日怕是没时间陪你去。”
“没事的,有海棠芍药。对了老爷,峻儿已经十岁了他都没去过学堂,我想我们能不能给他请个先生在家教他,如果现在去学堂的话他恐怕跟不上。”
“峻儿未去过学堂吗?好吧,一切夫人安排便好。”
收拾妥当,便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小如儿一看就兴奋的很,乔峻还是一如既往和老爷一样的冰山脸。嫁入尚书府后,这还是第一次我自由出行,不同的是带了两个小拖油瓶。既然是自由了,我就要放开手脚逛个痛快。路边的小摊贩,卖着各色的商品和小吃。我们是边走边看,我和小如儿竟然总能对同样的东西感兴趣,峻儿则是静静的跟在后面。路过一个卖各种玩具的小摊,两个孩子都停下了脚步,如儿兴奋的一会拿起这个一会拿起那个,高兴的试来试去,峻儿在一旁看着好像也有些兴趣但却不伸手,一直在旁边提醒着妹妹不要乱动。
“如儿峻儿你们看看喜欢哪个,我们买几个回去玩。”如儿抬头看看我。
“这些我都玩过,也没什么兴趣。”嘴里这么说着,小手却舍不得放下。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几个都要了。”
“我可没说要这些。”如儿看着我说。
“谁说是给你买的了,我自己喜欢。”我笑着看着她说,心想这小姑娘心眼还真多。路过裁缝店又去给两个孩子做了几身衣服,走着走着已经快接近晌午。这就听见峻儿的肚子响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低下了头。也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但是东西还没买齐,只能在外面吃了。
“海棠,这都中午了,我也饿了,我们不如在外面吃点吧,你让人传话给府里我们中午不回了。”
“好的,夫人”
“你们俩想吃点什么?”
“母亲,吃什么都行。”乔峻说,小如儿并不管吃什么专心玩着手里的玩具。
“那我们醉仙楼吧,海造一顿。”
带了两个孩子来醉仙楼,他们东张西望,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出来吃过饭,到处都觉得好奇。
“您几位里面请,看看想吃点什么?”
“来,你们来看看想吃点什么?”我看着他们两个问。
“母亲我们吃什么都可以。”乔峻回答
“我要吃烧鸡”如儿说。
“老板,来只烧鸡,其他的呢?”
“母亲,我只吃米饭就够了”乔峻说。
“这样,老板你给我上几个你们有特色的菜适合小孩口味的。”
“好嘞。”
坐在靠窗的位置,我望向窗外街对面正好有个卖酸梅汤的摊子。“海棠,你去对面帮我们买些酸梅汤过来吧”一听酸梅汤,小姑娘小脑袋马上探过来看向街对面的摊子,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抬头看见我正在看她,假装没有看窗外坐了下来。酸梅汤一回来,两个孩子都很拘束,但其实都已经很渴了,小姑娘盯着酸梅汤眼睛都直了。我拿起一杯递给峻儿,另一杯给如儿,又分给了海棠芍药自己也拿了一杯喝了起来,我故意不去看两个孩子。他们看我们都喝了起来,也就放松下来赶紧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海棠和芍药眼神瞟着两个孩子笑着又看向我。由于喝的太急,小如儿被呛到了,一阵咳嗽,我赶紧给她拍背。
“谁要你管!”等缓过气来,小姑娘没好气的对我说。
“你这个小丫头,没大没小”海棠说。
“如儿,你慢点喝,这凉的东西喝急了是容易呛到的。”小姑娘白了我一眼。不一会菜就上齐了,两个小孩还是很有规矩的,虽然已经很饿了但是都没有人下手,只看得他们看着菜直咽口水。
“海棠芍药你们俩站着干嘛,赶紧坐下吃。”海棠和芍药也是饿的不行马上坐下拿起筷子刚要吃,小姑娘啪的派了下桌子。
“这是什么规矩,我不要和丫鬟一桌吃饭。”乔峻看着海棠芍药坐下也是吃了一惊。
“如儿,这两个姐姐在外人面前是丫鬟,在我们院里就是我的姐妹,再说一大桌子菜不吃光多浪费。别管那些了,快,开吃!”我这一说开吃,海棠芍药马上开搂,两个小孩还在疑惑发愣。
“夫人,这烧鸡真好吃,快你快吃个鸡腿。”海棠给我夹了个鸡腿,两个孩子就看着我们的筷子在他们面前飞来飞去。
“你俩还不快吃,一会好吃的可都被他们抢光了”一听这话,小如儿马上行动起来先下手掰了个鸡腿,海棠和芍药看着她笑,峻儿也吃了起来,我把碗里的鸡腿给了峻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刚要给我夹回来。
“峻儿,你吃,我最近胃口不好,想吃些清淡的。”
“谢谢母亲”他便又低头吃了起来。
吃了饭,往回走的路上,正路过一个卖头饰首饰的小店。
“如儿,我们去给你买些发夹簪子怎么样?”我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她一把推开我。
“我才不稀罕!”说着不稀罕,小眼睛还是往里瞟。
“那我可要去买了,你进来等我呗”
进了小店,小姑娘眼睛都直了,小手一会拿起个发簪比比一会拿起个发夹试试。我基本上对她的喜好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所以选了一些买了下来。看着我买的东西,小姑娘眼睛里充满着渴望。回了家,老爷已经在家了。
“夫人,今日出去了这么久,都买了些什么。”
“父亲,母亲买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我觉得很是浪费。”还没等我回答小如儿倒先回答了。
“是了是了,我又乱花钱了,净买了些没用的东西。”我笑着看着老爷说,用手偷偷指了指小如儿。
“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还有玩具,院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够你玩的,这些给如儿和峻儿吧。怎么又买了些簪花,这也不适合你给如儿吧。”老爷真是厉害,竟然明白我的意思,我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再看小姑娘自然是美滋滋的,感觉我受了老爷的责罚她又得了东西,得意的很。而峻儿却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眼神,说不上是感动感激还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