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的阳光,如往常一般的请安,不同的是今天的曼小娘又给我出了一道题。
“老爷,我们的宽儿马上就六岁了,我想请夫人给宽儿绣个小物件作为纪念”
我心想这是又出幺蛾子了,海棠在一旁马上接话。
“夫人近日有感风寒,不宜劳累,芍药向来针线活好可为小娘绣上一件”
“哎呦,看看这丫头怎么还替主子做起了主,夫人离宽儿生辰还有很长的时日呢,等您好了再弄就行,不会累着您的,我也是就求个小物件”
海棠赶紧在我耳边小声说“夫人,你可别答应她,你的绣工...”“我知道”
“曼小娘我作为母亲是该为孩子做点什么的,不过就怕我这手艺你看不上啊。”我看着曼小娘说。
“哪能呢,我见过乔严少爷带着的香囊就是您给绣的特别好看,哎呀你看看我又瞎说了”曼小娘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在试探的看着老爷,这是摆明了挑事来的。
“曼文姐姐你放心,我定会为孩子绣个好看的物件留作纪念的。”
回到房内,海棠气呼呼的说“今天这曼小娘就是在找事,她肯定是打探过了,小姐你的绣工不怎么好才给你出了这难题,你就不应该答应她,不过没事我们有芍药呢。”
我心想既然绣工不好这小姐还有自信给那乔严绣了个香囊,真是勇气可嘉。
“不用,这个我亲自来绣”
“小姐,你确定可以吗”芍药看着我问。
“没问题的我们这就行动”我神秘的看着海棠和芍药,毕竟我心里是有底的,因为在现代我是很喜欢各种刺绣的,十字绣、法国绣、苏绣等等各种样式的材料包我都玩过,各种针法也都练过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就给她绣个醒狮的小玩偶吧”海棠和芍药都张大了嘴看着我。
“小姐这个是不是有点难啊,要不咱们换一个吧”芍药在一边说。
“没事,不难,就这个吧”确定了做什么,我就开始搜寻材料,打图样,配线色。这一套下来,给海棠芍药都震惊到了。“小姐我记得你素来不擅长这些的,怎么?”芍药吃惊的问。
“哈哈,不知道吧,我这好本事都藏着呢。”我笑着看着芍药说。
“小姐这图样打的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狮子”海棠也在一旁说。
这东西确实很费事,毕竟要做的精致就要花些功夫,所以这一段时间我和海棠芍药只要一有时间就开始忙活着做这个,而尚书大人就坐在房间内看书,时不时偶尔看我一眼。我呢也是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的看看老爷,有时我们的眼神会交汇,这个时候我简直就是小鹿乱撞,暗地里在心里各种撒花,越看越觉得尚书大人帅的很,那种眼神、那种气质完全是我抵抗不了的。海棠和芍药也发现我经常偷偷的看尚书大人,他们俩有时会为了逗我,故意在我面前走过,在割断我视线的时候冲我笑笑,我便对他们是一阵追打。由于有海棠芍药帮忙,没有多久我就把小狮子做好了,成品简直让我自己都爱不释手,有种不想送出去的感觉。我们三个并排站着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老爷正好从外面回来,奇怪的看着我们三,又看看我们面前的小狮子才明白我们在干什么。
“老爷,您看我这个小狮子做的怎么样”
“夫人辛苦了,精致的很”
我自己也是美滋滋的,在这个小狮子上我用了各种针法用亮丝直针绣眼睛,显得炯炯有神,用乱真绣眉毛,威武神气,用编针绣嘴巴圆润饱满。再用白色的棉花绣上胡子马上有了精气神,同时用琉璃米珠装饰眉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夫人,这...太好看了,太奇妙了,我不知道刺绣还可以这么做”芍药看着我说。
“夫人你太厉害了!”海棠在一旁拍手。
“是我们太厉害了,你们不帮我我怎么能做成呢”我看着他们俩说。
老爷看了看小狮子,又看了看我,那种眼神和往常变得不一样里面有几分赞许和欣赏。
我基本上可以提前交货了,因为离宽儿的生辰还有几天,当我把小狮子交给曼小娘的时候,她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但是满眼的怀疑和不相信。
“这...夫人...这绣的太绝妙了,怕是京城都没有这般好的手艺呢。我见都没见过,正好今天老爷也有时间大家都在,夫人不如现场绣个什么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这家伙看来是不相信是我做的,想在众人面前检验我,让我出丑啊。
“好啊,对了,我与老爷是皇上指婚,我还不曾为老爷绣过什么,今日我便给老爷绣个荷包吧。”
乔严本来低着的头一下抬了起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曼小娘你见我给乔少爷绣的是什么图案?”
“我记不大清了好像是种花”
“那我记得了,那是我十一二岁时,赠与乔严少爷的,特绣了橙黄色的兰花,金兰意为尊重兄长,时间久了我也差点忘了,今日我便给老爷绣个并蒂莲的荷包”说着我抬头深情的看了眼老爷,他也正看着我。一转头看见立在厅中的乔严,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我赶紧低头绣了起来。不一会功夫我便绣完了,那曼文小娘本以为我是不会的,但现场看到我绣的成品后,完全吃了一惊,便也无话可说。
“老爷,您看这并蒂莲我绣的可好,绣的可对?”我把绣好的递给老爷。
“夫人绣的自然好”老爷看了一眼说。
“老爷那等我把这绣好的做成荷包再给你。”
“好”
本以为借此,让我在老爷面前出丑并把我和乔严的关系推出来让我难堪,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曼文满脸的不高兴。等众人都散了,老爷说有公事要出去,但偏那乔严却不走。
“品宣,你这是在和父亲逢场作戏吧”
“乔严,你应该叫我母亲,我没有逢场作戏,我绣了什么便是什么”
“你和父亲...?品宣你心里已没有我了吗?”
“我何时心里有过你,那不过是孩童时一起玩耍的情谊罢了。”
“你都忘了我们的过去吗”
“过一时说一时,乔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对你并不是你想的那种。”
“品宣你变了”
“乔严少爷,不要再说了,你我单独这样待久了不好,请你回吧”
“严少爷,您请回”海棠对乔严说。
“品宣,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我不会放手的”说着转身就走了。
听见他这么说我脑瓜子都快爆炸了,这小朋友真的太难缠了,整日里让我心烦。
“海棠芍药,这个严少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一根筋啊”我拿起了绣好的布开始缝荷包。
“小姐,严少爷对你情深义重,你是真的忘记了吗”海棠问我
“我不记得了,现在我心里只有老爷”我看着海棠说。
“严少爷玉树临风,气质好学问好,小姐你是真的变了心意吗”芍药说着脸竟然微微泛着红。
看样子这个芍药是对这乔严有点意思,我示意海棠看芍药。海棠低着头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这严少爷是挺帅的,莫不是我们的芍药也喜欢严少爷”我故意逗起了芍药。这一逗给这小丫头吓的不轻,马上跪在我面前。
“小姐,我...没有..我...不敢”脸涨的通红。我和海棠一起笑她,“有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呗,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
“小姐我真的没有”芍药快要羞死了。我却感觉这小丫头特别纯情好玩,还想要逗逗她。“芍药啊,不用害羞啊,你的心意我们早都看出来了,每次乔严少爷只要一出现,你就低头,那脸红的跟苹果是的”海棠也在一边说。
“不过芍药,你若喜欢乔严可想过以后啊?”我问芍药
“小姐您说什么呢”芍药低着头。
“我们三个就不要说什么主与仆了,我一直由你们照顾我们朝夕相处可以说就是姐妹,我得和你说说。以你和乔严的身世,你若想和他在一起,怕是只能做个妾,你愿意吗?”我是真的在为芍药想,芍药半天也不说话。
“哎呀,芍药,你还不回答小姐,小姐这不是在替你谋划呢”
“乔严这个人倒是不错的,芍药你自己来选择吧,不过你怎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是不是海棠?”
“是的小姐,不过要我说啊,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芍药你可要想好了啊。”
“只要能在严少爷身边,做丫鬟又有什么关系”芍药羞的脸更红了。
“得嘞!这我们就明白了,海棠咱们得空就得帮帮芍药,多创造点机会”
“明白了小姐”
“哎呀海棠你们就别拿我取笑了。”
这时老爷回来了,看我们叽叽喳喳的很是奇怪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荷包正好也做好了,我走到老爷面前。“老爷您看荷包做好了,您喜欢吗,我帮您带上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腰间,和他这么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和书香味混杂在一起,这味道都闻的我直上头,海棠和芍药互递了个颜色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我尽量放慢手里的动作,想这样多待一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屋子,照在我的脸上,不知道是被太阳照的发热还是我已经羞红了脸,而尚书大人就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