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关明天回来了,和他回来的还有李英俊与叶清明,叶修,还有两个梁无用没见过的人。
行过礼后,林一凡眼神迷惑,李道恒可没有耐心,看了看门后,马上问道,“洛羽呢?”
回来的两个人跪地道,“回殿下,我们找遍了长歌城附近,除了看到晕倒在树林里的关明天外,并没有看到洛大人的痕迹,哪怕是尸首。”
李道恒一惊,神色立马变得阴沉,说道,“给我加大力度去找,就算是翻遍群山,也要给本皇子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行礼的两人内心一颤,回答后,立即走了出去。
“诺!”
看着人影出门,李道恒的脸色真的不好,他转头平静的看着林一凡,似因为此刻关明天的安全让他非常恼火。
同样被引走,你的人反而没有任何伤害,而我的人却生死不明,世子不解释一下吗?
林一凡的神色非常安静,淡淡的回了一眼而已,处变不惊的他丝毫不惧。
“好了,梁无用,说说你的观点吧。”林一凡突然轻声道。
梁无用看着他们两人,内心没有波澜,倒了一杯茶后,说道,“这个人隐藏得很深,要不是他自作聪明,我还真不确定会是他。”
“是谁?”李道恒坐了下来,一脸不悦。
喝完茶后,梁无用把玩着茶杯,似在思索,凝思的神情上,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世子殿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一凡一怔,知道梁无用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样的情绪,浅笑道,“你问吧。”
“我要问了,世子殿下要恕我无罪才行。”
这下,林一凡的眼色流露着惊讶,再次说道,“好,不管你问什么,我恕你无罪。”
得到保证后,梁无用笑道,“殿下,我想知道,十年前的京都叛乱。”
静!
非常的静!
梁无用的话,马上让多人不同程度的震惊,沉默下,院子里,不断的重复着呼吸之声。
有人暗暗为梁无用竖起大拇指,这话都敢问,真是牛人啊,还当着世子的面,偶像,真是偶像啊。
谁都知道,十年前的朝歌叛乱,鲜血染红了一夜,不知死了多少人,最后的赢家毫无疑问,就是当今女王陛下。对于这事,无论是燕国,还是其他国家,很少有人谈及,因为天府,太恐怖了。
这些年,在国师的统领下,实力强大不说,就连江湖,也被渗透了不少,从一开始有人讨论被杀,到最后谈之色变,过程中,又不知死了多少人,如今,梁无用竟然堂而皇之的说起此事,真是胆大包天啊。
“呵呵……”分不清林一凡的笑是生气还是不怪罪,只见他呵呵了两声。
“世子殿下刚才可是说过恕我无罪的哦。”梁无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一凡的笑容,内心并没有惧怕,而是很轻松,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可以说,梁无用的性子,经过夜明珠的事后,无形中改变了很多,就连他也没发觉。
啪啪啪啪~
“梁无用,本皇子今天算是第一次认识你。”李道恒拍了几掌,似被梁无用的话,惊动了心神。
“二皇子,我这不是为了案子嘛~”梁无用嘿嘿笑道。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白眼看着梁无用下贱的脸色,沉默不语。
“你想知道什么?”林一凡深呼吸几次后,问道。
“世子殿下放心,我对造反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知道,京都当年夜战,究竟牵扯了多少家族或者是官员。”梁无用对于内幕不想知道,只问了一些事情。
他这么一问,林一凡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具体的,我也不知。这事毕竟是叛贼谋反,究竟有多少家族或者是官员参与,我真的知晓不多。”
林一凡说着摇了摇头,又道,“当晚,四王叔为了镇压反贼,起兵包围东宫,死了很多人。后来,天梦公主也就是当今圣上带着六王叔和军队,分两路杀入京都,女王带人一路杀到东宫,将四王叔的人和东宫都围了起来,至于最后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过程,只知道天亮后,女王带人离开了。四王叔的势力从此瓦解。”
“而六王叔,则带着兵马,一夜间肃清了朝堂,多位官员纷纷死于非命,就连京都里的一些家族,也无法幸免于难,一夜的时间,血染了整个朝歌城!”
林一凡表情严肃,说完后,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其他人虽然从史书中知道一点皮毛,此刻听闻林一凡亲口说出,还是被他的话,引动了情绪,沉默而抒情。
只有一个人,在听到林一凡说到一些家族被灭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的他,无人看到里面的恨意。
“真是一件悲伤的故事。”梁无用撤了憋嘴,也为故事默哀几秒,“那,那些官员和家族的人,全部都死了吗?”
“全部株连九族!”李道恒冷漠的回答了梁无用的话。
梁无用微微一惊,缩回了头,神色凝重,“……”
我去,株连九族!!
这得死多少人??
“我终于知道那个人的动机了,也知道他的目的。”梁无用忽然轻声开口。
惊得众人反应不一,林一凡抬头问道,“他是谁?”
到了这里,大家已经猜测到了一些皮毛,聪慧的人,甚至是知道了梁无用的话语之意。
“不错,这人搞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复仇罢了。”梁无用难得的露出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该不会是叛乱遗孤吧!”李道恒双眼一闪,微微说道。
梁无用笑了起来,转头说道,“对,既然把话说明了,是我揭穿你,还是你自己走出来呢?”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变,纷纷侧目,看看到底会是谁。
只有一人,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低头站在人群里,面色微冷。
在李道恒想说什么时,梁无用回头轻轻一叹,说道,“这事说到底都是权位斗争,根本不关世子殿下,你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
“还不走出来吗?”
梁无用的两问,仿佛是自言自语,除了林一凡一怔外,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梁公子的才华举世无双,我很佩服。”
当这话在安静的院子里响起时,有几个人的神色一变,似无法置信。
“程……程序,怎么会是你?”城主叶子文的脸色非常难看,指着走出来的程序惊恐道。
“呵,城主大人,程序令你失望了。”程序突然低下了头,然后,他又一脸冰冷的抬头说道。
“但是,我没有做错!”
“你!!!”叶子文真的气急攻心,“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错!”
“呵呵,叶城主,程序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苦衷。我说对吧,程埔头。”梁无用说着忽然看向了程序。
程序扭头看着梁无用,冰冷的眼眸中,出现了笑意,说道,“梁公子,你是何时怀疑上我的?”
不仅仅是程序,其他人一样心有疑虑。
“是你带我去风月楼时,你自己说的。”梁无用轻声道。
“哦?”程序有点想不明白,“是我说了那句话吗?”
“对,我当时只是想想疑点,并没有怀疑上你。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你的表现。”
“你在城主府当差多年,能够成为捕头,洞察力绝对不弱。可你却处处刻意的引领我,让我陷入你指引的错误中去,越查越糊涂。”
程序突然苦笑起来,“竟是这般啊。”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杀我呢?”林一凡一样想不明白,他一生光明磊落,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京都的皇子杀他,他可以理解,可程序这么做,他还真不知哪里得罪过。
“难道?是京都的人让你这么做的?”林一凡又想到了其它,问道。
程序只是摇了摇头,否定道,“我杀你,纯属是个人恩怨,和京都的那些人无关。”
“你姓什么?”林一凡似知道了什么,连忙问道。
“天明太子昔日帐下有一谋士,他智勇双全,是他家族最引以为傲的人……”没等程序说完,林一凡脱口而出道。
“原来是郑和的家族后人。”
郑和这名字一出,知道厉害的人,神色再次变化,纷纷惊讶的盯着程序。
“世子说的正是我的父亲。”程序的话,又引爆了全场,除了梁无用外,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不顾众人的表情,程序突然说道,“当年林世语诬陷太子和二王子谋反,深夜带兵血洗了整个东宫,父亲本想让太子和二王子从密道出去,没想到太子铁骨铮铮,宁死不丢下任何人,甘愿留下。二王子宅心仁厚,一样选择留下。父亲感动此情,也没有独自逃离,最后东宫所有人没有一人离开!当时,我还小,太子说,小孩子都是无辜之人,留下是为不该。于是,命人把我和两个皇孙带走。”
“我哭着不想离开父亲,可是父亲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平安的离开这里,保护好皇孙,以后寻找机会,为太子报仇!”
程序是流着眼泪说出来的,他的情绪含有仇恨,继续说道。
“当我们被人带下密道后,东宫终于被攻破了,我只记得无数人的喊杀声,以及一句,‘誓死保护太子殿下’!!!”程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闭上了眼睛。
众人是第一次知道这些隐秘,也被他的话说得哀伤起来,一时间,院子里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悲伤弥漫着。
“既然你是和皇孙们一起逃出的,那他们呢?”梁无用抓住了关键,追问道。
林一凡也是情绪激动,“对,他们呢?”
“我不知道。”程序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怎么可能??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怎么会不知道??”林一凡突然害怕起来。
“那晚,我们几个人走在密道里时,出现了一道光,我就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已经在城外树林了。”程序握紧拳头说了起来。
也就是说,除了程序外,其他人已经生死不明。
“怎么会这样……”知道答案的林一凡猛的坐了下来,一脸失落。
“你还记得在那道光出现之前,还有什么吗?”梁无用想了想,以为还有遗漏,轻声说道。
“我依稀记得,似乎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它戴着一个斗篷,在我彻底昏迷时,它好像伸出了手……”程序不断的想着,慢慢说道。
“看来,他们可能还活着。程序,你既然想报仇,应该去找始作俑者才对,怎么找世子殿下呢?”梁无用哼了一声,提议道。
“他是长公主的儿子,当年据说就是长公主禀报陛下,说太子等人密谋造反的!”程序此刻看着林一凡,终于不用隐藏强烈的恨意了。
梁无用突然叹了一下,“哎,他知道什么,说不定长公主还是被诬陷的,程序,你可能被人利用了!”
“不可能!!!”程序猛的摇头吼道。
程序根本不相信梁无用的话,这么多年,他在找太子遗孤时,就剩下报仇了。早年的他,在京都遇到了叶子文,故而跟随他来到了长歌城。现在,梁无用竟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他怎么可能接受!
“有什么不可能的,程序,你比我聪明,应该想得到才是,世子殿下如果死了,谁会高兴呢?”梁无用冷声质问道。
程序忽然傻在当场,小声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二,以卵击石。”梁无用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说道。
“哼,梁公子,我还有第三条路可走!”程序说着冷笑起来。
梁无用一惊,暗道不妙,然后站起来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离开这里?”
“既然做了,我从未想过活着离开!”程序还是一副冷色。
梁无用阴沉下脸,马上开启了识海,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识海范围竟然瞬间覆盖了整个天上居,没有任何发现的梁无用再次将范围,深入到地下。
“你,你竟然……”
“哈哈哈哈,梁公子果然与众不同。”程序大笑之余,非常佩服梁无用。
其他人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地藏和海河作为这里的高手,马上开启了识海,然后,也是一脸不信。
程序,竟然在天上居深处埋了很多炸药,这些炸药的量,一旦引爆,除了他和海河以外,无人能逃出生天。
“你疯了!!!”梁无用失声开口道。
这么疯狂的事,真是让梁无用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