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雾气弥散,光线和烟雾纠缠在一起,让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宛如仙境,如果仙境里没有吃人的感染者就好了。
“咔嚓”,一个感染者踩扁了脚下的易拉罐瓶,易拉罐压扁的声音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他摆动自己僵硬的脖颈,用苍白空洞的眼睛看了一下易拉罐,然后继续向前走去,那并不是能吸引到他的东西。
房间里此时轮到高峰一脸吃惊的望着别人了,虽然高峰一直觉得自己有些特殊,每个男人都会幻想自己的特殊性,但是当高峰知道自己真的很特殊后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迷雾?假的吧,我怎么看不见?”高峰问道。
沈从安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是这里画符天赋最好的,我能看清这个浓雾15米的距离,而其他人顶多看个七八米,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帮他们探视野。”
高峰听了后更迷惑了,心说画符天赋和看清雾气范围有啥关联么?
雪莹心思通透,一下就看出了高峰的疑惑,冲高峰解释说:“虽然不清楚原理是什么,但是在雾气中能够看的更远的人,往往画符的时候会更加轻松,其他人画符的时候会有种特别大的阻力,很容易画失败。”
沈从安在后面补充说道:“好像是什么灵气共振,体内灵气和雾气灵气共振的频率越相近,引导灵力流动的时候就会越轻松,在雾气里看的也就越远。”
高峰心想这都什么原理啊,雾气不应该是空气里的小水珠么,你就算再和水珠共振,也不应该有透视的功能啊。
高峰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后,沈从安就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峰,“刚才不是说了么,灵气灵气,这雾气其实就是一种驳杂的灵力汽化而成的啊。”
……
自从知道高峰体质如此特殊后,沈从安就搬个小板凳坐高峰旁边让高峰练习画符,符文虽然复杂但是多练几次也就记住了。
高峰用毛笔沾着水在桌子上画符,连续画了好几个普通符文后,突然在画一个符文的时候高峰感觉自己运笔的时候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符文有几处地方高峰心领神会般的绕了过去,一瞬间,桌子突然开始轻微抖动,高峰感觉有奇妙的物质吸收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在笔尖释放出来。
这里的异动再次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桌子上原本只是普通水迹的地方突然变成了深色。
雪莹惊呼了一声说道:“你们看窗外!”
其他人看窗外的时候无一不惊叹,只有高峰看外面的时候啥也看不见,只能看到远处被微风轻抚的树叶。
“啥呀?外面怎么了?”高峰问道。
“有很多雾气被吸引过来了,钻过窗户缝最后进入了这个桌子上,”徐大壮粗声粗气的说道。
沈从安仔细的看了看桌子上深色的痕迹,那是一个符文的形状,只不过现在印在桌子上,浑然天成。
“哥,你神了,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沈从安连忙对高峰说道。
既然高峰能画符,而且还能画这么厉害的符,沈从安就把东西都还给高峰,让高峰在符纸上画一画。
只不过似乎画符也存在概率问题,高峰画了几次都没有画出成功的符纸,只有几张略微有些用处,和沈从安画出来的差不了多少。
高峰把沈从安捉到旁边的角落里,询问一些外界的事情,他当初可是清楚的记得王宇也看不清雾气的,怎么现在反而看得远的天赋更好呢,按理说王宇当初也能看的很远才对,而且王宇画符失败的时候符纸居然在桌子上产生了爆炸,而现在的符纸分为完整的和功效衰减的,和自己当初的记忆差了许多。
沈从安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知道的其他人也都知道,而剩下的他也回答不了。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只好作罢,高峰连续失败了几次后不再浪费符纸,他发现那种流畅的感觉在自己心里时隐时现,但是自己总是抓不住它。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吃过晚饭后天就黑了,这里没有电也没有蜡烛,晚上就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高峰躺在纸板铺就的床上,空白符纸和其他工具都放在布包里,而黑刀和符书则被高峰放在身上了。
手枪高峰自己没有留下,经过和大家的商量众人一致决定把手枪给徐大壮使用,他当过兵有射击经验,手枪里仅剩四发子弹,虽然对付感染者用处不大还有吸引感染者群的危险,但是对付其他心怀不轨的陌生人却是可以的。
高峰很快就睡着了,白天的惊吓和奔跑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更何况他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倒下就进入了睡眠。
高峰做梦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梦,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有些是血腥的大坑,有些是庞大扭曲的怪物,还有无数的戴着面具的士兵。
梦境是扭曲的,它反映了现实也扭曲了现实,高峰不知道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完了所有的画面。
画面最后变成了一片血红,红色的天空下无数的“流星”划过天边坠落大地,大地被砸开无数的裂痕,而那裂痕就像是连同了地狱一般,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源源不断的从地缝里爬了出来,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火海。
“呼吸~呼吸~”高峰醒了过来,梦里的画面把他吓醒了,醒过来后梦里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让人恐惧的情绪。
高峰只知道自己害怕了,但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自己却忘记了,他躺在纸板床上,看着窗外闪烁的星星,自嘲的笑了笑,其他人都能看到的灵气迷雾自己却看不到,甚至能透过那层“雾气”看到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繁星。
“这不就是阴阳眼么,只不过是其他人都有阴阳眼,都能看到灵气,只有我看不到,”高峰小声嘀咕了一声。
黄三竖在角落里守夜,他看了高峰一眼,在昏暗的月光下那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黄三竖知道有个年轻人正在失眠。
夜深了,旁边传来沈从安睡熟后悠长的呼吸声,徐大壮也不时会哼哼两声,高峰回过头来,恰好看到自己在桌子上画的那道灵符正散发出轻微的荧光。
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变了,我也变了,其他人也变了,高峰笑了笑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黄三叔摸了摸自己杂乱的胡茬,“还以为会有人陪我一起守夜呢,没想到说睡着就睡着了。”
……不过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