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一指轻轻敲在她的脑袋上,板着一张脸道:“皇族的东西你也敢乱收,你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早朝时你可知要是当时那杨治说出是你拿着赵王身份的玉佩让他们去签这状告泓王的罪状书,那后果可有多严重,那便是涉嫌盗用皇族身份来操纵民情,九死难赎其罪,还好你机灵把局势给扳了回来,他站在朝堂中有多为你担心。
李若澜拿着这块玉佩在手中把玩,除了是一块极品好玉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道:“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杜丰说这块玉在祁国可以畅游无碍,我一想既然是一国王爷送的东西,那以后去了祁国的话有什么特别的事这块玉佩说不定能救命呢。”
陈涵有些无奈这也怪不得她,这几年她在全国奔波走的过是刀剑饮血的日子,能多一种保命的道具也好,苦笑道:“现在你知道这块玉佩是象征着王爷的身份了吧,但你又知道这块玉佩在其他人手中又有何用处么?”
说完他转过她的一颗小脑袋面对着他,他要仔细的看清她每一个表情,只见手心中的佳人面容疑惑,拧眉思索想了好一会才不解的摇头。
他心中不知有多害怕她是知道这个答案的,果然她是不知道的,他家的若澜怎么会去收别人的定情信物呢!
“好,我告诉你,这块玉佩若是男子拿到的话则是暂代王爷行事,若是女子拿到的话那便是王爷给这位女子的定情信物,婚后便是王妃的象征!”
他一字一句的讲给身前的佳人,这个傻瓜真的看似机灵却又总做一些让他提心吊胆的事情,到底要让他为她担惊受怕多少次她才会甘心。
李若澜听到陈涵讲出这番话心中陡然一惊手中玉佩悄然滑落,杜丰给她送了这样一件贵重的玉佩,背后的含义是不言而喻,一时下来她竟不知如何去处理她及玉佩和杜丰之间的关系了。
陈涵轻轻拢过她的身子到胸前,他的女人谁也不能觊觎,就算是一国王爷又如何他亦不会松手。
“陈涵你说这块玉佩我该怎么处理呢?要不还是留着吧,反正赵王又不知道是我收了他的玉佩。”
李若澜神色狡黠,今天陈涵敢惹她生气,她存心要报复一下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她不快了。
“你敢!这东西有啥好,今天过后就想法子还给赵王,不准留着!”
他紧紧的将她收紧,仿佛两具肢体要融汇在一起这番用力,口气是不容反抗的霸道。
她感觉自己被陈涵抱得快喘不过气,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她亦何尝不是一样,他的愤怒何尝不会让她伤心流泪,他对她的心意融化了一切不快,心中斟满着甜蜜的滋味。
“嘿嘿,骗你的啦,我有我家陈涵就已足够怎么还会收赵王的东西呢,你还真信这话呢。”
陈涵浑身一震,缓缓将她松开,视线中的人儿,肤如桃蕊,眼波流转,娇艳欲滴,虽是男妆却遮挡不住一丝妆底下的妩媚,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从此魂牵梦萦,再无忘怀。
感动一颗男人的心有时候只需要女人一句府肺之间的话便已然足够,她的话让他再也关不住心中的情愫,炙热的唇瓣如狂风暴雪般袭来,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不知何时李若澜两只小手竟然攀附在了陈涵腹部和背部,思绪微微窒息,这个小妖精怎么这样折磨人。
“若澜你再动一下,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轻在她耳垂轻声侧语。
李若澜闻言眼眸赫然睁开,小脸顿时染得通红,这一吻情不自禁,她竟然差点做出引火烧身的事情。
急忙将两只小手收回,哼出声道:“陈涵你口味可真重!”
陈涵听后苦笑,食指呈勾状在她鼻梁上轻轻滑过,笑道:“谁叫我家若澜让我欲罢不能呢,终有一天我要吃定你!”
“你真是不害臊,杀胚,色胚!”她手圈成拳状,接连锤在陈涵胸口,她发誓以后不要再和陈涵说一些肉麻的话了,陈涵这家伙现炒现卖的本事太厉害,现在已经把不要脸的本事学得淋漓尽致,她都快斗不过了。
陈涵也不反抗等李若澜锤累了,将她的身子拥在胸口,柔声道:“若澜,让我好好抱抱你。”
李若澜斜眼望去陈涵脸上那道掌印还留有浅红的痕迹,指间轻轻滑过那痕迹,她心中有些愧疚,问道:“还痛么?我很用力的。”
陈涵一动不动,扯开嘴角笑道:“我内力很强的,不痛,你看痕迹是不是很快就要消失了。”
傻瓜,你要打我我怎么会用内力来抵抗呢,这一掌真的很痛,痛在脸上乐在心里,只要你不为我生气,一掌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他说这话,李若澜心中稍微放下心来,头抵在陈涵下颚,视线中是整个山洞的布局,一张极为普通的桐木桌,一盏灯台,一张床榻便构成了整个山洞的组成部分。
有些疑惑,陈涵既然已经身为刑部外郎,官阶和她一样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陈涵,这个地方有什么用?你不会是住在这种地方吧?”
陈涵手指拂过她额头上散落的几缕发丝,语气很平常:“对啊,在谷中生活了十年,习惯了朴素,在那些雕梁画栋的大房子里住不习惯,找了一个这样山洞住也挺好,还便于练功。”
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只是眼下在祁国为官,住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让她费解。
“住在这样的地方日晒雨淋,很艰苦的,我很心疼呢,你现在每个月都有不少俸禄自己去添置一间宅子或者租一间也行啊,不必非得住在这种地方,把钱留着干嘛,你现在又不是没有钱,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也行啊。”
她盯着陈涵的脸庞说道,陈涵依旧是温柔的凝望着她回到:“把钱留着以后好迎娶我家若澜啊,到时候我可得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我可一直在盼这一天到来呢。”
哪知陈涵说这话,她听后脸颊微红,她现在也在存钱两人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呛笑道:“还想风风光光,咱们两人认识的人估计也就两只手就数过来了,不过呢有你这样想就已经足够了。”
她趴在他胸口上,不要富贵繁华,只要有一个能真正爱她的人此生就已经足够,说什么王侯将相郡王驸马,她又不屑,相濡以沫相呴以湿相伴于江湖已然足够。
两人就这样静静拥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的道:“陈涵,无名谷眼下到底是支持哪一位王爷?”
陈涵思索了一下道:“目前看来谷中给的最大支持泓王,不过这人心机深厚,谷中对他不放心又将一部分人力投到了赵王身上,眼下还暂时看不出谷中抉择的到底在哪一方。”
“你说泓王将那几十万藏在哪里了?”
她悄悄问道,这句话本不该问,她和陈涵两人分别处于两道不同阵营,说出这话她倒是用了点私心,她其实只想早点结束眼下的生活,难免有些以私济公之嫌。
陈涵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道:“这钱啊一直是藏在李侑淳的家中,自从你拦住了李侑淳之后,谷中就已经献计将这笔钱给撤出,今晚看样子这京畿司侍郎一家要惨死房中了,那钱估计现在已经送到了朝中,泓王现在应该是跪在乾清宫向皇帝请罪呢。”
“你要是早点向我套话的话,那也不至于抓不住泓王的尾巴,可惜喽。”
陈涵语气有些肆意不羁,似乎从没有把泓王当成主子看待,泓王怎么样他好像不感兴趣,李若澜奇怪道:“你不是泓王这边的人么,啥话都敢往外说?”
陈涵微微一笑,手抚在她脸颊上笑道:“我给泓王做事不代表我要帮泓王守事啊,再说我是我家若澜的人,泓王我要他干嘛。”
李若澜眉头一蹙,伸手将他手给拍落,贫嘴道:“不正经,陈涵我好饿,你轻功这么好去买点吃的来吧。”
“我家若澜想吃些什么?”
陈涵也不推辞,接口答应,她想了一下道:“黄角楼做的叫花鸡很好吃,就吃这个吧。”
陈涵有些迟疑,这叫花鸡做的时间可不短,火候,时间,配料,而且是黄角楼是当初北陈京都在此的时候御赐的金牌民间膳房,做法极为讲究,不过既然她想吃,那就随她性子吧。
看着陈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李若澜环顾整个山洞,轻叹一声,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