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澜看到陈涵受了伤也不给陈涵同意一把就抄起他的身体背上了楼,送到房间里去,陈涵一个堂堂男儿哪有说让女儿家背的道理,他挣扎不肯只是这身下的人儿也是倔得很将他捆得紧紧的,拗不过只能随她的愿。
推开房门,她将陈涵放下急忙说道:“我给你拿药,你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好给你上药。”
说完在一个抽屉了拿出两罐灰色陶罐,其中一罐装的百疮膏,另一罐则是消炎的祛毒粉,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陈涵仍然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两行柳眉挑动问道:“干嘛不把衣服脱了,不脱上衣我可没办法给你上药,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了。”
陈涵这时失血有些白皙脸上冒出一抹红色,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光膀子让你一个女孩子看见恐怕是不太好,要不我自己上药吧。”
李若澜不禁失笑,没想到这陈涵平时严肃的样子下还是这般怕羞,眼下她也懒得和他墨迹,一步跨过,说道:“你脱不脱?不脱的话我就自己来动手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伤上加伤哈!”
陈涵撇了撇嘴看着跟前这如此凶悍的李若澜,只能将腰间缠着的腰束松开,内外两件上衣尽数褪下,当她看到陈涵的上身的模样的时候,瞳孔不由一震。
一身肌肤呈现小麦色,不臃肿十分精健,每一块肌肉都棱角分明,然而在这样的肌肤下却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无暇的,环身望去身上遍布各式各样的伤痕,有的看起来是伤痕还比较嫩,有的则早就成了浅灰色,看了一眼至少身上布满了一百多道痕迹。
她忽然没了动静,指柔若柳枝轻轻触碰在那虬龙扎根的肩背,他的身子热腾腾很暖和,过了一会才幽幽出声道:“你这伤是天星师傅给你留下的?”
陈涵点了点头道:“天星师傅训练极其严苛,虽然给药疗伤但却从不给消痕的药,几年下来也就习惯了。”
他看着李若澜望着他身上的这些痕迹出声,以为吓到了她便道:“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自己来抹吧。”这一声将她的思绪给唤了回来,将陈涵扶趴在床上,便拿起祛毒粉洒在那伤口上。
陈涵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却纹丝不动,不一会那伤口便冒出一滩黑色的血渍,用毛巾将黑血搽干净这时再上这愈合用的百疮膏,上了药将干净的布条在纱布在布条处缠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一连串动作下来她额头已经泛着几缕虚汗,两人的身形现在差不多,她把自己的衣服取了一套给陈涵穿上,反正既然都是男装恰好可以给陈涵。
吴纪掌柜这时敲门进了屋,看见房内那一片狼藉两只眼睛登时就睁得老大,却看见陈涵面躺在床上,便道:“陈公子受了伤?打不打紧?”
陈涵躺在床上摆手道:“就背上挨了一刀,歇几天便好不过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外面现在非常紧张,看样子这段时间你们得在这里将风头躲过去,现在城内接连遇害了两位高官,这客栈酒楼肯定查得很严,一有风头我就安排安排人手来通知你们。”吴纪掌柜沉声说道:“我先安排人来把这房间整理好。”
整理好房间,两人也是累极,她让陈涵睡在床上虽然她有很多话想对陈涵说,架不住两道眼皮的抗议自己也趴在床沿也睡了下去。
天色渐明,城内接连死亡了两位高官的消息官府虽竭力封锁消息,但仍不胫而走在整个城区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犹如一大片阴郁笼罩在每一位潮州百姓的头上,很多平民百姓纷纷闭门歇店不再营业,更多的人则收拾好包裹行囊堵在城门准备弃城逃难,对他们而言现在城内已经成为了极其危险的地方,哪里还敢在这里生活。
不过城门的官兵却不敢将这城门打开,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凡是放一人出城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不保,这样一来城内的恐慌变得更加严重,人人自危。
知府府邸内,整个府邸已挂满了白藩一片肃穆的情景,正堂内数十人披着素缟白巾跪坐于地上,其中一人便是陆枫,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歇息,满眼血红。到此刻行凶的刺客仍然没有抓住,夜里更是传来徐通判也被歹徒暗杀的消息,心中此时对这凶残的刺客早已是恨之入骨,用一句食其肉啖其骨也不为过,同时也憎恨自己为何没有一身武艺为自己的叔父报仇雪恨。
他幼时便失去双亲,是她的叔父和叔母将他抚养至今,然而现在叔父被杀留下孤苦的叔母一人无依无靠,他想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痛恨自己居然如此无能为力。
这时堂中忽然走来一人,这人正是当晚追杀李若澜的燕容复,他带着一顶白巾在陆寅的画像前拜了三拜。
陆枫对这个人有印象,这个男人是自己叔父非常要好的朋友,每年的春节他都会到他叔父这里拜访,并且据说是一位武艺极强的高手。
他大步走到燕容复的身旁做了一揖突然就跪倒在面前痛声道:“燕叔,小侄资质愚钝痛恨不能为叔父报仇雪恨,痛恨自己在家仇面前无能为力,在此恳请燕叔收小侄为徒,小侄发誓要为叔父报仇雪恨!”
燕容复将陆枫扶起,陆枫他见过几面一个非常真诚的小孩子,现在家中经此巨变不由得非常同情他的境遇,想想自己出道接近二十年还没有收过一个徒弟,看他那没有一丝犹豫的样子,便点头答应。
陆枫看燕容复答应收自己为徒,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立刻跪下磕头拜师。
然而李若澜对这一切却丝毫不知情,却不知这一刻过后,她波澜诡谲的人生即将变得更加梦幻。
天已通明,几道敲门的声响将李若澜的睡意给打断,打开房门是小燕给她送早餐来了,今天小燕特意穿着一套紫色长裙,镌刻有蔷薇于裙摆之上,一张俏脸不着痕迹的涂抹着一点淡妆,妍媚至极,踏进房间里带着一股淡淡的白荷清香,显然今天小燕姑娘是刻意打扮过一番。
“李公子早安,小燕给你安排了早餐,来服侍你用膳,快趁热吃吧。”
小燕姑娘媚着嗓子,昨天明显能看出李公子对她有好感,思来想去了一晚上今天她好好打扮,给李公子一个惊喜,那时才明白原来那个潇洒的身影已经在她脑海中刻入这么深的印象,哪怕是别人指指点点她都要对李公子表明自己的心意。
李若澜笑着应好,想要接过这托盘请小燕先出去,哪知这小燕姑娘咬死不给将托盘放在方桌,一只小手舀起一勺八宝羹便往她她嘴唇送,李若澜哪肯不着痕迹的夺过勺子放入瓷碗之中。
小燕姑娘见李若澜不接受她的服侍,俏脸稍显苦涩,忽然又展开了笑意纤柔的身子站立起来,两手提着裙裾在房中旋转一圈,更是给婉媚的姿态增添了几分灵动。
“李公子,你觉得小燕今天打扮得好看吗?这...这可是小燕今天特意为公子而打扮的。”说到最后已然是满脸绯红,羞不可当。
正当这时床榻上陈涵听到两人的话也没了睡意,存心想要作弄一番她,侧过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款款吐言:“李公子,折腾了一晚上,奴家肚子也好饿。”
这时小燕姑娘才看到床上居然侧身躺有一人,她来的太过专注居然没有看到屋内还有人在,只见这个人身上着装和李若澜一模一样,明明是一个男人却语气轻佻,心头陡生凉意。
李若澜暗暗叫苦,她如何不知少女对她的心思,只想打发走这小姑娘哪知陈涵冷不丁也来打诨,转身瞪了一眼他道:“没睡醒就想吃饭,小心噎死。”
陈涵跟没听见一样,缓缓起了身走到李若澜背后,指背轻轻抚在她的脸庞,柔声道:“李公子好坏,夜里的你为什么那么温柔,到了白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奴家心头好难过。”
听到这话一旁的小燕姑娘一张小脸早已惨白,原来李公子并不是对她地位心存芥蒂不亲近于她而是对女人根本就感兴趣,这个男宠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到这里里眼中已是氤氲弥漫,突然呛声啜泣转身就奔出房间。
看到一位娇嫩的小姑娘这番柔肠寸断的样子,李若澜一掌将陈涵的手拍开,没好气的道:“陈涵我看你是吃错药了吧,以前的你好像是个冷面馒头现在怎么变成了闷骚肉包子了。”
陈涵坐在一侧的木椅上盯着她微微一笑道:“若澜,我以前也不信我这一生也会因为一个人牵挂心头,直到前日我听郑焱说起你已出谷行事,我才明白原来你早已在我心上刻下了消不掉的痕迹,我便请求出谷寻你,如果那日我没这样做的话,恐怕我将终生悔恨,你知道吗?”
“你都在说些什么呀...”她声音越说越低细若蚊咛。
说到深处情不能已,陈涵已悄然将李若澜一只小手绻住,她也是脸颊通红快要滴出水来,她俩现在尚不足十岁,这么几年下来她仿佛真的契合了几岁的身体,陈涵这一番表白顿时令她手足无措。
一时间情意缱绻,春色满屋,陈涵轻柔的将她软如柳枝的身子拢住圈在胸膛,她则丝毫无法反抗的靠在陈涵的胸膛耳侧是陈涵那蓬勃的心脏涌动。
他拢着她的身子,浑身散发出一股让她挣不脱的温柔道:“此生如有腾蛇乘雾之日,定待你畅游四海,笑看众生。”
她闭着一双星眸,双手抚在他的腰腹小嘴微掀道:“君若此生不负我,我必不负君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