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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机械遗迹

讲真,在醒来经历这么多事以后,此刻的华子阳就算看到一台高达站在他面前,也不会那么惊讶。

“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干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略有些嗔怒的声音让华子阳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一个身穿鹅黄纱裙的美丽少女正上下打量着华子阳,她的脸上微微露出疑惑之色:“莫非是交流方式有误,人类不都是这么沟通的么。”

“人类?你……”还能等华子阳说完,少女的眼神中便闪过一丝异样,旋即她动听的说话声也变成了机械的电子音:“警告,预计清理者将在三天内检索到本机,请求,人类,携带本机离开。”

“本机?”华子阳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这才发现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她是机械和人的结合体。少女全身上下多处的金属结合部件虽略显杂乱,却为她添加了一丝异质美。

那机械少女却是不管华子阳有没听懂,只是自顾自说道:“根据19hx94算法,思念体波动被哨兵机甲捕获的概率为84.3%,被疏通者机甲捕获的概率为99.8%,推测清理者……”

“停停停!”华子阳听得头都大了,“说人话,还是按你最开始的说话方式比较好。”

机械少女微微一顿,然后闭上眼做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接受提议,重新载入0512人格……”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居然又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神色:“什么嘛,果然还是听得懂的对吧,我还以为我的词库破损了呢。”

“你你你……”华子阳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演技么?”

不过华子阳又摇了摇头:“不说那些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现状么?这是哪?思念体哨兵机甲疏通者机甲和清理者是什么东西?我刚才在外面遇到的是什么?”

机械少女伸出一根手指冲华子阳眨了眨眼:“解答:据本机的信息库翻译,这里是世界彼岸。”

“世界彼岸?”

“世界彼岸是人死后会到达的地方,由无数破碎的世界碎片组成。每个碎片大小不等,大到一个国家,小的只有篮球场大。”机械少女伸手比划了一下。

华子阳揉了揉头发:“好吧,越来越不懂了,总之就是我真的死了对吧?”

机械少女摇摇头:“确切来说你还没死透,在世界彼岸死了,才是真的死了,一切回归虚无。”

“好吧那思念体是什么?之前那台机器人说我的挂坠是思念体,这是怎么回事?”

机械少女双眼放光地看着华子阳手里的水晶挂坠:“思念体由达到一定浓度的执念凝集而成,只有少数特殊死者才会拥有。”

“执念?”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思念体是由你一生最宝贵的记忆浓缩而成,它在世界尽头是极为珍贵的不可再生能源,清理者一直都在到处回收它。”

“我的记忆?”

机械少女点点头:“思念体很珍贵,但我的信息库里没有它的使用方法。”

华子阳皱了皱眉:“那清理者又是什么?就是我在进来前碰到的那个机器人?”

“笨蛋,那是疏通者机甲。”机械少女鼓了鼓嘴,“别把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拿来和清理者比。”

华子阳苦笑了一下:“下三滥么?虽然它其貌不扬,但我可是被它一路追杀到了这里。”

机械少女人性化地挑了挑眉:“疏通者机甲只是亚特兰蒂斯遗迹中最常见的机械生命,连魔法都无法使用,那种破烂我一个人能对付一打。”

“那你说的清理者是什么?”

机械少女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恐惧的情感:“清理者在三天内出现的概率为87.6%,它的强大不是你能理解的,我不想死,你一定要带我走。”

华子阳摸了摸额头:“好吧,就算你懒得解释,但连疏通者机甲都能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要是真和你说的那么强,干嘛要我一个炮灰帮忙。”

“本机是亚特兰蒂斯遗迹的地下实验室光脑,没有擅自离开的权限,只能委托你帮忙。这是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疏通者机甲,蓝点代表地面上巡视的巨型哨兵机甲。”机械少女边说边在空中投影出了一幅全息的地图。

“哨兵机甲?就是那巨大的机甲蜘蛛么?”想到那可怕的战争堡垒,华子阳就心里发毛。

“对啊,不要慌,那东西除了大点,灵活点,攻击力高点,探测功能强点之外也就一无是处了。”

“这分明是哪里都强了啊!”华子阳忍不住吐槽,他面前的地图上,蓝点足有十几个!

“放心,有我在。”机械少女眨眨眼。

“那么,你会帮我打出一条路的对吧?”华子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机械少女露出了一丝坑人的微笑:“当然……不会啦!本机有定位装置,离开这实验室就会被遗迹主脑察觉。所以我只能把本体核心给你,剩下的靠你自己。放心,我会给你休眠代码,休眠后转移核心就可以避开主脑检测。”

“放心个P,不但不帮我,连好处都不给我,要你何用!”华子阳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不走了不走了,死就死吧反正我也逃不出去,随便一台疏通者机甲就能把我吊起来打。”

机械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解开衣服,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华子阳。

虽然背上传来那与人无异的触感让华子阳心头一颤,但他还是故作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做甚,一边去,我对人机恋没兴趣……哎呀!”

好吧,让我们再回放一遍,机械少女拥抱华子阳的一瞬间,一支针剂猛地从她胸腔中弹出,然后狠狠扎在了华子阳后颈部。

“你干什么!”华子阳突地站了起来,后颈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喏,你要的好处。”机械少女重新拉上了衣服,“怎么样,感觉如何?”

“这算哪门子好处啊,我都快痛死了!”

机械少女扁了扁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亚特兰蒂斯遗迹中最先进的基因药剂,能让身体指数仅有E级的人类提升两个等级,还可以赋予你一项最合适的魔法属性。

华子阳定了定神,机械少女没有骗他的必要,而且据他自己的感知,只是一小会儿,疼痛就缓解了不少。

机械少女绕着华子阳转了一圈:“不错,身体指数从原来的16直接上升到了97,只要再过两天,绝对能到C级。”

华子阳还没什么模糊的概念,但机械少女的下一句话一下子让他心中一动:“只要反应及时,躲开子弹应该没问题了。”

“躲开……子弹?我?”华子阳有些难以置信。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机械少女白了华子阳一眼,“走啦,抓紧时间,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避开哨兵机甲,绝对来得及赶在清理者到来之前离开亚特兰蒂斯遗迹。”

~~~~~~~~~~

“啪嗒”一滴水从上方坠落,却被一阵风带偏了轨迹,落在了一旁的墙面上。

“左边下水道口有七台清理者机甲,下个路口右转。”

华子感到自己要飞起来了一般,他此刻的奔跑速度足以和猎豹媲美,这难以把控的速度几次让他差点撞在墙上,不过跑了半天以后,他也微微习惯了一点。

废墟的地下水道虽然阴暗,但华子阳的视力似乎也获得了不少提升。虽说视野不如白天,只是赶路他还是没问题的。

华子阳的水晶挂坠上包裹了一层带有奇异纹路的金属外壳,这就是机械少女的本体核心。在地下水道要是没个向导,迷路只是一分钟的事。

华子阳边跑边和机械少女沟通着:“你真的没办法帮我恢复记忆嘛?”

水晶挂坠的金属外壳闪了闪:“我的权限接触不到思念体的使用方法,但世界彼岸里一定有解开思念体秘密的组织,至少清理者背后的人清楚思念体的价值。”

清理者是什么华子阳不知道,不过这显然不在他能力范围内:“好吧那这先放放……我叫华子阳,你应该也有个名字吧?”

华子阳一边说着,一边纵身越过了一道足有七八米宽的裂隙,随后窜进了一条小道。

“代号183ys光脑,这就是我的名字。”

“太复杂了,ys么,以后就叫你叶姗好了。”华子阳往下一蹲,堪堪地避过了一道光束轰击。

“叶姗?已修正本机词库,好,以后这就是我的名字。右侧1000米有一台半废弃疏通者机甲,击毁它,我要它的核心。”

“给我个理由。”华子阳皱眉,“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破坏它。”

“科技元件可以让我在离开亚特兰蒂斯遗迹后恢复一定战斗力,我需要思念体溢出的能量存活,当然也会成为你的助力。”叶姗说道,“至于战斗的话不用担心,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就算徒手都能把这种破铜烂铁拆掉了。”

两人的对话时间很短暂,华子阳其实也没多想就向目标方向冲了过去,叶姗一路上的计算从未出现过差错,既然她说打得过,那就战斗吧!

虽然华子阳丢失了部分记忆,但他隐约还记得,自己生前是有格斗能力的!

疏通者机甲就在眼前了,华子阳也提高了警惕,眼前的机甲虽然破得仅剩了一条手臂,但却依旧紧握着它的武器。

“哔哔,人类,敌对,清除……”疏通者机甲举起电子刀,对华子阳猛劈了过来。华子阳见识过疏通者机甲的能力,这一刀要是砍到了,钢筋都能给切开。不过……为什么这台机甲挥刀那么慢呢?

不对,不是它慢,而是我的速度和动态视力提升了不少!华子阳一下子想通了关键。

电子刀刷地一下劈在了地上,本该被一刀两断的脆弱人类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了一旁。

华子阳当然不会傻到用拳头去揍一个铁疙瘩,而是顺势一脚踢在了疏通者机甲的下肢关节上。他也留了个心眼,要是这一击无效,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不过华子阳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他这一脚居然直接把机甲的一条下肢踢飞了。

“我就说吧,不要怀疑基因药剂的效果。”叶姗的声音飘入华子阳耳中。

华子阳沉声道:“小心谨慎,万无一失。”他一边说一边闪过了第二刀,又成功卸下了疏通者机甲的手臂。随后他一个漂亮的甩手,用电子刀砍掉了后者最后一条下肢。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华子阳就好像敲核桃一样,把失去四肢变成球的疏通者机甲硬生生用金属块砸碎了。

叶姗伸出一条小小的机械臂,在碎片里翻出了一张小芯片:“东西先给我,走左侧第三条通道离开,其他方向都有疏通者机甲聚拢过来。”

就这样,华子阳按照叶姗的引路边跑边捡漏,又是半天过后,他已经拆掉了四台报废机。

“啊~累半死,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要是生前,华子阳绝对负担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奔跑,不过现在他仅仅是感到有些疲惫罢了。

叶姗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还有十二公里就到遗迹边缘了,只要离开亚特兰蒂斯,你怎么休息我都懒得管。但现在你的行踪已经暴露,只要原地停留十分钟以上,就会有超过20台疏通者机甲包围过来。”

华子阳虽然变强了,但显然不可能对抗那么多机甲,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前方两百米有个废弃电梯,延着电梯通道向上爬可以回到地面。”

“地面上还有机甲蜘蛛的吧,像现在这样在地下躲着它们跑出遗迹范围不行么?”华子阳可不想再品尝一回炮轰的滋味。

“你以为下水道通往哪儿呢?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冲进亚特兰蒂斯废品处理中心,我保证等你出来时会变成一块块的,每块的大小都不会超过你的思念体。”

“呃那还是算了。”华子阳凌空一跃落到了电梯间前,他也不含糊,双手卡入门缝猛地一掰,就把紧闭的电梯门硬生生扯开了。

“哔,人类,敌对,清除……”三四台跟在他身后的疏通者机甲终于追了上来,不过它们还是扑了个空,华子阳一跳抓住了电梯间的拽索就向上爬了起来。他的身影宛若一只迅捷的猿猴,几秒钟便消失在了漆黑的电梯通道中,仅留下空空的电梯拽索在原地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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