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红凉亭后,穿梭于沙林之中,透过窗外望着一片林海,此景无不令人向往。赵铭此刻心中只有一事,玉季所刻之字,是何之意?
他刚使出沙林,来到一条小溪附近,其对岸零散分布十几户人家。公路横跨于溪流之上,在其交叉之处,竟有一餐馆,于是将车停于餐馆附近。他本意并非用餐,而是思考太久,想到溪岸边走走,以放松心情。
没走多远便听到溪水流淌的潺潺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顿时心中感叹:“久坐沉思,难以解惑,漫步溪流,迷思若烟云散去。”。突停脚步,观以四周,只见溪流左岸入眼一片沙林,若非小溪封住其前进的方向,则势不可挡。对岸农田种满油菜,正是其盛开之时,花朵艳丽无比,似散发金黄之光,细看可见蜜蜂在其中采蜜,给人无暇的美感。
来到溪水一旁,坐于一块光滑的石块上,静看水中长满青苔的鹅石。其色各异,大小不同,溪水撞击于其上,形似波浪,只是汹涌之势甚小。接触如此美好的环境,令他深深陶醉于其中,竟一点也不愿离开此地。
坐良久,不知何时,黄昏照耀整个大地。油菜花与之前略有不同,此刻竟发出灿烂的光耀。望眼过去,一位身穿白色裙的女子,在菜地之中采集蒜叶,这时他才发现那令人不起眼的蒜地。
恍然间,那位女子朝自己看过来。白裙随身轻盈飘动,胸前织有一圈小白花,她洁白的面庞带着几分秀气,零散的头发佩于身后,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中提着一个藤枝编织的篮子。他眼中带有热火,这大概是心动的感觉。于是向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并用手摇摆示意,在向对方打招呼。
女子似乎没有在意,转身即将离开。远看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有些低落,这本是人之常情,他自然不会有任何抱怨。心想和她之间仅是一面之缘,哪想到对方又转身望于他,心中甚是欢喜。
可不知何时,在黄昏之中多了两个人。一个身穿蓝色上衣,墨绿头发垂到眼帘,面貌普通一般,另一个则身穿黑色休闲运动服搭配一条非主流黑色运动裤,杀马特头型,抽着一支香烟,令人感觉非常之俗,趾高气昂。
“你在看帅哥吗?”远远听见色黑男子对白衣女子说道。
“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肯定是个傻x。”蓝衣男子附和道。并朝赵铭瞟一眼,眼中带有不屑之情。
他听后却是非常生气,只因多年以来,他早已放下以往的狂躁,不想为此种小事伤身。他在仔细观察对方是否会对该女子动粗。
白衣女子并未理会他们,试图绕道而行,但却被黑衣男子拦住前方去路。
“老婆!你这是要去哪里?”黑衣男子说道。
“跟我们去县里玩呀!”蓝衣也是附和道。
白衣女子仍然没有理会他们,试图掉头离去。正在此时,黑衣男子用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拽到跟前,用左手搂着白衣女子的腰,右手接触不可描述的地方。
“你敢反抗!”黑衣男子说道。
赵铭一看便知这二人是村霸无疑,随即趟过溪水,来到女子身边。
“你们如此无礼行事,要遭报应的!”他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便被旁边蓝衣男子重重一拳打在左脸上,顿时他后退几步,最终因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旁边女子见状,已是吓得不轻。
蓝衣男子见他已经倒下,却还不依不饶,准备向前狠狠揍他一顿。他深知对方来意,于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从腰间拿出那把黑色LH-48手枪指着对方。
“若不想死的话,请立刻离开这里。”他说道。
“拿把鸟枪吓唬谁能!”蓝衣男子说道。
“我个人之事,尚不用管。”旁边女子心想大事不好,遂说道。
蓝衣男子心想,其枪未必是真枪,于是上前一步,准备出手。就在此时,只听‘嗡’的一声,旁边黑衣男子已被吓坏。
蓝衣男子胸口鲜血直流,不到三秒时间便已去世。他作为杨景华培养的手下,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快、准、狠。他没有瞄准其它地方,直接朝对方心脏开了一枪。更何况他不想给对方任何机会,因为一看该女子早已被欺辱成惯,对待这类厌恶之人,不必多想。
死亡的恐惧感对何人而言都是一样的,黑衣男子还在慌张之中,放手就跑。待其离开后,他才慢慢收起手枪。女子已被眼前一幕给镇住了,完全不敢相信会有人会死于自己面前。
“你没事吧!”他对白衣女子说道,“不用担心,我是一名警察。”
白衣女子听到对方是警察之后,才缓缓舒口气。
“现在该怎么办?”女子说道,“他的家人待会儿就会来。”
的确在一人之死,马上就会有很多人赶来,而且警察马上也会赶到。况且在别人地盘将其杀死,待在原地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现场,一旦离开现场就会增加法律惩罚,所以选择去警局自首是最好的方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对白衣女子说道,“我现在去警局自首,你将现场的情况说清楚就可以了。”
“这样能行吗?”她问道。
“还有你以前的经历也会帮我减轻法律的惩罚。”
“我知道了,到时我会全部说出来的。”
“现在你不能待在这里,他的家人会随时找你的麻烦。”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先跟着我。”
他不仅选择了自首,还通知了杨景华,再加上她提供的口供,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一切只不过是走走程序,并不会受到严重惩罚。于是他离开此地,前往警局自首,虽然他内心毫无波动,但白衣女子却为此事担心。
“你不害怕嘛?”她问道。
“为何害怕。”他回道,“如果连正义都会被惩罚,那来世做一个坏人。”
这当然只是安慰她之言,毕竟持枪便已犯下法律规定。何况法律对这类人比较宽松,所以他们罪不至死,因而属于防卫过当。他呆呆望着此女子好似沉醉于恋爱之中,想用自己一生却捍卫她尊严。
“还没请教如何称呼你?”他说道。
“我叫余涵玥。”
“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名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突然低声说道。
“你请勿担心,我没事的。”
听到此话,她心中略感放心,但又觉对方在宽慰自己。
“真的吗?”
“嗯!他们是不是以前经常欺负你?”
突然间,余涵玥眼角闪烁着泪水,于是他递过去一抽纸。
“不用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他说道。
“谢谢!”
她此刻心中早已大乱,不知该如何言对,一个长期被村霸压迫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十分感动。
“我们总说正义会战在我们这边,其实只不过安慰自己罢了!对于地痞流氓,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嘛?法律也不一定会全面,有些时候确实那些勇敢的人做这样的事。”他感悟道。
谈话间,他们便来到警局附近,对于一个早已遗忘自我的人,这并不意味什么。有一点他很清楚,必须用清晰的思路理清整个事件,任何能为自己减轻过错的机会,都要重点描述。
“怕吗?”余涵玥轻声问道。
她言语中带有温柔之情,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问过他。现在他却满踏实感,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偶然的相遇,无意的相识,悄然的悸动,宿命的等待。
“心中竟无任何担忧!”他回答道,随后两人朝警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