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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森白色医院的病床上的一名伤者。纱布从头到尾的缠满了我的全身。
床边放着的则是一大堆的花束和果篮,甚至墙壁上还挂着一面写着“赠与英雄好人”的锦旗。
而我的脑袋却是一片生疼,只记得在看见将要射向沈洁时的激光,我不知为何,没有一丝考虑,一股脑的就向沈洁扑去,用力的将她抱在了身体下面,紧紧不放,而激光则是与我擦肩而过,背上被激光的热浪烧得昏厥过去了。
再次睁眼时,就是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木乃伊”,整个人被翻了过来,趴在床上,严谨而言还不是躺,而是趴。
背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感。大概现在的我同一只极为狼狈的狗无异了。
等等!我貌似是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事情啊?我不禁有点暗自得意的想到。这倒也是十分的奇怪,我本就不是什么当英雄的材料,在部队服役的这段时间里,不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种突然袭击倒也是经历了不少次,可不同于这次的事,依往常,只要是这种意外情况,我准是队里面第一个一溜烟就躲离到安全位置的后排的那个家伙,换句话说,我就是最怂的那个兵。
可这次的情况我所做出的举动倒是与我这个人应该有的行动大相径庭了。若是说为了英雄救美,我的性情倒是和骚猪老高那种胆大的同志不同,这事他们准是最积极的,可我的观点一直就是小命最重要,这可能不应该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想法,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就即使有这样的好事在我面前发生,我也应该依旧是一溜烟就没影的人,可能会导致一换一的所谓英雄救美在我看来是不值得的。可今天我却是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了,竟是什么也没想,就猛的冲了上去,了解我的骚猪和老高肯定也是没有想到我的行为,估计当时看见了这一幕的他俩也是瞠目结舌到说不出话。
“咔嚓!”一声,病房的门则是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我的好同志们——骚猪和老高二人,手里拿着给我准备的饭菜,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也不枉我请了他们俩这么久的宵夜,倒是还记得惦记着我。
在见到我醒来东张西望以后,他俩情不自禁的松了口大气,脸上也是转见了喜悦。
“你小子可真够命硬的,这都没把你弄死?”老高一声粗犷略带些打趣的语气向我说道。
“这不没死也脱了层皮嘛?”我向他俩诉苦道。
“活该你小子如此,下次你可要是再干这种蠢事,我俩可就不会从废墟里面拼命把你小命给拉回来了!这外星混球可真的是刺激。”骚猪那语气中的一丝后怕和担心不禁令我眼角朦胧了。果然是到患难时方能见真情。
诚然,虽说我们这些年里的的确确是经历了不少次的袭击,可倒也从未像这次一般严重,这次的侦察兵显然是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庞大,那时阴云之上竟然还驻留着几只与它多呈不让的家伙。
我们三同时望着那一直挥散不去的阴霾与未知的危险。
“看来它们总算是耐不住了性子?”
无疑这次它们的行动已经不单单是侦查并干扰“方舟”的运作了。怕是用不到几年,这群家伙就会发起那毁天灭地般的总攻了。
我们心照不宣的对这希望渺然的抵抗开始有些瑟瑟发抖,那种令人窒息的危险感已然是袭尽我们的身体。
其实在很多次的深夜里,我不知道有多少次会感到我们的抵抗是否能有实质性的成功,还是无谓的?不止一次打退过堂鼓,虽然这等言论是严重到要上军事法庭的程度,甚至严重到动摇军心的随时可以进行枪决处理,这些东西早就在我从大学毕业那年夏夜里签下的条约里清楚的陈列着。这也注定了我这辈子会是一个不能再口无遮拦、临阵退缩的军人。
每次想到这些,或多或少能对这种惶恐不安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或许骚猪和老高他俩也同我一般,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这条命在参军的那一刻就不单单是属于自己了。
“噔噔!”一道清脆的敲门声的响起,也是立刻打断了我们三人的沉思。
“请进!”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随即,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来。
令我又惊又喜,进来的人可不就是被我所救的沈洁吗?
可她一身的军装却是令我一头雾水,虽说手里拿着一束芳香四溢的康乃馨和一个果篮。但我的注意力却还是在她的那身崭新的军装之上。难道她也是一名军人?可为何之前却没有发现呢?看着我一头雾水的骚猪和老高俩人却饶有趣味的望了望我后,便径直走向向了沈洁后敬了一个军礼道:“沈上尉,这里就交给你了!”虽说是一脸的严肃,但那强忍着的笑意却是若隐若现的。
“嗯,麻烦你们了。”沈洁也是回敬了一个后点头回答。
然后骚猪二人便极其猥琐的溜出了病房。
霎时,病房内留下来了不知所措的我和在床边站着的沈洁。
她缓缓将果盘和康乃馨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摆放整齐。
然后便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了。”说罢,沈洁的嘴角溢出一抹微笑,如同盛开的花儿般美妙。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过的笑容,却是令我一辈子都极为深刻的,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道痕迹。
“不…不客气。”看见这令我心神向往的笑容过后,我的内心也是不由得一阵颤抖,便颤颤巍巍的向她回答道。
但我这极为激动的颤抖貌似被她误解成了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虚弱。她便是一些担心的问道:“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连忙回答道,然后便用手拍了拍胸脯向她表示自己已无大碍。但却由于我自己用力过猛,便是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我如此,她连忙在一旁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我,然后噗呲一笑道:“逞能可是不明智的选择哦。薛阳同志。”
但转眼间,她便是一脸严肃起来,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从北京技术总部新调来的沈洁上尉,主要职务管理M国第一分部第一技术组(也就是我与骚猪老高所在的技术组)的一切技术调研工作。”一脸正色的沈洁缓缓说完后也是令我连手中的杯子险些拿不稳。
我的脸上已是被惊讶所布满,没想到沈洁居然是新调转过来的上尉!可为何之前见面时她却没有说明她竟是我们的新同事,不对,应该是我们第一技术组目前的顶头上司之一。
可多年的参军时间也是培养了我下意识的向沈洁举起我如同灌铅一样的沉重的右手朝她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沈洁上尉,你好!”
她也是向我回敬了一个军礼后开口:“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始工作,技术部的纪律你也是懂得,为了保证技术部隐蔽性,所以在之前的…嗯…聚会上我也是没有向你们说明。”
沈洁的话令我反应了过来,该死,居然忘记了还有这条纪律严明。身为一个军人却没有牢记部队纪律实在是有些许的羞愧。但如果要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话,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还会这样果断的扑上去,还是会因为种种的浮想联翩的关系而犹豫不决。
在我还在其中没有回过神来时沈洁忽然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至于为什么递字条是因为工作期间不允许佩戴手机,只能用技术部所统一配发的对讲机,也是为了工作的保密性和严密性。所以在工作时间里纸条这种十分传统的方式也是最为适用的。
我接过纸条后,便是被这笔酣墨饱的优美字体所吸引,上面写着的竟是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所在的那家西餐厅的预约位置。
“这个星期的休息日,刚好也是你出院的日子,下午五点,就在这个位置,算是我对你的舍命相救的一点报答吧,记得一定要来哟。”
“这算是邀请吗?”我表面上一脸镇定问道。
“正儿八经的邀请。”沈洁笑道。
“那好,到时候不见不散。”我给了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到时候不见不散。”说罢沈洁便是迈步走出病房。
“呼!”见她离开后我便是舒了一口气,可并非烦恼,而是满心欢喜的悅雀。若不是还有伤在身,我可能就差点蹦了起来。这时的窗外阴霾就好像随着我的心情欢悦的影响,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令人舒畅的暖阳出现在蔚蓝的天空上。
休息日吗?可真的是期待,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忘形的微笑,心中的小鹿好似要撞了出来一般。就连身上的伤痛感也烟消云散了。
这所谓的一见钟情真的是有如此神奇的魔力?无疑这时的我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事情,十分迫切的想着休息日的美好,嘴里哼着小曲便渐渐睡了下去。从我嘴角上扬的微笑来看,这应该是一个甜蜜的梦吧。
翌日上午
透过窗可望见窗外那一抹旭日早就已经升起。经过昨天接近半日的休息,我的脸上也是重现往日的红润,虽说脊背不时会隐隐作痛,但也是影响不了日常的生活了,此时的我也是正在吃着老高给我打来的饭菜,和以往一样,每次吃早餐时我都会看着晨间新闻,这一习惯已是坚持了许久,恰好病房里摆放着一台不大的电视,可也是足矣。
“接下来进行报道的是几日前在皇后区所发生的外星人奇袭事件,就在上午时来自外星舰队的侦察兵突然袭击了皇后区B区18号方舟的范围,虽然维护人员及时维修成功,但还是被五只侦察兵所突破,但所幸的是联盟军方早就封锁住18号以及附近的区域,并无民众伤亡,但不幸的消息,军方108名战士在此次事件中英勇牺牲……但他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是会让我们为之赞扬的……以上就是今天的晨间新闻。”
“这帮畜生…”虽说是亲身经历了,可如此庞大的死伤数目却还是令我极为过意不去,若是之前我能再快一些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这番景象了,望着报道里昔日中一座座的大厦却成了如今的片片废墟,可真的令我愤恨不已……
(本书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