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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卖到窑子!”张强的这句话差点把秀珍气炸。

她心中顿生怒火,恨不得吃了眼前的男子。她的怒火在身体里乱窜,非得找个东西发泄不可。

秀珍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她猛然抬头,扬起手臂极速朝眼前的男人脸上呼去。

清脆的“啪”声骤然响起。

“真舒服!”此刻,秀珍觉得全身都舒畅的很,一口恶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你她妈…”张强挨了秀珍一巴掌,他直接被打懵了…

他想不到眼前的苗条、看起来文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更想不到她居然敢打自己!

但人家还是打了。

张强被秀珍的一巴掌呼的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小弟们接住他,准摔地上。

他愣愣的看着秀珍,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秀珍。随后,护理房响起惊天动地的吼声。

“给老子打死这个贱人!”张强怒吼道!

“住手!”护理房外传来一句威严不可抗拒的声音。

秀珍心中咯噔一下,好熟悉的声音…

瞬间,她的紧张情绪上升,扭动着手指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是长生父亲!”秀珍心想,

“他怎么会来…”

秀珍又回忆起当初他赶她们娘俩离开周家的情景,她恨透了这个老头,恨他从不把她和丫儿当人看,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严生居然把他找来了,这让秀珍很是难堪。

她情愿面对张强一伙恶人,也不想面对曾经践踏了她女儿的自由、和自己的尊严的长生父亲。

同样的,丫儿也听到了她“爷爷”的声音。

她倒没有秀珍那么恨长生父亲,上次他把丫儿赶出门与秀珍相聚后,丫儿心里还多少有些开心呢。

她对这个“爷爷”说不上喜欢,因为她没见过他几次,也没机会喊过爷爷;但丫儿也不讨厌他。

不管谁喜谁忧,这个特殊的人物终究是来了。

他的一声怒吼,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谁不认识长生父亲。

人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路供他行走,长生父亲一脸怒气的走进护理房内,丫儿见来人是“爷爷”,她以为他是来救她们的,于是喊了五年来的第一声“爷爷”!

秀珍愣住了、梅婶愣住了、严生、张强也愣住了,就连长生父亲也愣住了…

但他毕竟是见到世面的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简单的一声可把张强吓坏了,这两个长的漂亮、可爱的母女俩居然是周老的儿媳妇,这事可就闹大了。

张强颤颤兢兢的对长生父亲低头道:“周老,我不知道她们是您的家人,请您原谅我。”

长生父亲与严生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严生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秀珍和四个女人打起来、双方都受了重伤的事。

长生父亲没有理会张强,他略过张强,走到秀珍她们面前,说:“没事吧。”

秀珍颤抖着弯腰行礼,“老爷!”

长生父亲“嗯”了一声,见秀珍母子俩没事后,转身对张强说:“张强,你胆子挺大的。”

张强惊慌地弯下腰,连忙说:“我该死,还请周老您原谅我。”

“你看着办吧。”长生父亲淡淡的说。

张强脸上的表情由惊慌转为恐惧,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道歉,跟严队长走。”长生父亲淡淡的说。

张强立马反应过来,跑到秀珍三人面前,双膝跪地磕头求原谅。他的脑门磕肿了,在地上留下了血印。

秀珍懵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迷糊之中,她说了句“起来”。

这两个字就像是张强的救命符一样,他立马站起身子,对秀珍连说了几声谢谢,然后转身弯腰对长生父亲又连说了几句“谢谢周老的原谅”。

“严队长,带走吧。”长生父亲淡淡的说。

“好的,周老。”严生毕恭毕敬的说。

严生命人把张强一伙人带走了,护理房内只剩秀珍三人与长生父亲,严生则带着俩个警察站在门外守着。

“你出去。”长生父亲对梅婶说道。

梅婶看了秀珍和丫儿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秀珍搬了个凳子请长生父亲坐下,然后带着丫儿站到他面前。

“我不是叫你们离开这里,怎么会和别人打进医院?”

“老爷,对不起。”

“秀珍,你们留在这也没用,长生出国了。”长生父亲以为秀珍母子俩还没走的原因是因为他儿子长生。

秀珍听到他的话一愣,脸上有些担忧,问道:“他还好吧?”

长生父亲定定的看着秀珍,轻轻地叹了口气,“别再想着他了。”

“你们住哪?”

“峰山镇。”秀珍如实回答。

“哦,峰山镇啊,那里还不错吧?”

“谢谢老爷关心,那里挺好的。”

长生父亲沉默不语,护理房陷入一片寂静。

“你和丫儿的身体怎么样?”长生父亲打破了双方的沉默。

“老爷,我们都很好。”秀珍心中一暖,原先对长生父亲的憎恨随着他的一声问候,烟消云散。

“那就好。”

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你们打算住回峰山镇还是…”长生父亲似关切的问。

“老爷,我们住在峰山镇挺好的。”秀珍听出了长生父亲的意思,他在邀请秀珍母子俩回周家大院。

秀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长生父亲对她母子俩的看法,或许是良心发现吧。

秀珍现在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长生父亲不讨厌她和丫儿了。

但她不想回周家大院,她不想面对长生的三个妻子,她情愿回峰山镇的小窝,那里才是她心中的家。

长生父亲看着秀珍母子俩,“好吧,那我走了。”

“我送您。”秀珍说。

“嗯。”

秀珍送长生父亲到医院门口,长生父亲上了严生的车,他摇下车窗对秀珍说道:“你们可以不回峰山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秀珍展颜一笑,“谢谢老爷的美意。”

长生父亲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摇上了车窗。

秀珍与长生父亲道别后,严生便驾车离去了。

她回到护理房,梅婶急忙跑到她身边,一脸震惊的问:“秀珍,这个周老是你公公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是他把我们母子俩赶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看他对你们母子俩很好啊?”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对我们的态度改变了,以前都是面无表情或者怒目而视的。”

梅婶听到此处笑了笑,“秀珍呐,终究有血脉关系,看来,他还是在乎你们母子俩的。”

秀珍不知是喜是忧,刚才她被长生父亲突然的好给迷惑住了。此时,她想到丫儿被关了五年,心里的悲愤止不住的蹭蹭上升。

“算了吧,如果不是他,丫儿也不会被关五年。或许他今天良知发现,所以才改变了态度,不过这也抵消不了他对我们女子俩所犯下的罪孽。”

梅婶沉默不语,是啊,一时的好又怎么能洗清五年的罪孽呢!

“我们怎么办?”梅婶问。

“回家”,秀珍说:“这里还有警察,待会严生肯定会回来的,我们跟他说下回去的事,看看他能不能送我们一下。”

“好。”

三人待在护理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每个人都想快点回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半小时后,严生回来了。

秀珍与他讲了回峰山镇的事,严生没有拒绝,开车载着三人回家了。

到了峰山镇,送梅婶回家后,严生接着送秀珍母子俩回家。

秀珍想让严生快点回去,她和丫儿自己走回家就行。但严生执意要送俩人,秀珍拗不过他,就随他了。

到家后,秀珍搬了个木墩给严生坐。

严生没有坐下,他略微弯腰站在门边,把下车时带上的一个布袋子递到秀珍手上。

“这是什么?”秀珍拿着袋子,里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是银元?”秀珍说。

严生点了点头,“这是周老要我交给你的。”

秀珍把袋子还给严生,严肃的说:“严生,麻烦你把这个拿回去还给他,我不需要他的钱,我和丫儿可以自给自足。”

严生没有接袋子,“秀珍,这可不行,周老吩咐我一定要把这袋子交给你,别让我难做…”

“严生,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些钱。”秀珍感觉严生似乎对她有些变化了,但她说不上来。

“秀珍,你实在不想要的话亲自还给周老吧,我想,他也希望能再见到你。”严生低头说。

“严生,你怎么了,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这不还是我吗。”严生强颜欢笑道。

秀珍紧盯着严生,这让严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虽然他并没有直视秀珍的双眼。

“严队长”,秀珍改变了称呼,语气也变得微怒,“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变得像个陌生人了。”

严生不语。

事实上,长生父亲没跟严生提过任何关于秀珍的话题,严生送他回去的时候,长生父亲只是叫严生多帮点秀珍而已。

自从他听到丫儿喊长生父亲爷爷的时候,他渴望爱情的心火瞬间被无情的浇灭了。

秀珍可是周老的儿媳妇啊,他一个普通的警局队长又怎敢高攀。

再说了。就算秀珍与周老他们发生了矛盾,才搬到峰山镇的,那她也是周家的人,严生可不敢惹周家人。

他喜欢秀珍,不,他爱秀珍,他爱她的内在,爱她的外貌,爱她的一切。

但现在他不敢爱了,只能把她藏在心底,随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

“严队长!严队长!”秀珍大声喊道。

“什么事?”

“你发什么愣呢?”

“哦,我没事。”严生假装平静的说道。

秀珍叹了口气,“我们累了,该休息了。你把钱带回去吧,顺便跟他说一声,请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钱你们拿着,我先走了。”严生说完就迈开大腿离开了。

秀珍追到门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噩梦终于过去了,秀珍与丫儿洗漱完后便入睡了。

她们要好好的睡一觉,在梦乡中等待黎明的来临,等待新一天的新生…

------

“丫儿…”田野里响起秀珍沙哑的声音。

“妈妈我在这。”

“不要乱跑,听见没有!”

“知道了,妈妈。”

“知道就好,不听话就会跟你弟弟一样,喂树。”

距离医院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自从去年医院事件后,秀珍只见过严生三次,一次是从医院到秀珍家的时候,一次是春节来秀珍家拜年,最后一次是半年前,严生说他要调走了。

秀珍挽留了他,但他还是离开了。

临走前,他告诉秀珍,如果秀珍有机会去南京的话,一定要去他那玩。

秀珍问他去南京做什么,他说做警局局长。

秀珍向他道了喜,并且答应他,去了南京一定找他。

俩人像老朋友一样握了手,道了别,从此再难相遇。

另一件大事就是丫儿变调皮了。

这让秀珍很不省心。

自从去年秀珍在暖阳镇给丫儿买了一只猫猫兔后,每天一到下午,她就牵着水牛抱着兔子去山下给两只小心肝喂食。

在那放牛的草地里,她把猫猫兔的胆子惯肥了。

刚买来时兔子还会粘着丫儿,她喜欢把兔子放到地上追它。但慢慢的兔子长大了,丫儿却改不了追兔子的习惯。

但她一个小孩怎么追的上一只成年兔子呢,结果可想而知,每次她把兔子带到草地抓不到时,就哭鼻子去找秀珍或梅婶。

秀珍说了她几次了,但丫儿就是不改。后来还在菜园里追起了兔子,那一次,丫儿差点滚下山。

秀珍第一次揍了丫儿,揍的她哇哇大哭。

从那以后,秀珍就不允许丫儿在山的边缘玩耍,有时候还会用丫儿弟弟的事故警告她。

秀珍揍了丫儿后,丫儿三天没说话,半个月后,她又恢复了调皮…

------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眼,1937年了。

这一年,是最不太平的一年。

一个星期前,日本人在卢沟桥借“失踪士兵事件”攻打中国守军,就此,抗战全面爆发。

人们顿时笼罩在战争的惶恐中,柳镇与暖阳镇的人们同样深受其害。昔日繁华的街市,如今变的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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