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校的天台充满了传奇色彩,这里是人渣诚哥战斗过的地方,也是慕斯们练歌排舞的绝佳场地,更是被始乱终弃的女主们最后的自杀圣地,过去的种种都给这里留下了斑斑印记,不管是白的,还是红的。
中午时分,大多数学生都选择阴凉的地方歇息,很少有人选择没有遮蔽物的天台暴晒,这也成了密谈的好地方。
东野带着七分忐忑三分不安,紧张地盯着坂井花菜:
“我能不能成为像你这样的阴阳师?”
“不能。”坂井花菜面无表情,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不够帅。”
“……”
东野如鲠在喉,他想过很多种自己会被拒绝的可能性,偏偏“不够帅”这个可能性不在考虑范围。
难道说,阴阳师是一个看脸的神秘侧职业?
东野摸了摸自己的小寸头,面如便秘。
坂井花菜话刚出口,也察觉到自己有点意气用事,稍微平复了心中的波澜,解释道:
“昨天你有勇气对付裂口女,这一点很好,说明你有着成为驱魔人的一点可能性,驱魔人和阴阳师不同,不需要太高的天资也能就职,如果你真的想接触神秘侧的话,我劝你最好寻找一位驱魔人做引路人。”
坂井花菜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很委婉,意思就是东野没有成为阴阳师的资质!
“好了,三分钟时间到。”坂井花菜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吧。神秘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天资,实力,运气,三者缺一不可,如果你找不到引路人,不止是说明你运气不佳,而且不适合来神秘侧,勉强来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坂井花菜身影渐行渐远,隐没在楼梯口。
东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被人拒绝的滋味可不好受。
“天资,实力,运气吗?”东野目光闪烁,喃喃自语:“这还真是……”
东野摇了摇头,从天台下去回到教室,松下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搂住东野的肩膀,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在他耳边一阵怪笑:
“真秀你小子可以啊,之前还假装一副对人家大小姐不动心的样子,演技好的把我都蒙混过去。”松下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说吧,你刚才有没有告白成功?”
东野一扬手,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猛翻白眼。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跟她询问一些事情而已。”
“哦~~”拉着一阵长音,松下一脸你不说我也猜到的模样,“原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啊!真是让人羡慕呢!”
这人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东野面色发黑,干脆不理松下,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说的多错的多。
从黑色双肩包里取出理香姐做得便当,东野径直走出教室。
“诶,等等我!”
见东野说走就走,松下连忙跟上去。
日本人没有午休的习惯,中午大多时候都是三俩好友结伴,在校园里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聊天。
两人口中的“老地方”在一棵操场角落的樱花树下,随着春风吹拂,树枝摇曳,粉白色的樱花簌簌飘下,唯美唯伦。
“啧啧啧,真秀,你今天的便当又是饭团啊,吃不厌吗?”
松下看着东野手中打开的饭盒啧啧称奇,拳头大的饭团被握成三角状,米饭雪白晶莹,粒粒饱满,外面裹上一片干海苔,饭团中间严严实实地裹着颗腌制的酸梅,超酸无敌酸,配上自家老妈做得荤菜,简直一绝!
松下直接一抢手,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个饭团,一口咬下,那种米饭的饱满感瞬间洋溢口感,用特制的酸醋混合着盐水捏起的饭团吃起来又酸又咸,左手一个饭团,右手一块鸡排,这是什么滋味,神仙也不过如此啊!
东野要是知道松下的内心活动,恐怕早就直翻白眼。
川菜、鲁菜、粤菜、苏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了解一下?
一想到那个遥远的故乡再也回不去,而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对面是个什么情况,这里的日本都已经是妖魔鬼怪横行,恐怕对面也不太平。
见东野唉声叹气,松下搞怪道:
“真秀,是不是在想着你那位新同桌呀?唉,像你这样的年纪,正是雄性荷尔蒙旺盛的时期,有这种想法很正常的嘛,像我当年在初中,都已经完成脱处和百人斩的记录,你小子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要加把劲啊!”
东野眼睛虚起,道:
“这就是你从一个小正太,变成现在这幅老腊肉的理由?”
都说人艰不拆,被人揭开伤疤,松下顿时黯然神伤,手上的饭团一下子就不香了。
见他这幅模样,东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炮怡情,大炮伤身,阿姆斯特朗螺旋炮灰飞烟灭!”
“……”松下面色如土。
小小地报了一箭之仇,东野话题一转。
“问你个事,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松下眨了眨眼,“就你平时看起来阴沉内向的性格,别人巴不得离你远点,更何况,我们才高一第一个学期刚开学没多久,你能得罪什么人?”
日本高中学校多,学期制度没有统一,东野所在的国立高等学校有三个学期,第一个学期4月初开学7月底放假,第二个学期8月底开学12月25日放假,第三个学期1月初开学3月底放假。
“我以前看上去很阴沉内向?”
东野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目露思索。
如果排除掉原身吸引仇恨的因素,那么未知的敌人之前为什么要敲死原身?
图财图色第一个排除,原身傻帽得罪人基本上可以排除掉,联想到原身父母一个月前出车祸意外身亡,东野隐隐间得到答案。
原身所在的家族经营着一间小神社,传承上百年,在京都这个神社遍地的地方,只能算小有名气,每年参拜的人不多,年收入不过10万円,以他们的层次不可能得罪太过强大的敌人,并且,原身家族一向人数很少,传承到他们这一代,就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没有其他旁系族人,也能够排除家族内斗的嫌疑。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