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喝酒。”
周珏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酒瓶,不经意间,又想起了答应她的话。
“吾此生不沾酒一滴。”
“呵呵,这个幽灵哈!怕是我进了地府,都要缠着我;怕是我轮回千遍,都还要受她折磨!”周珏哭了,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哭,也不知道自己是笑:他哭塔吊,自己的人生,就想最伟大的悲剧,让观众去笑,但没有脱离悲剧的本质;他笑,自己的人生终于能回到他自己的规划中了。
“可是,少了她的人生,还完整吗?”
周珏灌下了人生中,第一口酒,旁边还扔着撕开的头孢,以及看着他的,朋友。
分手应该很正常,这件事本事应该是那种一生中最容易经历的事。周珏总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因为他成年了,因为他违背了自己威严父亲的命令,跑了。但事实上,他还就是个孩子罢了。他从自己的家族里跑了出来,因为成年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能做自己爱做的事,不用再受任何人的约束了。但在最艰难时候资助他的,还是他的家族,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
从中秦至北燕,几千公里,在别人眼里,那是漫漫长路;但在他眼里,就是自由。
眼前是十几年前从西边传来的机车,强悍的动力,能在二十几个小时内,穿过那几千公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肯定是个新奇玩意,但就是不被大众接受,要不是圣主执意,恐怕就没这东西。
那天,阳光明媚,周珏偷摸摸跑到了西雍的车站,登上了去往北燕的机车,不过还是被他父亲给抓了。“今天那个威严的人,好像很伤心呀。”周珏心中嘟囔。
“你,滚吧!”
突然间的怒吼,着实吓了一车的人,每个人都看着这个衣着华丽的老男人,听着话里的无奈。旁边周珏的母亲哭了。是呀,孩子是妈身上掉下的肉。但,周珏看不到,毕竟还沉醉在自由喜悦中。
“你给我把家族的戒指和家纹佩剑还回来,”父亲闭着眼,“你现在就走,从此不再是秦少主!”
母亲哭的更厉害了,但也只能擦着眼泪。周珏则一愣,“就是把我赶出来了?”心中无语,但也无所谓,毕竟“这家才不是我想呆的!”
摘下中指上的纹戒,将包里的佩剑拿出来,犹豫一下后,还是将它们给了旁边的侍卫。
“能不走吗?”母亲终于肯开口了呀,一阵哭腔刺进周珏的耳膜,刺痛他的脑神经。
一股悲伤感油然而生,“是呀,我也想不走,但总有人不容我呀。”无言,无声。沉默之后,母亲把一个普普通通的箱子放在周珏的手边,终于和一脸威严父亲走下了机车。
但他看见那个男人哭了。
而他笑了,“我终于打赢你了,你个老头子。”可,笑着笑着,为什么笑不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