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近日那长安的酒巷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开了一间酒馆。”
“酒巷里头开酒馆有甚稀奇?”旁人不甚一屑。
“酒馆不稀奇,可偏那酒馆的老板稀奇,一袭白衣飘飘,腰细如柳条,乌发半挽,小鼻秀挺,眉眼之间尽是清冷,瞧见了的人无一不被吸引。”
“这哪里算的稀奇?顶多当的起好看一词罢了。”
“嘘嘘,凑近些凑近些。”那人紧张的招手,低声道:“这确实算不上稀奇,可听人说那老板娘是那九重天上的某个仙子,开业那日百鸟争鸣啊,咱也暂且不提那的百鸟争鸣,就光是那酒香味便传遍酒巷,那酒香,勾的人好似忘却了一切烦恼,这算不算得稀奇?”
“算得算得。”闻言着皆附和。
有人认可也本就点到为止了,可那人却是睨视道:“没见识。”
“怎么说话呢?”
“就是..”
在众人一阵的谩骂中,那人接着说道:“你可不知,那老板的酒只招待给自身经历能打动她的人,旁人想喝皆都喝不着,且人家还不招人,只让了一婢女打理那酒馆。”
“那开业那日..”
“开业人家也没招待,自然也不忙,那老板就那么往高台一站,说了几句能气死人的话。”
“什么话?”
“咳”那人清了喉咙,捏了嗓子仿了女子声道:“忘忧酒馆内的所有酒,可免费赠予有扰心之事的人,故今日开业我也就只用酒香招待诸位,让诸位安神一番。”
“嚣张。”
“嚣张。”
“那可不是,有几人便借了酒意闹事,可那老板顶有本事,让了那闹事之人进了酒楼,那些人出来,各个皆是笑意盈盈,无半点恼怒之意。”
“神通啊。”
周围一阵皆是惊叹。
那旁边小摊前的青衣姑娘取了一个香囊转身离开。
走的路摆明了便是众人议论之地——忘忧酒馆。
无疑,她便是刚才那人嘴里唯一的婢女——鹤姬。
鹤姬提了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花园,走过拱桥,行至一处清幽院子时,止了步伐,微弯腰:“婆婆,消息散出去了。”
院子里响起一阵吱吱呀呀声,随后门便开了,入目的是一个清秀的绝色佳人,脸色平静,无波无澜:“进来吧。”
鹤姬面色稍顿,随即抬了脚进去。
佳人缓步行至院子中间的石桌旁,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拿了小瓷杯:“可有用?”
“应是会有。”
一杯刚泡好的茶悬于身前,茶香袅袅。
“婆婆。”鹤姬愕然。
佳人睫毛微垂,将手里的茶塞入鹤姬手里,拂了裙摆,坐到安乐椅上:“那日,世间俗人是如何唤的我?”
“姑娘。”
“无名?”
“无。”鹤姬指尖轻颤。
“如此。”佳人低头:“那便沈素吧。”
“婆婆...”
“叫素姑娘。”沈素俏皮一笑,鹤姬被这笑晃了神,恍惚中似看见了初见之时。
活泼,惹人喜爱,讨人欢喜。这些都是当初这佳人的美誉。
可如今皆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