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还抽烟,我还喝酒呢!我注视着他的瞳孔,我从来没有这么深情的朝一个人这样看过,除了他。此刻,他深邃的眸子是我从来未曾见到过的,好清澈,但也显现出奇般的陌生,好像隔着一个世纪,在世纪那头没有语言,没有感情,没有接触。我不知道我在世纪的这头还是那头,我觉得这都没有多大关系,至少还能这样的看着他,就很是欣慰了。他转过头来,以同样的方式看着我。当他这样看我时,我仿佛突然之间来到了没有声音的轨道上,唯有喧嚣的空气停滞在气管内回荡,吸进的是紧张的暧昧,吐出来的是沉稳的温暖。急速的火车朝我驶来,我忘记了躲闪,却没有被碾碎,而是被火车穿过了,我发现我是透明的,一种莫名的力量把我推向了更加无助的空洞,就像是你刚刚找到的平原,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坠入地下了。当你看到一晃而过的惧怕穿过你的身体时,要记得,那是青春在作祟。
他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走,我们出去玩会儿。我没有选择拒绝。面对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复组织的语言搅乱了我的思维,最后我终于不再想用词语表达什么了,就这样被他拉着吧。很奇怪,那个夏天,我说话都成了一件难办的事。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生怕把我弄丢了似的。他的手很凉很凉,和冰块一样。已经是六月了,我不知道,他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凉。就矫情的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他幽默地回答:这手很会照顾我,我怕热,它就冷了。我一直笑。他说我的微笑是他最大的幸福。虽然看出有点花言巧语的样子,也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觉得很快乐,心里美滋滋的。我应该是习惯了自己给自己的设想,一点欺骗都成了我的阳光。朋友劝我,别这样下去,这样胡思乱想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我学会相信很多人,就是学不会相信自己。
对面有家餐馆,我们去那儿吃饭吧,他停下脚步,指着对面那家餐馆对我说。我和他一起走了进去。坐下后,他却独自饮起酒来。我时不时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没有回答,饭来了,他才说:吃完饭再回去。我不知怎地,看他一个人喝的有滋有味的,我也就喝起酒来。我这是第一次喝酒,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我没有醉。
我想我是麻木了,只想在真实的痛苦面前没有目的地取乐。我感觉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堕落到这种程度了,我还在盲目,还在乱想,乱想以后,我和他会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段,邂逅于类似法国普鲁旺斯的浪漫国度。我无法抑制,也没有任何理由不这样想下去。
吃完饭,我们互相告别,各自回家了。
妈妈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半夜总是在房间里哭哭啼啼,连我脸上的伤她都没有注意到。我没有心思去揣摩妈妈的遭遇,我自己的事都还没有弄清楚。而且那些大人们的事我也管不了。心灵深处好像长着一棵不结果实的树,期盼着它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开花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只是在它周围张扬着许许多多的压迫神经系统的枝桠。我无暇顾及别人的痛苦,现在的我就像个瘾君子一样,只想得到爱情的毒,在一次次的奢望中期盼和他地久天长。我知道我的年龄还小,有很多幼稚的的想法,可我就是对这份莫名的情感上瘾了。
第二天一大早,班上的同学都认为我太懦弱了,应该给倪信语一点适当的教训。我并没有去追究昨天的事,大概是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去反击。就这样,那些过去的开始就让它自觉消隐在未来的结界处吧。我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切即将遗忘的过程中,悲剧又一次伺机溜进还未发生的倒计时里,而且它说,这一切都是乐观的。
近日头脑里想的都是些与学习无关的事,纵然我有学习的天赋,也逃不过成绩日益下滑的事实。这样一来,我却更加无心于学习了,终日浑浑噩噩,上课完全处于发呆状态。有时候心情好,和她们一起夜晚在宿舍玩玩牌。总的来说,日子也过得适得其所。
这些日子,我再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想干嘛。我每天都会想些没有发生的或预料发生的事。行走时,吃饭时,和朋友谈笑时,逻辑思维混乱,好像我所有的动作都被人提前定制好了。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莫名的开始恐慌,害怕起时光的转瞬即逝。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疯了。
我发现这个世界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愉悦感,它在我的生活里迅速发酵,然后发出一些像动物死尸气味的恶臭,飘散在人群里,破坏我的感知系统,一切的一切又都没有了知觉。在我游离于熟识的人群里,也跟着失去辨别能力,不认识了。我感觉就像是一道做了很多道的选择题,当你觉得你可以得心应手地做出来时,突然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就算你在考场把试卷撕掉也不能重现了。
我也想要一片蓝天,给我铺满发光的怨念
我也想有一座古堡,封闭我无法控制的流年
我也想有一朵蒲公英,吹散我此刻存在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