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各有志吧。”任侠摇了摇头，“我虽然也没有对这个什么空间抱有什么期待，但是好死总不如赖活着，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实在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了。”
“我倒是觉得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奖励变强还蛮好接受的。”马忠远一边对地上的丧尸补刀一边道，“这不是很公平吗？现实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付出多少就给你多少回报？”
“刚毕业没多久吧？”任侠问了声，他感觉这个年轻人明显过于愤世嫉俗了。
“嗯……差不多吧。”马忠远明显不想多说，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瞄准地上的丧尸上面，子弹不要钱似的一口气打光，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对方淼笑道，“方哥，这把枪还真是适合我呢！”
“……你喜欢就好。”
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得超出想象啊。
这就是所谓的“脸厚心黑”么？
方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年轻人了。
“刚才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突然全部乱了方寸？”他问道，“虽然那丧尸是丑了点，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马忠远愣了下，问道：“方哥你没收到那个空间的信息吗？”
“什么信息？”
赵昆仑似乎还是有点腿软，拄着长矛苦笑道：“那个声音说我的意志、精神什么的没通过抵抗判定，然后我就陷入了混乱之类的状态。方哥你没有听到吗？”
“没……”方淼刚想摇头，他的耳畔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由于你的感知属性达到相关标准，你可以获取方才战斗的详细过程，是否进行战斗回放？”
“咦？”方淼选择了确认，然后他的眼前就浮现出一道光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战斗记录。
他看向第一排，上面的记录是：
“契约者编号9029，你首次亲眼目睹了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恐怖生物！你必须通过精神、意志属性的相关判定才能进行正常的战斗！”
“由于你的精神、意志属性达到相关标准，你在本次战斗当中将完全发挥出自身的实力！”
…………
这是什么意思？方淼皱眉。
开打前还要通过什么判定，没通过就会陷入奇怪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数据化”吗？
这个数据化的好处现在还看不出来，坏处倒是很明显了。
本来完全有一战之力的新人们要不是方淼放弃伪装自己，差点就被团灭了！
“我查了下，它说是因为我的意志、精神属性达到了标准，所以没有受到影响。”方淼说道。
马忠远郁闷道：“意志居然这么重要？按游戏里的逻辑来说，不是只要堆力量体力什么的就足够了吗？”
“既然这些属性都放到一起列出来了，想也知道肯定都很重要吧？”赵昆仑无语道，“话说下次不会还这样吧？光看到它们我都走不动路了，真要打起来了我感觉都不用丧尸亲自动手，我直接就被吓死了……”
“这应该是‘第一次’才有的特殊效果吧？”没玩过游戏的方淼根据自己的常识判断，“就像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基本上都会吐一样，习惯了之后坐在尸体旁边吃饭也不会有多余的反应。”
“要、要习惯么……”赵昆仑虚着眼睛，一脸绝望，“方哥你还真是淡定得过分啊，是真的上过战场吗？”
方淼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我参过几年军，也参加了几次维和行动，所以感觉还好。”
“难怪啊！我说呢，普通人的气质怎么可能这么好！”马忠远赶紧拍马屁道，“方哥您的基础属性肯定全都超过5点吧？是不是还有‘军体拳’之类的高级技能？”
“不，我没有那种东西……”方淼有些汗颜，他的近战技巧全是在魔鬼营里跟人不断死斗打出来的，根本没有经过系统地学习。
马忠远稍微有点失望，“嘛，没有技能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大家都没有。我感觉这个梦魇空间在技能判定方面还是比较严格的，我打了这么多年游戏大小也算个专家了，也没给个‘游戏大师’什么的。说不定一定要回归空间后才能学到技能吧？”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任侠看了看那些还缩在角落里的人，颇有些无奈地问道，“我是觉得这个地方最好不要待下去了，血腥味说不定会引来大批的丧尸。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如果被堵住，我们逃都没地方逃！”
“丧尸会有嗅觉吗？游戏大师？”赵昆仑看向马忠远。
“在生化危机里面，丧尸好像是主要靠听觉行动的，嗅觉一般，视觉最差甚至有的个体直接没有。”马忠远皱眉回忆道，“但我们也不能直接拿电影或者游戏的内容来套这个真实世界，说不定这里的丧尸就是靠热感应找人的呢？”
“总之就是不能待在这里对吧？”赵昆仑翻了个白眼道。
“废话！既然任务要求我们活过四个小时，显然不可能让我们一直呆在这儿就行了。”马忠远开始以一位游戏大师的思维进行思考，“我敢说，留在这里超过一个小时的人，必死无疑！”
“虽然我没法知道这个梦魇空间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可结合它给新人的待遇这么好，又把开胃菜就上得如此凶猛的情况来看，有一个目的是显而易见的！”
他竖起一根手指，斩钉截铁道：“它希望我们变强！而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才能获得最快的成长呢？毫无疑问，当他不断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
“厉害啊小老弟！”赵昆仑满脸惊讶，认真地打量着这个最初拿了把枪就自我感觉良好的年轻人，他的气质在连续杀了几头丧尸后已经截然不同于当时了。
任侠眼中也是有异色闪过，他知道自己在游戏攻略方面肯定是拍马都不及自己这个“小弟”的，虚心求教道：“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忠远露出笑容，这种受到重视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尝到过了。
他认真地思索片刻后道：“走是肯定要走的，但不能带着他们一窝蜂地挤出去。”
任侠皱了皱眉，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被马忠远竖起手掌打断。
“任侠老大你误会了，我不是说直接放弃他们。”马忠远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先派出‘斥候’，确认前面可以走，才能带着他们离开！”
任侠一拍手心，恍然道：“也对啊！在这么危险的世界，肯定得步步为营才行！你继续说，接下来呢？”
马忠远一脸智珠在握的表情，说道：“再来就要根据斥候传回的情报做下一步的打算了，比如说如果外面丧尸很多……”
看着这个给他的印象极差的年轻人真的逐渐占据了团队中的重要位置，方淼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并非是什么嫉贤妒能，而是感觉这家伙如果继续按着自己打游戏时的思路带着众人走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但对这类情况确实没有什么头绪的方淼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