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多年后,林子凡回忆起这一段和狼群一同生活过的日子,无意间看到这样一段话,顿时大有感触。
今天天气晴朗,比起昨日的肃杀之意,更是暖和了不少。
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徒手攀爬在一座山峰的中央。回头俯视,乱石穿空,树高林深,几片白云游荡在远方的山腰处。
以及...一群狼。
依稀记得,幼时陪伴二叔登高。二叔曾说过一句话:“人生就像登山,只能进,不能停,更不能退,不登上山顶,永远都是失败者。”
这是第三天。
地狱式的磨炼,使这个少年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也许从第一天开始,小小男子汉便流光了眼泪。
山峰陡峭,不时有松动的石子滚下去。
林子凡不断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在汲取了每日“龙肝酒”的药性后,身体得到了大大的裨益。尤其是每天刻苦努力之后,一边听经一边吸取月之精华,身体在不断改善着。这一阴一阳互补,使得身体充分吸收。连老狼人也未料到,竟能产生如此奇效。
林子凡刚挪动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缓缓臂力。却听见山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块巨石从子凡身体擦边而过,还未有其他反应,只见又是几块巨石呼啸而来。子凡一惊,手忙脚乱的刚好躲过。抬头一看,竟又是那几匹狼在搞鬼!
狼大、狼二、狼三不时用爪和腿兹下去大块石头,还不忘用嘲笑的眼神瞥过去。最小的一匹狼——狼四十七,装作不成熟的人类面部表情。像是在扮鬼脸,闭住一眼,露出层次不齐的小牙,还伸出来好几次舌头。
林子凡气的牙痒痒,未过多的想法,只好佯装毫不在意,全神贯注抬头盯着“落井下石”的方向。一次、两次、三次...林子凡时而作壁虎状,时而又蜷起身子忽地猛扑,巧妙地竟躲过一次又一次巨石突袭。
群狼只好作罢。林子凡心中暗想,果然是我的身体不凡,近来又淬入了些许的月灵之力,身体的性能,敏捷,力量都全部提升了一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黝黑的小脸上露出了坚毅。
活下去!
还未来得及向狼群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听到阴沉沉的声音:“再来一遍。”
是的,这个狼人总是这么突然。
或许是习惯了,林子凡也没怨声载道。
逃?怎么逃?至少方圆五里都是这个老家伙的地盘。每次庆幸看不到老家伙了,总能忽然间出现在你眼前,有时还恶狠狠的盯好一会。
且说那日怪人留下来的《黄金三章》,言语依旧看的晦涩难懂,不过某些字的读音,意思淡淡的从脑海中传来,字词句段篇章,林子凡总觉的这是一本有大智慧的奇书,连作者名也是高深莫测。什么宇智波辰东,赛亚人耳根...忍不住想这是究竟是何方神圣。
《黄金一章》第一句:彼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从混沌中来,回混沌中去,万古青天一株莲。
整整三天,林子凡无时不刻的在思考这仅仅看懂的第一句。小酣中竟然梦到月光下盛开的一朵莲花,那莲花时而娇媚欲滴,时而冷艳似雪,时而开放,时而闭塞。千姿百态中又是千丝万缕的情感,玄妙不可言。
直到思考到第一百遍的时候,林子凡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腹中微热,有说不出的快感,竟然能直观心海,只见心海中的一粒种子裂土而出。伴随着的光芒直刺双目,瞬间便不敢直视,睁开眼睛,只觉的眉心传来一股眩晕感,一头倒到地上。
老狼人面色微红,身上一股酒气,提着一身粗布衣裳,扔在林子凡身上。以为这小子睡着了,谁知仔细一看,林子凡身上已成赤红,浑身冒着热气,脸上嘴唇煞白,痛苦不堪。右手附在他的心肺上,大叫:“不好!”熟悉的去摸曾经一直挂在身后的百兽幡,才想起那日被收了。只见林子凡“诈尸”般的跳坐起来,老狼人瞬间感觉自身的灵力脱颖而出,而林子凡的心脏中间像是有了引力一样,贪婪的吸吮着狼人的灵力。
“我要被着小子吸干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老狼人顾不得多想,左手横打在右手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林子凡身体飞起撞到了山洞里的石壁上,掉落下来,昏迷不醒。
当虚弱的林子凡微微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看见老狼人一脸严肃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这是...怎么了?”微弱的声音传来。
老狼人刚靠近了两步,却又怯生生的退了一步。惊恐的问道:
“你是元...魔人?”
林子凡刚想回答,看见老狼人惧怕的眼神,脑筋一转,闭上了眼睛,不予理睬。
老狼人暗暗吃惊,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元魔人?
脸色阴晴不定,没有瞳孔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想法。
“不错...”
老狼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魔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天地未诞生灵力的时候,元魔人便已有了“元力”,元力的特征之一便是以“灵力”为食,早期的元魔人并不吸取“灵力”,逐渐演变的种族进化所产生的。元魔人也是危害了人族、妖族上万年,传闻中元魔人元力高深者,只需对视一眼,瞬间便吸取其灵力。这和妖族的吸取能力还不同,首先是妖族只能通过咬人脖颈之处吸取,而且并不以吸取人类灵力为食,通常都是补充寿元,且吸收的斑驳不全,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能吸收灵力比自身弱很多的人类。而元魔人不仅没有这些缺点,还能吸收超过自身的人类强者。所以在上古战场上,三个人类强者往往才能打败一个元魔人。
老狼人瞬间反应过来,奸诈的问道:“你怎么可能有灵力,元力两种,这两种力不可能存在一个人的身上!”
像是知道老狼人会这么问,林子凡故作镇静道:“我林氏家族的辛秘,曾有人类与元魔人通婚,怎么样,没想到吧?你看,这是什么?”
好在林子凡虽不爱读书,却热衷于奇闻异事,对于元魔人略了解一番。
老狼人抓起来林子凡扔过来那本《黄金三章》,皱眉许久,“莫非这就是元魔人的文字?”
“不错...正是我们家族那个元魔人前辈的,我该叫做曾曾曾祖母,听说一直在家族的某处闭关,这会听说我失踪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来找我了...”林子凡又是随口一诌。
老狼人脸色阴沉了起来,冷哼一声。
“就算你是元魔人,我亦要食之灵力。以我的实力使你浑身动弹不得或者昏迷,易如反掌,看你小小年龄还怎么反噬,方才不过是大意罢了!”
说罢,幽幽一道:“明日,我们就离开束河洲,离开洛陵十国,只要我离得开,量你家族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找的到你,哼!”
林子凡还没有多说什么,便见老狼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