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可恶的团子,坑死我了!”
滚了快半盏茶时间,硬生生滚到洞底才停下,聂白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自己上身血液与泥土混在一起的伤痕,聂白面色扭曲,不是是痛得还是气得。
等一下,这洞底哪来的光?
聂白一愣,突然抬头,又是一愣。
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个房子,准确说是房子的残骸,而且只剩一个屋子的那种。那屋子为木质结构,通体被刷上了朱红色的漆,门窗虚掩着。这屋子外,皆是碎木残瓦,紧挨着木屋上方与左右侧,则是参差不齐的断面,就好像这木屋是被人用的力量强行从某一整体建筑中拔出来似的。
聂白找到光源,那是木屋房檐下有根线,挂着的一颗珠子,光芒闪烁,地洞洞底不大,全都笼罩在珠子的光芒中,而那珠子散发的光芒又十分柔和,聂白一看便能看清。而在珠子上方,是一块实木牌匾,上面刻着聂白不认识的三个字。
难不成……这就是小说中的机缘么?
聂白脸上已被狂喜占领。
苍天呀,大地呀,我来这世界十多年了,终于要给我些补偿了吗!我不要白胡子老头,不要绝世神功,就给我一个金手指,不过分吧?
“快起来,团子,别睡了,回去后随便你睡,现在要见证我的奇遇了!”
聂白连忙抱起团子,在确认它没有受伤后,大力摇着它。
“我醒了,醒了,别摇我了!”
见团子回话了,聂白把它放在地上。
“哈哈哈哈,团子,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么?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什么都要靠自己。但我没有悲伤,没有心急,而是按部就班地磨炼自己。终于在今天,老天爷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一飞冲天!而你,团子,你就是唯一的见证人,见证狐!”
聂白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这几年自己的苦楚,却发现团子好像并没有听他的废话,而是闭上眼睛,似是享受什么。
“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啊……”
团子语气陶醉,四条狐狸腿迈起来都如同喝醉一般。聂白听得眉头紧皱,他除了看到那些灵修能放出自己看得见的各式各样的招式,还真感受不到这所谓灵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准里面更浓郁,咱们进去看看吧!”
也不管团子什么想法,聂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到木屋前。在他记忆里,这种遗迹一般都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陷阱让人即刻毙命,故而聂白忍耐着自己冲进去的冲动,试着观察这地方有无陷阱。
待聂白挪腾到木屋门前时,团子也适应了这里浓郁的灵气,三步两步地走到门前。
一人一狐对视一眼,聂白深吸一口气,手一用力——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
待木门被完全推开,聂白团子向前迈出一步,进入木屋中。
屋内东西少得可怜可谓一目了然。首先是摆在屋内中央的桌子,奇怪的是只有桌子没有椅子,桌子上也是空空如也。再往里,是一张木床,薄薄的垫子上,是一只蜷缩着,似在假寐的银狼。若不是发现那毛发纯银的狼并没有呼吸,聂白真会以为面前的是一匹活生生的狼。
除了这两样,聂白发现还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脸盆大小的金属盆,材质聂白无法分辨出来。在那金属盆之中,一坨深灰色的泥巴正在不断翻腾着,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搅拌着它。
除这几样东西外,屋内再无其他东西。
“不对啊,团子,这里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团子,团子?”
见团子没有回话,聂白低头看向它,发现它正望着狼尸怔怔出神。没过一弹指的时间,它便毫不犹豫地走到狼尸前一丈外的距离,五体拜服下去。
什么情况?
聂白被团子这一手操作惊到了。
“团子,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聂白想走走去,但却惊愕地发现,有一堵空气墙阻碍他走向团子,无论他如何抬脚迈步,或者向前伸手,都不能在靠近团子一步,如同停滞在太空中。
太邪门了吧?团子不会出什么事情?
聂白焦急万分。
“没事的,聂白,这好像……是我的机缘……”
就在聂白焦急地试图破开空气墙的时候,团子突然告诉他。聂白听后直接石化在原地,随即颓然坐在地上。
“唉,就知道,老天不会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什么小说主角,哪里有什么机缘呢?”
失落地喃喃自语着,聂白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落寞,就这样躺在地板上。
这一躺,勾动了胸腹的伤势,聂白赶紧站起来。看团子好像没什么问题后,重新拿出一卷纱布一边吸冷气,一边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聂白再不敢躺下,既然团子和那狼尸莫名其妙地互动起来了,他也不能闲着。先是研究一番桌子,发现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桌子后,聂白又将注意力放在屋内一旁的盆子。盆内深灰色的泥巴,让聂白想起记忆中的水泥。但与水泥不同的是,这图案泥巴十分细腻,以聂白目力竟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任何一块颗粒。
聂白刚想触摸那块泥土,发现遇到了和方才无法触碰到团子同样的空气墙。
“嘿,我奈何不了那狼尸,我奈何不了你这一团泥巴么?”
只见聂白如修炼铁砂掌般,左右开弓,用尽全力往金属盆里戳。
就在聂白戳得满头大汗时,那金属盆突然光芒一亮,随即一黯。
“啪!”
聂白如愿把手戳进泥巴中。
哼,小样,还跟我斗?
聂白心中一喜,将另一只手也戳入泥巴,就要拿出。
这泥看着不大为什么这么沉?
聂白捧着泥巴,面色一变,着手中的软泥巴怕不是有几百斤的重量。
惊讶归惊讶,但聂白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只见他将青石地板上的灰尘用破碎的衣服擦个大体干净,便赤着上身在地上揉捏着泥巴。
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聂白看着眼前自己的劳动成果,得意一笑。
那深灰色的泥巴经过聂白一个时辰不停的揉捏,已经变成一根两寸多宽,七尺多长的泥棒。均匀的厚度,平滑的棍头,完美的圆形,聂白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手艺了。
聂白想着,这次回去后就把着泥巴棍带回去。虽然这机缘是跟自己没关系了,但是好歹也带走样东西。哪怕这泥做的棍子不能用,当个纪念品纪念一下这次与机缘失之交臂事情也是不错的。
就在聂白做着计划的时候,团子那边也有了动静。团子虽依旧五体拜服着,但那银毛狼尸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刺得聂白难以睁开双眼。
难不成要爆炸了?
将手挡在眼前,聂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