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晃到办公室时,里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扫视一周,祁恒面上笑意更深,看来狗腿子这是把李家的人都找来了。
“不知犬子和祁先生有多大仇,让祁先生下这么狠的手。”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徐徐开口。
祁恒挑眉讥笑,“李先生不问问起因吗?”
李先生的脸色不变,脸也不抬道,“犬子年纪小,正是调皮的时候。”
而他身旁珠光宝气的女人气定神闲,语气却不是那么的友好,“你和这个有娘生没娘养没教养的小子说那么多做什么?”
他们在来之前查过祁恒的档案,资料上的祁恒就是个幼时丧母,如今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野小子。
祁恒抱胸,眼神有些蔑视,加重语气道,“李先生,按你的说法,年纪最小的我也不过是调、皮了些。”
“至于李太太,你和你儿子不愧是母子,真是如出一辙的贱,”祁恒的眸光冷而犀利,其中还夹带了些许的威压,“我看你这嘴和这舌头恐怕也是不想要了。”
李太太被祁恒单方面针对得面上一僵,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不过一个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势?
是意外绝对是意外,一个野小子而已。
“祁恒你不要得寸进尺!”教导主任厉声道,“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家长,你们看着办吧。”
说罢又得意的看了眼祁恒,像他们这种贫困优等生,最忌讳的就是学校找家长告状。
祁恒愣神,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正在得意的教导主任,这些人是上赶着过七月半吗?
祁氏集团。
总裁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门,在得到准许后进到了办公室。
“董事长……”助理看了眼祁睿又飞速低下头,“是圣诺的电话,圣诺说小少爷他、他把李家继承人的手废了。”
不愧是他们祁家继承人,够狠够带劲儿。
祁睿假寐的眼瞬间睁开,“备车。”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李家看来是安逸久了,竟有胆子欺负他祁睿的宝贝儿子。
“我劝祁先生还是好好认错道歉,别等老父亲来了才悔不当初。”西装男一脸的高高在上,话语间满是对祁恒的施舍。
祁恒目光冷了下去,一把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讥讽道,“让我道歉?你们配吗?”
“你……”西装男气急。
“他们当然不配。”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还在对峙的几人下意识的往外望去。
而这一望,直接让西装男子白了脸。
传说中的祁氏集团掌权人——祁睿,这可是B市的顶级豪门,他怎么会有时间来。西装男子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有些发鼓。
“祁总,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好让我们准备准备。”西装男子谄媚的笑着。
祁睿一踏进办公室,直直的往祁恒走去,看也不看西装男子几人。
祁恒“蹭”的站起身,任由祁睿细细打量着,“恒儿有没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祁恒嘴脸一抽,她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伤的人。但……
“爸爸,我脚疼,他们还威胁恐吓我。”
祁恒一脸的委屈,活似被在座的各位欺负了。
爸爸……?
西装男吓得一激灵,脸刷的就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男子面如死灰。
但他身边那个刚刚还处在惊吓状态的李太太却不这么认为。
“祁先生,您的儿子可是废了我儿子的手。我看您也是个讲理的人,总该给我们个说法吧。”
她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西装男,用手肘轻撞他的手臂,示意他讨个说法。
西装男没搭理她,他咽了口口水,咬牙颤颤道,“祁总,这都是误会,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闹着玩呢。”
“什么叫误会!”李太太尖声大叫,愤恨地盯着李先生,“你儿子的手可是废了。”
“啪。”李先生硬生生地打了李太太一巴掌,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
李太太捂着被打的脸,瞪大了双眼,惊怒的看着他,“李立松,你可真是好样的!”
李立松哪里会理已经癫狂的李太太,他生扯着女人的手,弯下腰,“祁总、祁小少爷,都怪我对孩子和内人管教不周,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祁睿漠然的看了眼李家夫妇和缩在角落的教导主任,转而宠溺道:“恒儿觉得呢?”
祁恒低着头,众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往前一步,在李太太身旁弯下腰,“我最讨厌别人侮辱我母亲,我也说过你的嘴和你的舌头我暂且收下替你保管。”
慵懒沙哑的声音轻得宛若情人在耳畔呢喃,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如坠冰窖。
李太太和教导主任跌坐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眼里流露出极度的惊恐与悔恨之色。
完了。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