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您看,我是不是成功了!”
“别着急,来了来了。”他一边回应着,一边快步向我走来。在看完了我画的符以后,他有些惊讶地问我:“这是你画的?!”
我汗颜,笑着说:“这儿好像也没别人了吧?”
他感慨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我心想,看来是通过了。之后,我将就着冷饭剩菜吃了起来。
………
“前辈,您今天有没有见过婳姐?”
这都快下午三点了,可言婳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我试着拿起吊坠叫她,但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言婳姑娘?她不在吊坠里么?”
我摇了摇头,清尘道长又说:“反正这山上也没有东西能伤到她,安心吃饭吧。”
我笑着说:“这倒也是。”
吃完饭以后,我坐在院子里玩起了手机,由于电话号码不是我的,自然也就不可能有我那些好朋友的未接来电。但,微信还是可以有的。
“好友请求?哦,这个应该是蒋心悦。”
突然,我发现列表里有些不对劲。
“我靠!您已被踢出群聊?!浩然这小子怎么办事的?”
正当我准备私信几个好友问清楚状况时,言婳却回来了。于是我暂时将手机收起,又问她:“婳姐,你跑哪儿去了?”
她冷着脸说:“把吊坠给我。”
我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突然加大了音量,冲我吼道:“少废话,快给我!”
我打了个寒颤,急忙将吊坠取下来递给她。她接过吊坠以后,对我说:“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婳姐了,我之所以把这个吊坠给你,仅仅是为了重获自由。待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让你这个傻瓜爱上我,才好取走吊坠。”
我一愣,心道,这又是在闹哪出啊?该不会是想和我开玩笑吧?
就在这时,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冷着脸对我说:“早就奉劝过你不要离我太近,怎么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我摇了摇头,哽咽着声音问她:“你当初选择留下,只是为了从我这里拿走吊坠么?”
她听了以后,笑着对我说:“当然,因为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
我有些欲哭无泪,仿佛刚经历了五雷轰顶。算了,还好周梦婷早已教会我如何妥善处理这些事情。转身离开,别给她数落你的机会,赢得最后一丝尊严。
“喂,要走的话,先把那东西留下吧。”
“东西?什么东西?”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言婳,这时,她那洁白如玉的手对准我的眼睛伸了过来。
紧接着,我的额前传来一阵剧痛,再然后,她的身形也随之消失,但我却依然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我并没有取走你的眼睛,只是吸收了异生阴阳眼的法力,从现在起,你可以继续做回一个平常人,那些东西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我自嘲,原来是要和我彻底断绝关系,也罢,我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了那破玩意儿更好,反正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承认我这句话带有几分情绪,可人们总说,一场游戏一场梦。既然她的游戏已经结束,那么我的梦,是不是也应该醒来了呢?
“言婳姑娘回来啦?哎!你要上哪儿去?”
清尘道长的一番话令我有些恍然,看来,她已经走了。
“天悯,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说,她把你的阴阳眼给……”
听得清尘道长询问,我点了点头,本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可谁知,他却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不用再跟着我学习道术了。”
我不解地看向他,疑惑道:“前辈,您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修道也是要讲究天分的,没有阴阳眼,以你的资质,我瞧不上。你之所以能一路走到这里来,有多少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如今失去了言婳,就凭你,能做成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借此强压住心头的那股怒火。
“前辈,您教训的是,待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
人要学会保护自己,显然,装孙子是一种很有效的方式,毕竟,谁会去为难一个孙子呢?走吧,灰溜溜地来,灰溜溜地去,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离开的时候,我没忘记带上自己画的那张符。毕竟被人丢下的滋味不好受,在这一点上,我很有发言权。
茂密丛林,田间小径。我一路走一路看,一边看一边想,一直想一直走,如此循环,似乎已过半个世纪。可事实上,我还未哼完一整首歌。
眼泪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但你不得不承认,大多数的悲伤,都是给眼泪治好的。
………
“怎么了?不开心么?”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以后,我四处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人影。
“吗的,有屁快放,装神弄鬼的干鸡毛?”
“……没大没小,我是你三姐。”
“哦,原来是三姐啊。”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天悯,你看不见我么?”
“对,我已经没有阴阳眼了,事情是这样的——”
………
“那个言婳太过分了!!她分明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三姐,说到底也还是怪我,自不量力,以为真的可以打动她……”
这时,我的侧脸传来一抹清凉。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她了,姐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看了眼远方,说道:“想去看一看自己的老房子。”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回忆回忆咱们的童年。”
“三姐,谢谢你。”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甚至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组织语言,唯有道谢,只能道谢。
“别见外,我可是一直都把你当成亲——”
听她话音戛然而止,出于担心,我急忙问道:“三姐,怎么了?”
“我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而且就在刚才,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我警觉地看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对她说:“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也许吧,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嗯,好啊。”说完,我的胳膊竟传来一阵清凉。
“天悯的臂膀,很有安全感呢。”
“姐,你……算了,你想靠就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