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说我们学得太多，因而不精于一道？”
“并非如此。”
杨白依旧是摇了摇头，要说陈玉和苏大长的天赋其实不差，而且心性也不差，这两者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重中之重的东西，他们都不缺。
当然，很多时候还需要努力，毕竟努力没有到达那个程度，再有天赋也没用。
然而陈玉和苏大长一样不缺努力……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杨白似乎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然而却也没有人开口打扰他，小杨过也是在一边认真听着。
“传道为先，授业次之，解惑为末！”
“传道……是为人之道，路边小贩、塞外军人、江湖侠客、朝堂书生亦或是青楼女子，皆有其为人之道。”
“若是这江湖侠客，亦可分为武与侠，武夫有武夫之道，而侠客亦有侠客之心。”
杨白继续温着茶，侠无武，依旧可以称之为侠，所谓的武侠，只不过是以武践行自己的侠道而已，实际上真正符合武侠二字的人太少了。
“两位既然要追求武道，就应该以道为主，以业次之，以解惑为末。”
杨白似乎把所有话都说完了，然而在场的四个人……四脸茫然，一开始他们还懵懵懂懂，后面直接懵逼了。
“唉～次之为授业，何为业？小贩能制作东西，书生能治国，军人能安邦……这便是业，而武者的武……也是业！
所学皆可用，表示道之业！”
“最末为解惑，解惑则是如何践行实业，书生如何治国，军人如何安邦，这是实业之法。
以道为先，以法为末，遵循道法之自然，即可！”
杨白说到这里，陈玉倒是已经明白了，至于苏大长……虽然还是懵逼的，倒是看到陈玉的样子，他也是做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杨白所说的话差不多就是：怎么做人，要做什么事，怎么做事！
第一个要想的自然就是自己是什么人，最后一个是怎样才能变成这样的人。
这是一个从基础到最终进程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一旦出错，带来的影响是很大的。
就比如你教书育人，本身教书就是以育人为目的，然而你却把解惑作为目的，这就是在本末倒置。
“先生是说我等不明其道，这后路已断了？”
陈玉倒是知道了，按照杨白这么说，仔细想想他们这几十年，好像就是在无所事事一般，学了一堆东西，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
“难！”
杨白只是如此回答道，到不是说断了，而是很难而已。
他虽然不了解全真教和丐帮的那两位，不过对于独孤求败是有所了解的，当一个人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道的时候，一切便清晰可见了。
然而很多人本就习惯走捷径，舍本逐末。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道法的起点太高了原因，以传道为本，也就只有种花家这个体系的文化才能搞出来，对于很多人来说，光是这个起点就能够卡住他们一辈子。
天色渐渐泛白，渡舟上只剩下了杨白三人，昨日陈玉和苏大长已经离开了。
他们的师傅年纪轻轻，从平平无奇到一代天骄，只不过二十载而已，而陈玉和苏大长两个人想了想，他们感觉自己好好养生的话。还能再活个二十年。
而另一边在全真教，最近又是一年一度的大比。
毕竟大比这种事在大门派中不算什么新鲜事，有时候一些门派中的职位确立等等也是需要比试来确立的。
而此次大比，赵志敬的目标便是进入剑宗。
整个全真教都知道剑宗是个什么地方，虽然剑宗的执剑长老地位不比掌教，但就算是掌教遇到剑宗长老，也要平辈而待。
虽然说现任的剑宗执剑长老陈玉比全真教的掌教丘处机低一辈，不过却也依旧是以平辈而论。
当然，要是能够成为掌教的亲传弟子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种事……赵志敬也就是想想而已。
“尹师弟，这次为兄对剑宗之位势在必得，师弟何必再挣扎。”
赵志敬看着同台的尹志平，在志字辈中，他的武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尹志平投不投降对他来说关系不大，然而这不投降，却让赵志敬觉得有失面子。
“武功虽不及赵师兄，但不战而退，亦不是我全真弟子之作风。”
尹志平持剑而立，打不过是肯定打不过的，但打不过也得打！
既然想入剑宗，自然要有剑宗的觉悟。
当初祖师亦知不敌，可也是毅然决然地前去和独孤求败对剑了，他尹志平虽不如师祖，可却也不能堕了这份心气。
“此子……可入剑宗！”
在主位上的陈玉淡淡开口道，本来像这种事他是不用回来看的。
而坐在陈玉旁边的丘处机倒是惊讶，陈玉之所以赶回来，是要闭宗十年。
要不是他好说歹说，让陈玉过来再看看有没有几个好苗子，陈玉都不会坐在这位置上。
“我看志敬这孩子天赋也不错啊！”
丘处机开口道，这一代弟子中也就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个比较突出，其他弟子和这两位比起来就有点平平无奇了。
“天赋不重要……”
陈玉摇了摇头，天赋当然很重要，但他现在看的不一样了，或者说此时的陈玉似乎已经有所突破。
当时苏大长问他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可是他和苏大长分明已经看到了那东西。
而此时他也从尹志平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至于赵志敬……还是算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
“你是遇到了什么了吗？总感觉你回来之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丘处机用内力传音道，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有些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只在自己师傅和陈玉的师傅身上见过。
“有所机缘，恰好碰到了茶先生，求茶先生指点迷津。”
陈玉回答道。
“茶先生……他如何了？”
丘处机心中惊异，这可算是天大的机遇了。
“还是如四十年前一般，丝毫未变化。”
“……茶先生，已非凡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