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堡内部呈现梯田叠进的建筑布局,墙壁和地板都相当的厚实,不知有种种阵法符纹,极为坚固。
杜慕琞拎着行李踏出家门,本能的看了一眼门牌号,是地字九五二七号,这个熟悉的数字顿时勾起回忆。
杜白也迈步踏出门口,遥看中心广场,微微颌首,这才回头说道:“先去宗祠上柱香,”
“是,父亲。”
杜慕琞脆声回道,目光却在打量周遭的建筑环境,发现所有房屋大小都近乎一样,门前是丈许宽的街道,屋后估摸也是丈许宽的街道,街道后也是一样的房屋。
每隔三间房屋就有一条巷子通往屋后的街道,屋后的街道还有街道和房屋,同样也有一条巷子通往屋后街道的屋后街道,仿若蜂巢迷宫。
杜慕琞的家是地字九五二七号,正好在最外层,隔壁是巷子,再走过一条巷子就是一条阶梯,这种阶梯有不少,最上层都是通往宗祠,最下方则都是通往中心广场。
他跟随着父亲的脚步登上阶梯,望向最上方的宗祠,估摸得走三、四千个台阶,然后还得走到最下方的中心广场,加起来上万个台阶。
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修炼真好!”
当杜慕琞跟随父亲杜白的脚步踏上阶梯后,心中轻轻赞叹,四个灵窍的元力随意念运行并护持四肢,令得足尖轻点台阶,一跃将近九尺多高,九尺多远。
一个呼吸就蹦跃三次,轻轻松松的踏上三十多级的台阶。
这时。
杜慕琞才有心思观察周遭,看着慕氏堡山腹内的诸多建筑,远远看着就有种战争堡垒的既视感,想起年祭时依次在祖宗祠堂内祭拜祖宗,而在宗祠一侧也是举行启灵仪式的场所。
杜慕琞想起自己六周岁时进行启灵仪式的一幕,记忆中呈现第三人称视角,当时的自己用身份令牌领取表格,然后依次测试灵脉、灵根和灵体,最后在启灵阵中开启掌心灵窍的画面。
不多时。
杜慕琞跟随着父亲杜白抵达宗祠前的广场,左右顾盼,来的次数不多,但印象却相当的深刻。
杜白带着他先前往族老那询问安好,这才进了宗祠点了一炷香递给杜慕琞,温声说道:“这趟要出远门,按惯例,身具慕氏血脉的你得给你祖宗上香,图个吉利。”
“祖宗您在天有灵,吃好喝好!”
杜慕琞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默念一叨,拜了拜,就走上前踏在楼梯椅上,把一炷香插在大香炉前一排小香炉中的一个上。
而后他跟着父亲杜白走出宗祠,站在宗祠前的小广场上,低头向万道台阶下的中心广场看去,寻思这要走下去,哪怕自己炼体流达到凝纹境初期,体力也是完全不够啊。
尤其是杜慕琞先前蹦跃式的爬了三千多级台阶,腿脚还在发软,只是开辟境初期所修炼的元力护持并滋养四肢,才不至于累瘫。
“站到斗篷上。”
杜白温声说着,解下赤虎兽皮斗篷,轻轻一抖,斗篷化作了飞行地毯,话音一落,便风轻云淡的顺着万道阶梯下的中心广场飘去。
杜慕琞摸了摸鼻子,跳上飞行地毯,随即这化作飞行地毯的斗篷向中心广场飘去,此刻他看着那白衣素袍仿佛在发光的背影,只觉得父亲的声音越发伟岸。
有种父爱如山的感觉。
“家庭氛围还不错!”
杜慕琞心中暖洋洋的,忽然发现母亲慕岚抱着妹妹杜倾慕站在不远处的阶梯旁,手里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精致饭篮子。
他的心中越发温暖,这一刻仿佛最后的隔阂代沟都完全消泯,自然而然的融入到这一世为人子的身份中。
不过片刻。
“这是你爱吃的糕点,路上慢慢吃。”
慕岚温柔嘱咐杜慕琞,一边将四四方方的精致饭篮子放在化作飞行地毯的斗篷上,这才看向杜白,柔声说道:“路上小心!”
此时在慕岚怀中的三岁杜倾慕则是仿佛知道什么,微微颦眉,张开双手,咿呀道:“哥哥,抱抱!”
杜慕琞闻言,跳下飞行地毯,抱了抱妹妹,轻声说道:“哥哥很快就回来。”
顿了顿,他又道:“哥回来给你带礼物。”
杜倾慕笑容绽放,开心的喊着:“礼物,礼物!”
……
慕氏堡内的中心广场上,有不少的百人方队,有在演练拳法的,也有在演练刀法的,还有在演练枪法的,都是杀敌的本领,自然还有一些方队在演练强身健体的拳法。
在大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那里有六个人各具姿态,其中有三人在倒立,其中一人是以刀尖点地在倒立,另外两人一个是单指倒立,一个的单手执枪倒立,相互交谈,两人在擦拭兵器,一人抓着酒葫芦坐在行李箱上发呆,神情懊恼。
杜白领着杜慕琞来到六人跟前,看了一眼地上布置的地磁元阵,朗声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兄弟七人再好好比试一场。”
杜慕琞看着六人,脑海中记忆浮现,自然知晓这六人是与父亲志趣相投的兄弟,以前跟父亲杜白是一个狩猎队的,如今要么是狩猎队的小队长,要么是督运队的队长,要么是在外巡逻的。
其中手持虎头枪倒立的是慕辉,一杆水泼不进的枪法据说已经出神入化,等闲邪化兽都不是一合之敌。
单指倒立的是慕岭,手持横刀以刀尖点地倒立的是秦姜生,擦拭双钩的是慕伏钩,擦拭擂鼓翁金锤的是石刘浩,至于那神情懊恼抓着酒葫芦的则是林酒,六人的实力相当,只是各有侧重。
慕辉持枪的臂膀一转,双脚落地,大笑:“哈哈,时间到了,下次再比。”
“确实,时候不早了。”慕岭点头应是,双脚落地。
这时。
杜慕琞也开始打招呼,喊道:“见过慕辉大伯,慕岭三叔,秦姜生四叔,慕伏钩五叔,林酒六叔,石刘浩七叔,这里给叔伯问好。”
林酒饮了一口酒,称赞道:“不错,不错,有礼有节。”
“小侄子,刚才叔伯们倒立,你六叔抓着酒葫芦倒立,结果闻到酒味,酒瘾犯了,直接倒立喝酒,然后就第一个倒地。”秦姜生悄悄的说着。
“呵呵。”
杜慕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直接傻笑一波混过去。
杜白与慕辉、秦姜生等六人谈了一会,收拾东西,很快一行八人来到大门前,在护门族老那登记,写明出行的去向。
“小杜的孩子要去参加东莽大赛数算比赛的海选赛啊,好好努力,争取抱个大奖回来!”
护门族老话语慈祥,言语很是鼓励,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们慕氏堡上一次参加东莽大赛是什么时候,得有十几年了,慕岚那丫头不错,生个好儿子。”
两名护门守卫得到命令,推开两扇三丈六尺高的古朴大铁门。
杜白拱手跟族老告辞,领着七人走出慕氏堡大门,而后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艘巴掌大的楼船,真气催动,抛出便迎风见涨,化作三丈长两丈宽的楼船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