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自信无关，刚才的事情足以说明一切。”方无邪不动声色道。
“不一样。”古月微微摇头。
“闻常青三人的修为虽然与我相当，但要败他们任意一人，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身为炼丹大师，我所拥有的底牌又岂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本帝君眼里，都一样。”方无邪轻笑一声，“蝼蚁无所谓强弱。”
“蝼蚁？！”古月眸光顿时变寒，周身气势隐隐涌动，“在你的眼里，本炼丹大师就只是一个蝼蚁吗？！”
“哼！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古月声音刚落，不等方无邪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的轻蔑声音已是率先回答道。
一头家猫大小但浑身布满鳞片的紫色小兽，几个跳跃间已是从远处的建筑前到了两人的跟前。
这头紫色小兽，正是虚灵！
“这是……灵兽？！”古月神色一僵，话音未落已是蹙着眉头略微退了两步，眸中满是忌惮。
如果说方无邪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的话，那么面前的虚灵则让他感觉到了一股近乎炸裂的危机！
“虚灵。”方无邪微微摇头。
他自然很清楚，从虚灵刚才过来时，就已经用神识锁定了古月，想来应该是看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心痒难耐，想要找个借口动手过下瘾了。
“帝君之下，一切皆是蝼蚁，他竟然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帝君将夜，本帝君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虚灵缓缓伸了个懒腰，别有深意的说道。
闻言，方无邪淡淡瞟了虚灵一眼，见他还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方无邪也只是轻笑一声，并未理会。
“虽然我不知道帝君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但眼前这座阵法，的确玄妙无比。”打量了两人许久后，古月的神色明显变得慎重许多，“不过我此来，只为一观绝世神药。”
“既然是绝世神药，又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虚灵又是抢先一步道。
方无邪瞥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间，已是隐隐猜到了一些可能，转而一笑，继续置之不理。
“这一点我明白，阁下可以提出条件。”古月闻言看向方无邪，见他面带淡笑却未否定，当即开口说道。
“为本帝君效命百年，你或许有机会见到更为厉害的丹药。”
似是觉得总抬头看向两人不舒服，又或者纯粹是为了彰显什么，说着虚灵的体型已是变大到了俯视两人的地步。
听到这话，方无邪微微眯眼，但紧接着帝君印中便传来了虚灵的声音，“这样的人估计你也看不上，本帝君就先收了，毕竟本帝君也是你的人嘛~！”
“我的人……”微微一怔，而后方无邪心中满是无奈的轻叹一声。
“我……”古月一怔，接着一半无奈一半奇怪的道：“以阁下的实力，难道看不出我的年纪吗？”
“什么意思？”虚灵也是一怔，随即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但方无邪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意思。
“既然阁下能够看出我的年纪，又为何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古月脸色微冷，明显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可他话音刚落，虚灵已是带着几分愠怒道：“无礼？！本帝君不过是让你效命百年而已，比起你们数万年的生命而言，这样再简单不过的理由，你竟然说无礼？我看你是……”
“虚灵。”方无邪无奈开口打断，随即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正常而言，人族的生命大概只在百年之久。”
“百年？！那你为什么可以活两万余年而且还这么年轻？！”虚灵满脸的奇怪。
可听到这话的古月，却顿时犹遭雷击愣在原地，两万余年？！
即便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强者，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寿命！但一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古月就又是犹豫了起来。
“罢了，可以给你一观，你只需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即可。”见古月久久回不过神来，方无邪开口说道。
早在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古月的气息，哪怕到了现在，古月现身也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就足以说明这是一个醉心于丹道的人了。
一个醉心丹药也有寻常来说强横的实力，对于方无邪而言，这样的人心思必定通透，此时他又刚好需要这样一个人，如果古月愿意，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古月，像是突然作出了什么决定，摇头的同时已是坚定的跪在了地上。
“我古月半生醉心丹道，若非是要保证自身安全，我半点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修炼上，今日有幸遇见前辈，肯定前辈收我为徒！”
见状，虚灵顿时不满道：“刚才本帝君让你臣服的可不是他，你……”
“恳请前辈收我为徒！”不等虚灵说完，古月已是沉声打断，同时俯首叩拜在地。
看到这一幕，方无邪不由微微蹙眉，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古月的心性，但也没有想到他竟是能够醉心到这种程度。
仅凭一些只言片语，就能让他果断到连无我境强者的尊严都彻底放下，一时间，方无邪也有些拿不准这个古月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众多周知，修炼之人该有傲骨，实力越强越是如此，身为风岚帝国仅有的四位炼丹大师，本身又有着无我境的修为，古月的傲气可想而知，但眼下……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的古月，没有抬头又是开口说道：“我知道此举有些唐突，但请前辈相信我的诚意，前辈可以提出任何条件，古月绝不推辞！”
“若我让你去死呢？”方无邪微微眯眼，暗中朝虚灵使了个眼色。
接连布置两座阵法已是让他消耗过大，眼下事情尚未完全解决，他必须要保留余力，所以这探查人心的事情，自然就交给虚灵来做了。
“如果能一窥丹药极致，纵然是死，古月也心满意足！”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和决心，这一次，古月缓缓抬头，直视着方无邪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