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渐浓。三堂府邸厨房昏暗的房间内,一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蹑手蹑脚的拍了拍屋内打着鼾声之人,焦急问道:“鲁伯,都准备好了嘛?”
鼾声戛然而止,打鼾之人起身燃起油灯,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道:“少爷,为了买这些酒肉,夫人给我的钱可是多了二十金空缺啊?”
少年拎起食盒,迈步便朝房外走去。“知道知道,我这两天便给你补上,还有,千万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少爷,可一定要小心啊...”
牵着马悄悄走出府邸,萧不凡大气不敢喘的骑上马直往东奔去。而就在此时,蜷缩在街边不远处的一名乞丐,像是被这马蹄声给吵醒一样,直揉着自己的眼望向萧不凡所消失的方向。
“三堂少爷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难道...他要去见萧岑?”乞丐睁大了眼睛,赶忙踢了踢睡在他旁边的另一名乞丐道:“快去禀告四族老,就说可能发现萧岑的下落了...”
迎着清寒的月光,萧不凡纵马疾驰在田间的平地上。这黑灯瞎火的,又没啥导航,他只能靠着天上稀薄的星位来辨别方向。
在兜兜转转的来到一处满是坟茔的松树林后,他不由有些慌了神,感觉自己像是迷了路。看着四周阴森森的坟墓,他直觉头皮发麻。
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再次寻找到了往东的方向。狠狠抽着马鞭,他打算一股脑的冲到悬崖边...
也不知骑了多久,他只觉面前一阵寒风袭过,随后便赶忙将马停了下来。等抬眼向前望去时,他才发现自己若再前行个数丈的距离,那他就会连人带马的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调转马头往后撤了撤。这他娘的路痴害死人啊,早知道就让刘吉给我画幅地图了。沿着悬崖又往北行了数里,他才终于到了老瞎子所跟自己约定的地方。
将马拽在一颗枯树上,他轻声朝四周喊道:“老前辈,酒肉我都给你带来了...”
喊了一会见无人答应,他只好捡了些干材点起篝火,然后盘膝坐下静等...
“啪”一声,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只见老瞎子打着哈欠,一副慵懒惫怠的模样,慢悠悠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萧不凡赶忙起身迎上前,拱手道:“前辈,晚辈已恭候多时了。”
“我让你子时前来,而你却丑时才方到?小鬼,咱俩是谁等谁啊?”老瞎子摇着头,极为不满的说道。
萧不凡本来想将刚才的经过讲给他听,但想了想,自己今夜晚来已成事实,再解释也无意义。低头看向坐在火堆旁的老瞎子,他认错说道:“前辈,是晚辈的错,让您久等了。”
“酒肉呢?先吃饱喝足再说。”老瞎子朝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开口道。
萧不凡听后,赶忙走向拴马的地方。伸手摸了下马背上的褡裢,他顿时心惊了下道:“卧槽,我酒和肉呢?刚才明明还在!”
额头忽然落下一滴水,他心烦意乱的用手擦了擦,不觉苦恼暗道:这他娘的丢了酒和肉也就罢了,难不成等会还要淋雨回去?
刚说完,头上就砸下来“哗啦啦”的一阵雨。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水”浇得浑身发冷,他抹了把脸,使劲嗅了嗅道:“这他娘的是...酒?”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老瞎子坐在一根枯树槎上,一边提着酒罐大口喝酒,一边啃着牛肉极为享受。他什么时候上去的?内心疑惑了下,他又赶忙扭头看向了火堆...
在那火堆旁,还有另一个“老瞎子”正歪着头,摇摇晃晃的打着瞌睡。看着两个不知哪是真哪是假的老瞎子,他“嗯”了一声,有些恼火道:“分身术嘛?这半天一直在耍我?”
双手快速结印,他将体内火系灵气聚在掌心,猛抬手打向了树上的老瞎子。
“火遁.飞火掌”
一股诡异的波动,忽然从老瞎子体内传出。他看到自己的飞火掌,还未靠近老瞎子的身体,便已熄灭在空中,消失无踪。
双腿不自觉的瘫软下来,他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是失去了一切力量。
“好...诡异的功法。”怔怔的看了最后一眼老瞎子,他便再也坚持不住的重重倒在了地上。
老瞎子从树上跳下来,叹息一声道:“这小鬼也太弱了吧,我这霸王色霸气才使了不到一层功力...”
......
胸膛猛咳出一口气,萧不凡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跃动的火光,和一旁屏息凝神坐着的老瞎子。他晃了晃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认怂说道:“老前辈,刚才晚辈鲁莽失礼了,还请你多包涵。”
老瞎子抚着自己油腻的胡须,沉声道:“你想不想拜我为师?”
萧不凡有些震惊的注视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前辈,您真愿意收我为徒?”
“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是你师父了。”
萧不凡迫不及待的回到:“我答应啊,要能拜您这样一位不出手就能将人打晕的高人为师,简直是晚辈万世修来的福缘啊。”
“小子不用拍老夫马屁,你要不要先听一听我让你做哪三件事?我可告诉你,若是拜过师不按我说的做,那我就要清理门户了?”
“别啊,师父,我这还没拜师呢,就说清理门户的话,多不吉利啊!”
老瞎子诡秘一笑,也不急于开口说是哪三件事,只是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磕头吧,磕过头咱俩就算是天地见证的师徒了。”
萧不凡走到他身边,手脚麻利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可能觉得仪式太过简单,不够庄重,他又即兴发挥了下道:“我萧不凡今日拜...瞎前辈为师,定当遵循师父教诲。以后师父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让我做什么,我便不做什么。若是违背师意,便遭天诛地灭。”
老瞎子微微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嗯,不错不错。若是按我门规,本应赐你一宗名。可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赐名这项俗礼就免了吧。”
萧不凡嘿嘿一笑,起身献殷勤的跟老瞎子捏了捏肩膀道:“师父,您名讳是什么啊?”
“名字这种东西不提也罢,你只记住我是你师父便是了。”老瞎子颇为隐晦道。
“噢”了一声,他又开口问道:“师父,您说让我答应您三件事,到底是哪三件啊?”
老瞎子顿了下,幽幽说道“这第一件事,我要你娶那个胡氏之女胡宁儿!小子,反正已经拜过师了,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