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前脚刚到茶馆,刘云后脚就到了。见秋儿正收拾行礼,笑眯眯地上前摁住她的手道:“秋儿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秋儿这里反倒不生气了,笑笑说道:“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生厌的,多四处走走开拓视野,亦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呢,王爷?”“那倒是。”刘云忙不迭的接口,“我新得了一匹宝马,刚驯熟练,正想遛遛,秋儿姑娘可否有兴趣一同前往?”要么说,聪明人打蛇打七寸,刘云知道秋儿马术不精,正想找机会多加锻炼,而自己正好送上这么个机会。秋儿一时就有些犹豫了,看这刘云也无什么恶意,似是十分勉强地说道:“那好吧,我去换身衣服就来。”“那倒不必,前些时候王府正好订做了几套女式骑服,让侍卫取来便是。”说着话,回头与随行的暗卫打一招呼,那人答应一声闪身离开。说起骑马,不禁让秋儿重又想起与欧阳羽相遇的日子,心里涌起了一丝久违的甜意,一个声音在心底对她说:傻丫头,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人家了,中毒还不轻哩!想到欧阳羽,她心痛的几乎要栽倒在地,为掩饰自己的狼狈,找了个借口,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手捂着脸颊,当伤痛如电流般闪过全身后,她提起桌上的笔,写了一首小诗:
爱情
爱情,象一根刺深扎我的心脏
一旦触及啊,便会使血液倒流
我只能蜷缩着身子
在无辉的黑夜中
暗暗的啜泣
忽然有一日啊
那些啜泣过的痕迹
幻做了满天的雪
冰冰的濡着我心脏的每一处地方
此时,我才发现啊
被冻僵的不只是我的心脏我的血
我全部的身体,在这一刻
亦无法弹回原来的模样
我此时啊
便只有继续蜷缩着单薄的肉体
在黑夜的暗流中
等待你为我剪来
三春的阳光三春的风
为我涂抹痛伤
写完这首现代小诗,秋儿的眸子里涌满了晶莹的液体。忽然感觉浑身象是被抽完了力气般,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忽然听得刘云在外边敲门的声音,侍卫取来刘云为秋儿定做的衣服后,迟迟不见她下楼来,自己便亲自送了上来。秋儿闭了闭眼,强忍了一下心里的酸楚,打开房门,看到那套象春天一般鲜艳的绿色骑服后,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接过衣服,合上闺房,自顾自的换上了衣服,嘿,这衣服做的,无论款式还是颜色都让秋儿十分满意,真正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呢!想到刘云与欧阳剑羽却不是一样的人物时,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戒备。按理说欧阳剑羽并不是那种在人背后下刀子的主,从过往的经历来看,以欧阳羽的脾性,若想拿自己与东蒙和亲,何需费这许多周折?还需要先用感情做辅垫,然后再下黑手吗?似乎有那里有些不合乎情理!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就有些迷糊,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何必让自己难过呢?换好了衣服,秋儿快步下楼。
刘云正与杨先生闲话喝茶,见秋儿下得楼来,杨先生眼睛大了一圈得意地说道:“瞅我家丫头,随便换件衣服都能迷死人。”从秋儿出得门来,刘云那双眯着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视线,那如凝脂般的雪色肌肤在绿色绸衣的映趁下,越发白嫩,一头如墨的秀发上用一只白玉簪随意的束服着,耳朵上戴一对白玉珠,随着走路的节奏,轻轻敲打着秋儿的粉腮。不得不说,这清尘脱俗的感觉甚至赛过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荷,有人赠诗四句:美人笑迎春,艳菊垂颈开。莲荷输三分,冬梅自徘徊。
不得不说,刘云虽年长欧阳剑羽几岁却比他更懂女人心,考虑问题也更周全。他不仅悄没声息的替秋儿准备了骑服,还为她备了一匹性格温驯的白马,极适合新手骑玩那种类型的。刘云自己在一旁看着,选了几名好手教导秋儿骑射,刚一开始还不算适应,临近中午的时候,秋儿终于摸出了些门道,做起事来也得心应手了。
杨先生看他们走后,乐呵呵地摇了摇头,走进秋儿的屋子中替她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残卷。这丫头什么都好,但唯有一样不好,就是喜欢把书卷摆放的到处都是,那个年代的书籍有许多手抄本,即便不是手抄本对一般人家藏书也是件不易的事情,那可是杨先生的宝贝。在收拾桌上的书籍的时候,杨先生在末端发现了秋儿压在一侧的那首小诗。心里不免一动,看来这丫头是有心事的,不怪乎有时候对人冷冰冰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害得我家秋儿如何伤心,知道了我这老人家定要将其揍扁。想到跟刘云一起出去的秋儿,杨先生有些迷糊了。看来这刘云对秋儿有些意思,只是刘云家有悍妇,秋儿进门注定会受委屈的,到时候即便是秋儿不说什么,自己这个做爷爷的也不能做视不管啊?但如今的静王妃家世了得,她哥哥是驻边大将军,父亲又是当朝的丞相。不是一般人可以攀比的,纳个小妾,怕会委屈了自己家秋儿。思来想去,嫁与皇家没什么好处,还是找个普通的人家平平安安过一生的好,这是老人家一辈子的经验,回来一定要与秋儿说个明白。杨老先生边胡思乱想着,边收拾起了秋儿刚才新写的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