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合肥,骆岗机场。
陈伯和阿力在等行李,苏笑笑拉着林垦的手就兴奋地往外跑。三子早已在外面翘首等候。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去。
“小少爷,苏小姐,你们好!路上辛苦了!”
嗯?这帅锅是谁?好眼熟呢!
苏笑笑歪头对这三子打量半天,才想起他就是那个曾经帮自己包扎过额头的林府家丁。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怎么出个门也像皇帝出巡一样隆重啊,一路有人护送还不够,居然还有人接应!
拜托,不要太夸张好不好?这么多人,你让我家那可怜的40平米蜗居怎么塞得下?
林垦见苏笑笑呆呆地盯着三子,忽然有些不爽。丫头,他是有点帅没错,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花痴地死盯着人家不放吧?
“小少爷……”三子瞥了苏笑笑一眼,欲言又止。
“现在怎么样了?”林垦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小少爷,对不起,我正要向您汇报呢。”三子有些忐忑。
林垦见苏笑笑正朝这边走,连忙制止了他,“等一下。”
林垦等苏笑笑走过来,微笑着把她揽在怀里,“宝贝,累不累?”
“不累。”
“那就好。快到家了,开不开心?”
“嗯,开心。”
“开心就好了。去看看陈伯他们怎么还没出来,也许他们对这边路不熟悉。”
“好,我去看看,你乖乖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哦!”
“好,放心,坚决听星儿的话,一动也不动。”
“嗯,不错,真是听话的好孩子。”苏笑笑满意地拍拍林垦的脸颊,一蹦三跳地走开了。
林垦望着苏笑笑小小的背影渐离渐远,脸上的笑容也于一瞬间消失,转身问三子,“到底怎么回事?”
“小少爷,对不起,我到现在都没办法说服苏爸爸去医院。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昨天带了很多礼物去苏小姐家,结果被轰了出来……”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林垦皱了皱眉。
“是。对不起。”三子愈发慌乱,“为了让苏爸爸住院,也让他们接受房子,我昨天去了苏小姐家,告诉他们我是林氏企业的员工,跟苏小姐是同事。他们开始还挺热情,可是,我刚提了一下苏爸爸的病,苏妈妈立刻就翻脸了,二话不说就把我赶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林垦眉头紧蹙。
“我看苏妈妈那神情,好像苏爸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很可能是怕我说漏了。对不起小少爷,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也知道啊!”林垦神情无比烦躁,“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您别生气,我再想办法。”三子一慌乱,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算了,我自己去吧。”林垦叹口气,拍拍三子的肩膀,“辛苦了。”
“小少爷,对不起……”三子继续将对不起进行到底。
“好了,罗嗦。”林垦瞪了他一眼。
三子立刻就噤了声。
林垦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星儿,你的养父母,他们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好吗?会不会我去了也一样被赶出来?
正郁闷得不行,抬起头,就看到了更加郁闷的画面。
他看见,苏笑笑竟挽着阿力的胳膊兴高采烈地朝这边走来。苏笑笑倒是笑得阳光灿烂的,可是阿力脸上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是的,和上次被强行脱衣服一样,帅哥阿力是被迫的。他正和陈伯在那里等行李,苏笑笑这黄毛丫头突然就从身后蹦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副东道主大姐姐的样子。
一旁的陈伯见他一副踩到****的倒霉表情,拼命忍住笑,附在他耳边说,“小子,惹毛了她就等于惹毛了少爷。你好自为之吧,哈哈。”
现在,阿力看到林垦的脸上的表情像刮寒风,立刻就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任她挽着吧,貌似小少爷并不乐意;想挣脱吧,又怕小少爷怪他不尊重自己的宝贝。一时间无比纠结,真恨不得立刻有把剑,直接把苏笑笑抱着的胳膊砍下来。
还好苏笑笑一看到林垦,立刻松开了他,飞快地朝林垦跑了过去。
“嗯,不错嘛,还挺乖的呢!”苏笑笑又伸手拍了拍他帅气的脸颊。
林垦掏出墨镜戴上,闷闷地说,“走吧。”
苏笑笑撇撇嘴,“切,又耍酷!”
机场外,两辆黑色法拉利,还有一个苏笑笑不认识的帅哥,不过,看他那身黑西服就知道,肯定又是林府家丁。
苏笑笑又无比花痴地打量了他一下。唉,难道选家丁也像选美一样吗?到底是谁这么变态?爷爷?总裁大人?还是这只大灰狼?
苏笑笑这样想着,迷迷瞪瞪地转头看了变态大灰狼一眼。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不见他心里此刻的波涛汹涌。
车,自从那场车祸后,他一次都没有坐过,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记忆里好像是他和星儿第一次一起坐车,黑色的小轿车。以为那辆豪华的车会载着他们奔向幸福的明天。可是,却是一场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的生死离别……
此刻,星儿又回到了他身边,又要和他一起坐进车里,黑色的小轿车。那,这次会怎样?一路顺风吗?会载着他们走向哪里?幸福的明天?还是另一场痛彻心扉的离别?
“小少爷,要上车吗?”陈伯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有无尽的关切和担忧。
苏笑笑忽然记起,总裁哥哥说过,他怕车!
心里涌过悲伤的暗流。轻轻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小哥哥,不怕,有我在呢。”
林垦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伸手拍拍她的头,“走吧。”
林垦和苏笑笑并列坐后排,苏笑笑紧紧握着林垦的手,依偎在他的肩头。林垦脸上的墨镜一直不曾摘去。墨镜下面,是微闭的双眼。星儿在呢,他已经不能任性地表现自己的脆弱。
三子透过后视镜望着林垦,鼻子酸酸的,呼吸有些困难。
十二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少爷坐进了汽车里,而且,还是他三子驾驶的汽车里。
临上车前,陈伯和阿力轮流过来拍他的肩膀,意思很清楚,小子,就你路最熟,给我稳稳当当、小心翼翼地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