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
冬日里的晴天却依然的那样冷,只是不那么湿漉漉的冷到骨子里,反而干爽了些许。颜舞珏一遍又一遍的用拧干的毛巾擦拭着梦儿不断渗出汗滴的额头,细心的照料着她。原本都是梦儿一直在照顾她,虽说梦儿是她的丫头可是她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过,这是个知心的丫头知心的姐妹呵。
梦儿的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眉头紧蹙神情极度紧张,嘴里还喃喃念道。“不要,不要,你走开,快走开……”
“梦儿,梦儿,你醒醒,我在呢,别怕。快醒过来啊!”颜舞珏坐在梦儿的床沿轻声呼喊着梦儿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梦儿的小手开始乱舞,神情越来越紧张,并且大声喊叫。颜舞珏见势不妙只好用力阻止梦儿的动作,压制住梦儿乱舞的双手,用力摇醒她。“梦儿,梦儿,你醒醒,醒醒呀!”
稍后,梦儿的双手不再挣扎,情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颜舞珏俯身凑近看着梦儿的脸蛋,看见梦儿的眼珠不断的转动,看来她应该是醒了。半晌,梦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坐在她眼前的颜舞珏。激动的扑上来,紧紧抱住了颜舞珏。
“小姐……”
颜舞珏轻轻叹息,这丫头大概真的是吓坏了。千逸已经将他所看见的事情的状况告诉她了,在他赶到的时候梦儿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神情极度的紧张。幸好,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伸出手轻抚着梦儿的后背以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她知道她吃了太多的哭,都是替她受的。“梦儿,不用害怕,已经没事了。那个官兵已经被他们处置掉了,你放心吧,不用害怕。”
梦儿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从她的怀中探出了头。“小姐,你没事吧?”
颜舞珏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楚,这个丫头都吓坏了还不忘记关心她好不好。“傻瓜,我没事。以后千万别再招惹那些官府的人了,全是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的身份如今不同王府那段日子了,时时刻刻小心为好。”
梦儿吸了吸鼻子,“恩,让小姐担心了。”
素手揉乱了她的发,颜舞珏一阵苦笑,这个孩子还真让人心疼。跟着她还真是受苦了,以前的日子锦衣玉食,现在的日子成了任人打骂的下人。其实她都知道,下人还分等级的,梦儿这样的小丫头混在她们之中一定又吃了不少的苦头。
“咳咳……”千逸咳嗽了下引起她们的注意,引来了颜舞珏的两个白眼,她们有不是同性恋直接敲门不就得了。屋内的两名女子齐刷刷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千逸,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珏儿,出现状况了,恐怕你们得赶回去。听说县令要提审你们。”千逸的语气忧心忡忡,像是不能预料的无奈,她们的前途堪忧啊。县令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万一动用刑法颜舞珏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颜舞珏望了一样梦儿,然后朝着千逸点了点头,该面对的仍然是要面对的。“那我们走吧。”
见她们已经决定回去,千逸却有些迟疑。“珏儿……”
“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如果县令用刑你打算怎么办?”千逸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顾及,希望她能明白。他毕竟只是个商人钱不能大于权,有时候也是爱莫能助。
颜舞珏身子一震,她确实没有想过如果用刑会怎么办。素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听天由命了,不论如何她都会保住肚子里的宝宝的。
“听天由命。”
千逸愣了愣,他不仅在颜舞珏的眼里看见了一抹坚定,就连那个叫做梦儿的小丫头的眼中也有更甚的坚定之色。他不由得呆愣住,为什么她们总是能够这样坚定的做一件事呢,即使面对的是死亡也依然不改本色。
公堂。
颜舞珏她们早了一步回到了牢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过多久传唤的官兵就来了,并将她们带到了公堂之上。颜舞珏还有些稀奇,她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公堂。中间是判官的位置,两边立着严肃的衙役,不发一言。公堂上果然阴冷又严肃。
公堂上的惊木一拍响,吓得颜舞珏和梦儿浑身一哆嗦。果然是那句很经典的台词,“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颜舞珏和梦儿这才慢慢悠悠的跪下来,安安分分的跪着,垂首不看县令的脸色。
“堂下所跪何人?”
颜舞珏听着县令发问这才抬起头来,“民女烟雨楼妲己。”
县令在看见颜舞珏的容貌之后眼底浮现一抹惊艳之色,又碍于众多人在场不好意思变现出来。“哦,原来是烟雨楼的妲己姑娘。听说你每天给烟雨楼的老鸨端送带有毒药的冰糖燕窝将她毒害至死,这罪状你是招还是不招啊?”
“回大人的话。冰糖燕窝确实是我吩咐人每天送过去的,可是这冰糖燕窝并不是我自己炖的,而是别的姑娘送给我的。”
县令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了一番,却看见旁边的师爷朝他使了使眼色,便又坐正了姿态颇有威严的推翻了她的说辞。“多说无益,狡辩人人都会。今日在此,本官就问你招是不招。”
颜舞珏不满这个县令的这种说辞,全然当人命不是人命。“小女子是被冤枉的又如何能够招供!”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强词夺理,你若是不招本官只有用刑了。来人啊,用刑!”
颜舞珏睁大了杏眸,这个县令开口就是用刑,难道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衰一来就遇见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县令吧。用刑?夹棍?打板子?不是吧,《还珠格格》里的那一套还要真实上演啊,她可吃不消。
颜舞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刑法?心里暗暗喊着不妙,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