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屋内,颜舞珏才幽幽转醒。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一件厚厚的棉衣正盖在她的身上,难怪不会觉得这个晚上这么寒冷。冬季的夜总让人睡得不安稳,而她却能趴到天亮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揉了揉惺忪睡眼再望向榻上,已空无一人。原来他早已离去。忽然她很不想知道留下的那个人是谁,只愿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没有变,当作跟他们一起的人只是圣。
池塘晓风,却是异样的冷。
颜舞珏慢步走在莫家堡,想再仔细地看一看这她住了许久的地方。现在圣的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的,那么她的离开也就迫在眉睫了。本来她还打算等小茶平安生下宝宝以后再离开的,可是如今月若轩已向她表明心意,而且他也下定决心不会放过她了,她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呵一股热气在手心揉搓想就此让手变得暖和起来,白色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迷蒙了前方,只是她自己很清楚她前面要走的路,并且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残风掠过寂寞庭院,停留在池塘某处。不远处一抹暗黑色身影与一抹鲜黄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衣男子背对着黄衫女子,黑色欣长的身影在这朗朗晴空下显得十分不协调。黄衫女子显得十分焦急,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颜舞珏轻轻靠近,这个焦躁的柠看来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不远处的两个依旧那么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告诉我,我求你开口说句话好吗?”柠的声音低低的,乞求意味明显。只是那黑衣男子依旧不理会她的发问,只沉浸在个人的思考空间。
柠没有了办法,转身面向缓缓来到的颜舞珏。“珏儿,你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寒还是圣?”昨夜是她帮助圣做的治疗,虽然她不清楚是用的什么方法可是她应该是知道最后结果的。
颜舞珏疑惑地望了一眼黑衣男子,轻轻绕过他偷偷瞟了一眼男子的侧脸。银色面具罩住了脸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给自己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们共用的是同一个身体,长相一样能看出个什么名堂劲来。“圣?”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是圣才对,这是圣的面具,而寒都是夜行衣以及黑布蒙面。
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脸来面对颜舞珏,冷冷的声音自薄唇间溢出,轻轻一句,“恩。”深邃的眼对上她的,没有丝毫躲闪,一片坦然之色。眸底有着冰封的冷,终年化不开的冷,却有着无尽的苦涩。
“你是圣?你真的是圣?”柠的眼底有着激动,一把揪住圣的袖子,她是真的很想确定留下来的人是圣。听到他冷冷的回应,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太好了,你留下来了。”
颜舞珏凤眸微眯紧盯着一言不发的圣,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柠,我和圣还有话要说,你先离开吧。去准备些小菜,圣经过昨晚的治疗体力透支,大概也饿了。”柠欣喜的点头,此时她的神智已被喜悦淹没,顾不得思考太多,一溜烟便消息了。
待柠消失地无影无踪,颜舞珏才转过头面对此时的黑衣男子。“你不是圣。”淡淡的声音却异常清晰的阐述这个事实。
“怎么说?”黑衣男子不动声色。
“因为,你们的眼神不一样。”圣虽然是幕的首领却不如寒冷漠,刚才在他的眼里看见的除了冷还有无尽的苦涩。她想,那抹苦涩大概是来源于柠吧,她只在关心圣而已。
黑衣男子稍稍顿了顿,思考了数秒。“你果然冰雪聪明,可是我只能是圣。”不论是暮还是柠,他都只能是圣,他得用圣的名义活下去。
“原来圣真的放弃了。”她一直都觉得圣求生的欲望并不强烈,原来他真的放弃了。
“他最后对我说的就是,他很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唯一让她觉得世界不同的你也有归属了。听从心声你会找到你的幸福。”还有的寒没有说,这是他们的秘密。
听从心声是么,凤眸中一片迷茫。圣,原来你真的走了,其实我并不想知道这个结果,那么就让我继续欺骗,你依然还活着。
一天比一天更加寒冷。
穿着厚厚的棉衣使她看起来更加笨重,可是她没有办法停下来,她要离开了。圣的事情已经办完,她已经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这些天月若轩一直都拖着月若曦不让他有来找她的机会.而他自己自然也是没有时间。就连一直跟随她左右的紫夜也突然不见了踪影,实属是一个好机会。
她走得无声无息。仿佛一夜之间从莫家堡蒸发了一般,再也寻找不出属于她的气息。她走了,带走的只有梦儿,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处。一切都是她与千逸早已计划多时的,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就连梦儿都被蒙在股里。莫家堡,安若茶,月若祈,月若轩,蓦然文儿以及月若曦都已经远离了。她很难想象当又一个黎明来临,莫家堡将会乱成什么样子。幸好,千逸还留守在那里,不会引起怀疑,大概众人只会以为是她独自逃离。
那夜月光皎洁,为她照亮了前方的路。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纸,那是她留给月若曦的最后一段话。他不会武功,想要进出他的屋内很容易。当她立在他的床前俯视着他沉睡的脸庞,心里的某一处似乎被撞了一下。可是,她真的该要离开了,她说过她要的感情是心里头的那份唯一。轻轻将纸铺在桌上,毅然绝然地离去。
夜晚的风吹过,掀起那纸的一角,唯有娟秀的字迹那么清晰。
(帮我找那首字谜诗阿,标题就是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