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妮顾不得许多，怕这人回头再找自己麻烦，连忙跑了。
扶着吴雪艳站稳，冷向北正要吆喝，人群却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唉，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大哥大嫂，大姐老妹，喜不喜欢的试试看，这走什么啊？大娘，您不是刚才还问我这布头多少钱呢吗？大姐，这假领子您在这摆弄半天了，不想再看看吗？”
没人回头，刚才挑布头挑假领子的老太太跟大姐回头看了吴雪艳一眼，欲言又止。
摆摆手离开了。
吴雪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扭着衣角很歉疚：“向北哥，我还是走吧，我在这会吓坏人家的，就算是人家不怕我，我也担心自己手头上真的没个轻重的把人弄伤了就不好了。”
“待着你的，哪那么多事！”冷向北站在床上不泄气，继续叫卖。
吴雪艳知道冷向北护着她，更加不好意思。
“我还是走吧，我也不会卖！”
她说着从上面跳下来。
冷向北去拉她差点没被拽地上去，还好被她及时扶住了。
一米八几的个子，靠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冷向北顿觉不好意思。
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腕被抓住，一下没挣开。
神色越加窘迫，低声道：“放开！”
吴雪艳看着被抓在手里的手腕，了悟的瞬间顿时红了脸，连忙松手。
扶着冷向北站了起来。
冷向北站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腕，神色复杂。
“我，我走了！”
要落荒而逃的她被冷清竹一把拉住：“雪艳姐，别急着走，不会卖，可以给我们当模特啊，展示一下我们的新衣服。”
“模特？”小姑娘没听说过这个新鲜词，一时间懵逼又好奇，还真就被冷清竹带进了车里。
冷清竹拿出了新衣服新裤子给她换上：“说是模特，其实就是打个样，像是四哥像是我们这样，穿在身上让人家看到衣服漂亮，好看，有想买的欲望。”
“……我能行吗？”
小姑娘严重的缺乏自信心，挂在口头上的“可以吗，我能行吗？对不起！”让冷清竹听着心酸。
上辈子两个人交集不多，冷清竹只知道她喜欢四哥，却一直没有表白过，后来在她父母的安排下订了一次婚，却被退掉了，原因是她跟男方有一次争吵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对方给手腕弄折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上门提亲的人。
后来吴师傅病重，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一直到冷向北主动提出来要娶吴雪艳，两个人订了婚，吴师傅这才闭上了眼。
可吴师傅下葬之后，吴雪艳却主动提出来退亲。
她态度坚决，再加上那个时候冷向北心里的确还惦记着一个程清书，也觉得这样对吴雪艳很不公平，两个人的婚事就这么算了。
冷向北开始的时候还会经常去她们家帮帮忙，后来去了碧城，也会给吴师母往回寄钱，只是希望这对母女的生活能好一点。
可是后来那些钱也悉数被退了回来。
吴雪艳跟冷向北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这封信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冷清竹没看到。
只是自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听到冷向北提起这个名字。
她看着小姑娘，心念一动：“吴师傅还打算在砖窑干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