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贺家。
苏辰沉默不语,眼中始终闪烁着冰寒之色。
贺家,欺人太甚!
瞧不起自己,没什么,可是他们竟敢说,是师尊赖上了贺家。
苏辰清晰记得,当贺云腾拿‘符魔’说事的时候,师尊眼中分明闪过了痛苦之色。
那件事,是师尊一辈子的痛,是不堪的回忆。
当贺云腾毫不留情的揭开这层伤疤时,苏辰就发誓,贺家,必须狠狠的踩。
怎么踩?
借势!
于是苏辰问道:“师尊,能不能带我去见神符阁阁主?”
姜布衣此刻的心情,非常愧疚。
他带苏辰来贺家,本意是想帮苏辰拓展人脉,可是结果,却让苏辰遭受了一顿无端的羞辱。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徒弟。
但是他知道,苏辰不会怪自己,听见问话,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试试。”
姜布衣虽然离开了神符阁十年,但他好歹也是当年的‘符皇’,是如今天符宗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于情于理,阁主都会同意见他一面。
十年时间过去,神符阁大体格局并未有多大变化。
姜布衣循着旧时的记忆,来到了阁主办公处,征得同意后,他恭敬的步入了阁中。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
一个蟒袍中年出来传话:“阁主有请。”
他笑容满面,细细打量着苏辰,暗道,这年轻人究竟有何能耐,竟能成为神丹阁少阁?
这个蟒袍中年,就是当初前往天符宗,宣布撤销禁令的阁主心腹。
他当然知道天符宗能够回归,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劳。
苏辰回应一声:“有劳。”
随后跟着蟒袍中年进入殿阁。
师尊自然在殿阁内,而除了师尊外,苏辰还看见了一个高大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神符阁阁主。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
高大男子看向苏辰,虽语气平缓,但却不怒自威,这是常年身居高位,凝练出的一种气质。
苏辰心头微凛,不是因为阁主的气质,而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深邃、幽沉。
宛如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我刚才与姜叔畅聊了一番,他对你是赞不绝口啊!”阁主笑着说道。
他称呼姜布衣为姜叔,是因为十年前,他还不是神符阁阁主。
那时的阁主,是他父亲。
而姜布衣与老阁主平辈,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确应该称呼姜布衣一声叔叔。
当然这声‘叔叔’,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情面。
只听高大男子继续道:“我听姜叔说,这次是你主动请求见我?”
苏辰点头:“请阁主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阁主露出些许有趣神情,“说来听听。”
苏辰遂将他们在贺家的遭遇,以及他个人的想法说了一遍。
阁主听完,意味深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在贺云腾八十大寿上,施加压力,让贺家给你师尊道歉?”
苏辰道:“没错。”
阁主目光越显深邃,笑道:“你们受了委屈,我理解,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贺云腾是神符阁资深导师,而苏辰,怎么说呢,虽然有个神丹阁少阁身份,但那毕竟是神丹阁,而非神符阁。
在这里,他的身份就是神符阁附属势力的一名弟子。
上次答应撤除对天符宗的制裁,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给苏辰面子了。
没想到他还要得寸进尺。
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苏辰面不改色道:“凭我的未来价值。”
阁主挑了挑眉:“何解?”
苏辰不再回答,而是将乾坤灵墨笔捏于手中,笔走龙蛇。
绚丽的灵纹在半空中勾勒成型。
一道。
两道。
三道。
四道。
五道。
六道。
收笔。
六道灵纹交织重叠,印入苏辰掌心,组成了一道纷繁复杂的攻击性灵符。
“这是我入符道两年多的成果,只要再给我几个月甚至更短时间,我有把握勾画出八重组合型灵符。”
八重组合型攻击灵符,就连地罡境强者都要避其锋芒。
这就是苏辰的未来价值。
阁主眼睛眯了眯,忽然笑道:“当初你就是用这招,说服神丹阁阁主的吧?”
苏辰没有否认:“希望阁主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哈哈,你很有趣,我可以帮你出头,但不是看中了你的未来价值,而是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另外,我帮你出头,不意味着就会惩罚贺家,最多让贺家给你们师徒二人道个歉。”
阁主大笑着说道。
“小子明白。”
苏辰当然没有指望神符阁阁主做太多事情,只要能够给贺家施加一些压力,就够了。
剩下的他自己会处理。
“刚才阁主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是什么?”苏辰问道。
阁主深沉的目光闪烁了几下:“这个以后再说。”
离开阁主办事处。
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丹凤眼,柳梢眉,一眼看去竟别有几分艳丽的韵味。
只见她柳眉紧锁,目光闪烁,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苏辰并不认得这个女人,但姜布衣却是身形微颤,上前道:“你是……秀云?”
“姜叔,是我。”女人点了点头。
姜布衣哀叹一声道:“唉,当年我管教无方,真是害惨了你啊!”
杨秀云,老阁主之女,现任阁主杨邵的妹妹。
十年前‘符魔’一事,她就是女主角,正是因为她被玷污,老阁主才震怒不已。
一想到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弟子玷污了杨秀云的清白,姜布衣心中就是一阵愧疚。
“姜叔,其实……”
看着姜布衣一脸愧疚的神色,杨秀云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这时候,阁主杨邵忽然走了出来道:“妹妹,你不是不喜欢呆在神符阁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杨秀云脸色微微一变。
姜布衣疑惑道:“秀云,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
杨秀云摇了摇头,随即神色慌张的跑开,似乎在逃离什么一般。
杨邵惋惜道:“当年那件事情,对妹妹的打击很大,不久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姜布衣听罢,心头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