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言小小，你觉得反抗有用吗？”他清润急切的呼吸充斥了我的感官。
这个时候，反抗和妥协的后果是一样的。
我痛苦闭眼。
他强势而来，在与我肌肤相触那刻，又温柔无比……
我好像堕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之中，全程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他时而疯狂，时而温柔。
一场痛苦的情事结束后，他站在窗前点了一只烟，慢悠悠道：“我是小人，容淇是君子。”
我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与容淇耳鬓厮磨多年，都没有突破最后那不该碰触的红线。
而步青州已两次用强迫手段占有了我。
此时的我，对步青州的恨已经到了极点，但又怕跟他闹掰会影响明天官司的二审，就沉默穿上睡衣回了小卧室。
我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许久才想起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避孕！
我穿上外套，拿着手机准备下楼。
步青州听到防盗门响，走出来问：“去哪儿？”
“药店。”
“就一次而已，不会有事的。下次，我一定采取措施。”他伸手把门关上。
我冷冷回望着他：“步青州，把门打开，我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意外怀孕！”
他痛苦蹙眉，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快速下楼，在就近的药店里买了事后药和一堆女用口服避孕药。
我折返回楼上的时候，他正在客厅坐着。
我没有理他，直接倒水吃药。
他紧紧盯着我，眼里全是隐忍和痛苦：“言小小，我只是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纵使你做了该做的事，总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吧？”我反唇相讥。
“扪心自问，如果我不强迫你，你会跟我上床吗？”他冷笑，“你的心里除了容淇，给我留过一点位置吗？”
“步青州，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我回了小卧室，把门重重关上。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
翌日起床后，我发现步青州已经走了。
饭桌上为我留着一杯热牛奶和两个煎蛋。
今天是容淇案子二审的日子，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吃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学校。
整个上午我都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试图找到容淇案子的最新消息。
中午，步青州在电话里给我带来二审胜诉的好消息。
我由衷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在我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他叫住我：“我答应你的已经完全做到。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好太太。”
“我会的。”
我也是个重诺的人，他帮了容淇那么大的忙，我真的是满满的感激。
“今天几点放学？”
“五点。”
“放学后去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别！我自己去青漾水榭就行。”只要步青州出现在易大，就会引起一众小迷妹的关注，我可不想再让别人说三道四。
“就这么说定了。”他挂了电话。
容淇胜诉，我紧绷多日的心情总算轻松起来。
下午，我去礼堂上公共课，听到几个同学在讨论容淇的案子。
“如果不是步青州接手这个案子，容淇不光要掏巨额赔偿金，这几年还会在牢狱里度过。现在虽耗尽家财，但总算得到了自由身。”
“人家容淇好命，出身小康之家，短短几天就能掏出二百多万的赔偿金和一百多万的律师费！如果我摊上这么桩知识产权官司，我爸妈就算砸锅卖铁也给我凑不够步师兄的律师费！”
“要我说，步师兄才是这桩官司的最大赢家。不光赢得了常胜律师的名号，还得了百十万的律师费……”
我听得心颤。
在没听到他们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官司竟然令容淇付出了如此大的经济损失。
民事赔偿二百多万，外加一百多万的律师费……我想着就头大。
容家只是寻常的工薪阶层，容爸爸虽然经营着副业，但听平叔说，这几年生意难做，容爸爸也没赚到多少钱。
我忽然恨起步青州来。
他曾经两次答应我，不收容淇律师代理费，但他还是食言了。
课上了一半，我就溜出教室。
我拿着手机试了几次想拨容淇的电话，但都在最后一刻放弃。
因为我不知道真拨通容淇的电话之后，该说些什么。
我来到空荡荡的操场，坐在一张长椅上，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机来电响了。
是步青州。
我略一思索，还是划开了通话键。
“小小，我已经到易大东门了。你能不能提前出来，我几个好哥们今天聚会，我想先带你去市贸买几件衣服，再带你过去。”
“步青州，我身体不舒服，哪儿都不想去。”
“晚上的聚会，穆靖南邱离墨都会带着另一半过去。咱们不搞特殊行么？”
我还在想着容淇那一百多万的律师费，对步青州自然不会很友好，“步青州，你什么时候能为我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的好哥们聚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一定要去？”
“怎么，吃枪药了？”他再无刚才的温柔，声音冷了许多。
我沉默。
“言小小，如果不想把我们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马上出来。我只给你五分钟，现在计时开始——”
他话音刚落，我手机中就传来一阵忙音。
我心烦意乱，把手机调成静音。
初春的风带着寒意钻进我的大衣，我打了个喷嚏。
夕阳西下，操场上的学生逐渐多起来。
我依旧保持刚才的坐姿，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一阵熟悉的皮鞋声离我越来越近。
就算不看，我也知道是谁来了。
他高顷的身形裹在黑色风衣下，俊朗的脸上泛着寒霜。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漫不经心看他一眼，冷声道：“我心烦。”
“说——我是不是哪里又得罪你了？”他弯腰蹲在我对面，看我的眼眸中深情满满，“小小，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说就是，不要跟我怄气好不好？”
“步青州，你曾经答应过我，不收容淇律师代理费。可是你食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