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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猛然清醒

眼看这一轮攻击即将结束,忽然有位郎中般的队员,向龚宇处发出一道白光,他与周围战友顿时生命值大大提升。所以,虽然下一轮进攻,那老妖婆飞过来施展出大规模水系法术,将龚宇生命打到“33”,龚宇却侥幸未死。

至于其他敌军,因为被龚宇友军所阻隔,根本无法奔过来支援,也就不能对龚宇“插刀”,为老妖婆助攻。

当轮到龚宇一方进攻,龚宇迫不及待地奔过去向老妖婆举枪射击。然而,这一枪非但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反而受到对方反击,龚宇生命又降到“3”,可谓岌岌可危。

最要命的是,在刚才老妖婆的大规模袭击中,那不顾一切为龚宇治疗的郎中,不幸生命归零消失,而另一位郎中在战场另一端,根本就来不及赶过来。龚宇不由后悔自己没有使用策略,因为策略攻击是不会招致反击的。

然而,他现在已经无法再进行攻击,其他战友的助攻也只是将老妖婆生命杀到“5”以下,却不能根除。只要敌人下一轮攻击开始,龚宇必死无疑,也就意味全军失败。

在此危急时刻,又有一名谋士般的战友接近,他指尖发出金光,霎时沐浴龚宇全身。龚宇立即感到僵硬身体又得以复苏,他立刻毫不犹豫地运出一团烈火,掷向垂死挣扎的乌灵圣母。

随着老妖婆发出惨叫,她与东瀛古军全部消失于战场,而胜利欢呼的神州战士们很快也跟着周围情景融入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龚宇随即察觉到自己的服饰恢复如初,立足处依然是图书馆的内院之中。唯一可以让他相信刚才经历并非梦境的,就是那笑嘻嘻走来的“天马”詹姆斯。

龚宇大惑不解地望着这位白种人男孩,不知自己参与刚才那一关游戏,究竟有什么意义?詹姆斯也不说明,只是调皮地敬个礼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对你有什么帮助,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现在我要撤退了!”

不等龚宇再说什么,詹姆斯便化为光芒远去,只留下傻傻的龚宇一头雾水地站立原处。

回到值班室,秘密与吴悔接上头,得知冯禄并无异常。这至少可以说明刚才的詹姆斯绝非冯禄召唤,当然也不能立即排除冯禄是灵战者的可能。

这一夜,龚宇没有过多出去巡逻,而是在自己的值班卧室,静静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指使詹姆斯的灵战者想通过这个游戏告诉自己什么?然而,无论如何苦思冥想,龚宇始终没有想到答案,便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图书馆通常来说是六日倒休,如果赶上六日需要值夜班,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自己工作的前一天值夜班,这样就免去了上班的奔波之苦。另外,由于值班干部是可以晚上睡觉的,也能在单位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

龚宇则不同,他在值夜班期间往往不敢睡太死,唯恐有事发生,常常很晚才安寝,稍有动静就惊醒。所以,他总是选择在自己休息日的前一天值班,因为以这种夜晚值班状态,第二天是无法以饱满精神投入工作的。也正因如此,别人更乐于让他排班,大部分人嫌弃的夜班时间,龚宇都会排成自己。

在与詹姆斯“玩游戏”的夜晚过后,龚宇迷迷糊糊起身,与上班者交接完相应手续,便懒洋洋地返回家中,正式开始补觉。这一睡,不知睡了几个小时,直至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慌忙睁眼接电话。

听到传来熟悉的声音,龚宇才猛然想起今天约了于汐颜,虽然离约会时间还有一小时,但如果不是于汐颜早有预料地来电话提醒,龚宇不定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随口回答自己正要出门后,龚宇胡乱洗漱离开宿舍,幸亏他不是喜欢化妆的女生,不然这时间根本不够用。

与于汐颜见了面,还是一如既往地逛街、抓娃娃,龚宇还咬耳根说了几句只有恋人之间才能说的话,被于汐颜扳脸骂为不正经,但两人因为买房矛盾引起的紧张气氛因此缓和了不少。

就在这时,龚宇又察觉到有灵战在附近发生。他心中一惊,有意寻找借口离去,但是与女友好不容易今天能相处得融洽一些,又怎么能再度破坏气氛?现在于汐颜已经越来越敏感,就算无意犯错,都会被对方揪住不放,又怎么能授人以柄?

另外,灵战地点说近也不近,这不是借口去个厕所就能赶到的,跑过去少说也要三十分钟。灵战情况亦不明朗,虽然龚宇怀疑是星元会与天霄盟又起冲突,但毕竟只是猜疑而已,只要没有亲眼目睹,谁知真相如何?

再说,如果真是芮罗等人与“教父”交战,龚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不帮星元会,良心上必然不安;触怒“教父”,又会为于汐颜带来危险。这真是无论如何选择都艰难万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呢?

以这样的借口,龚宇暂时说服了自己,陪着于汐颜度过了貌似开心的美好夜晚。灵战能量反应也渐渐消失,看来战斗已经结束。虽然远远望去,似乎不时有光芒升上天空,但龚宇甚至懒得去分辨那些是个体灵兵,那些是名将以上的灵战士,更不想辨别正邪,真做到了五行研究院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境界。

将于汐颜送回了家,龚宇再度走上熟悉的返回宿舍的路途。这次没有人干扰,他顺利地乘坐地铁来到宿舍附近,但一路上他还是忍不住牵挂那莫名其妙的灵战,心中突然忐忑不安。

他不由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是向“教父”屈服了,还是向生活屈服了?为什么我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陪着于汐颜,而真的对灵战不管不顾?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即将接近院落,龚宇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真卡中的吴悔感受到了微弱的能量反应,却又不像是灵战士。

龚宇急忙按照吴悔的指点找过去,猛然看见僻静街角,有人躺在死胡同里。如果吴悔没有判断错,这是一位灵战者,他的生命即将消逝,这点微弱能量反应其实完全是由他残余生命释放出来,似乎就是在呼叫同类……不,或许正是为了呼叫龚宇一个人而已。

龚宇慌忙跑过去,扶起此人上半身,他才惊恐认出,这就是龙江。

只见龙江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在龚宇的频频呼唤下,龙江微微睁开双眼,用尽力气低声说:“你终于……来了,你……和芮……芮罗,要小心,小心你身……身边人,他们……们……”

说到这里,龙江便头一垂,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在他生命消逝之后,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光芒升空,这证明他的真卡在灵战中已经全部被消灭。

弄清这一点,龚宇不由惊恐万分,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如果说是把秦琼、洪羽那样的名将挨个消灭,到也合乎常理,可是龙江的灵兵,也就是那些可以控制石头的墨衣人,似乎并无首领,要一举将他们全部消灭,那是需要什么样的力量和手段才能实现?

虽然心中愧疚与悲痛,龚宇却不敢多作停留。龙江毕竟是人类,而不是灵战士,死亡后不会化为光芒,遗体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当尸体被发现时,如果警方注意到龚宇在现场,那么一定会给龚宇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万一警方将他请进去配合调查,或者长期监视跟踪,都必然会影响到龚宇寻找断金索,而“教父”显然不是个有耐性的杀手,龚宇一旦因为警方干扰,迟迟没有“成绩”,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龚宇似乎也不甘心任由“教父”摆布,更无法接受龙江的牺牲,临走之前,他愤怒地挥拳砸向地面,以至于手指出血、滴落在地。他已经顾不上清理这痕迹,便匆匆离去。至于藏在真卡中的孟飞龙、程咬金也极为伤心,因为龙江的死,意味他们的朋友也陷入长眠,唯有复活领域,才能令秦琼、洪羽等人重生。

龚宇此刻脑海中最在意的,始终还是龙江的遗言:“小心你身边的人”、“他们”。这两段话反映出的信息量不大却很关键。

首先,正如龚宇猜想的那样,天霄盟卧底一定已经出现,由于现在龚宇主要工作于图书馆,想必就在那里的同事之中。

龙江被杀害的具体经过目前无法得知,但可以确定的就是必然与这卧底有关。龚宇从龙江伤口上感应到了两种熟悉的能量,一种无疑是来自“教父”,另一种则是与上次图书馆偷袭他与“天机星”芦昌的箭矢相似。这可以证明龙江是被两名灵战者联手所杀。

让龚宇不解的是,“教父”那位超神灵的灵战士已经十分可怕,“教父”又有什么必要跟别人联手杀害龙江?

怀着心中的疑虑,龚宇回到了单人宿舍。他此刻内心深处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到最后他竟然坐起在床上痛哭起来,但他究竟哭的是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龚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他所经历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一场扼杀他自己初心本性的噩梦。

龚宇更清楚,一朝入灵战,终生难脱解。就算他想过平静的生活,只要灵战没结束,天霄盟便不会放过他,星元会的正义之士的牺牲也不会停止。龚宇今天只是错过了一场灵战,便让刚认识不久的龙江牺牲,这将让他余生都难以原谅自己。

龚宇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根本就不适合现在的生活,既然命运不曾放过他,他又何必委屈自己放弃责任与使命去适应现实?

怀着重重心事,龚宇仿佛浑浑噩噩地又度过一天,这天下班他不必去陪于汐颜,也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宅”在宿舍里,而是独自行走在街道之上。这时,他感应到熟悉的感觉,凭直觉望去,只见“教父”笑吟吟地出现在不远处。

龚宇主动走过去,“教父”见他接近,转身就走。龚宇则紧紧跟在“教父”身后,不让对方甩脱。

没过多久,他们又走入上次的灵战空间,“教父”依然坐在宝座之上,冷冷俯瞰着龚宇问:“怎么,你今天是想跟我聊聊?”

龚宇:我是恭喜你来了。

教父:恭喜我什么?

龚宇:恭喜你找到了失联多年的卧底。

教父:……你也真是够厉害,只是见到龙江的尸体,就可以凭借验尸查出是我们两人动的手。怪不得盟主十分赏识你。

龚宇:听了你的话,我好像应该感到荣幸,但为什么我感到那么恶心?

教父:哼,你应该感谢我今天的好心情,不然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龚宇:与你的心情无关吧?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找到断金索而已。

教父:既然你知道,就赶紧去忙吧!记住,你一天弄不到断金索,你女友一家的命就捏在我手里。

龚宇:但是我现在想试试。

教父:(不解)你想试什么?

龚宇:我想试试,你的命是不是在我手中。

话音未落,随着龚宇手势略动,吴悔四位好汉便出现在这里。

“教父”见状,说了句“冥顽不灵”,便再度召唤出圣影。那位圣人打扮的邪恶王牌,再度发出金光,以这重施故技,令四位名将还是无法前进半分。

“教父”恶狠狠说道:“别以为没有你,我们就找不到断金索。杀了你,或许可能会让五宝重新藏起来,那也比你迟早献给星元会的好!我就在这里解决了你,盟主一定也不会怪罪我的!”

随着“教父”的话语,圣影不断向前推移。吴悔四人依旧缺乏进攻的勇气,只能护着龚宇缓缓后退。

在“教父”得意洋洋地准备又要施展手段时,突然他心中大惊,因为从相反方向,一道身影闪电般冲来,人未至,绿光先行发射过来。

“教父”急忙跃身而起,恰好躲开了绿光,可见他多年来提升的能力不仅仅是灵战本领,他的自身武功也非同凡响。不过,“教父”本领再高,也不可能单纯以自身修为与来者相战,因为此人正是王牌灵战士——树林守护神。

树林守护神落地化为巨人,发出巨柱般的绿光向“教父”跃飞之处发射过去。然而,绿光未能伤及“教父”半分,这并不是由于“教父”武功到达多么高深的境界,而是一团金光将绿光挡散。金光中骤现人影,居然就是本来正逼近龚宇等人的圣影。

此时,又有五名龙人现身,为首者面对圣影毫无畏惧,冷冷说:“原来有你在护着这个杀手,怪不得龙江会牺牲。龚宇说的超级灵战士就是你吧!”

圣影也以蔑视眼神扫视五龙人说:“是你们这五个不知死的家伙啊!”

“教父”则惊愕发问:“龚宇什么时候说的?他应该没有机会啊!我始终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连发出的电子邮件与手机信息也躲不开我们的监视!”

“你们的监视确实严密,可是我们星元会的联络方式多种多样,随便一个动作、一个手势,都能表达丰富内容,完全超出你的想象!”解释者不是龙人,也不是龚宇,而是不知何时走入这空间的芮罗。

教父:(依然不敢相信)手势与动作也要你们能够互相看见才行,你们两个如果见了面,哪怕只是接近,我也会知道的!

芮罗:第一,你忽略了龙江的尸体。龙江牺牲时,我有事临时去了外地,所以他牺牲前只能去找龚宇。我得到警方及时传来的信息,连夜赶回,从警方天眼系统中,我看到了龚宇离开陈尸现场的镜头,所以我必须联络龚宇。而龚宇在龙江尸体旁也留下了暗号,告知我,你可能在监视他。那虽然只是几滴血,却足以表达他的意思。

教父:(若有所悟)没想到,这小子看具尸体也能动手脚。我本来以为他见到龙江的死,会更畏惧我的手段。结果没想到,他不但从伤口上查出我已经有了帮手,还借助我不敢再接近现场的心理,留下了所谓暗号。怪不得盟主说这小子不好对付,我真应该听盟主的话!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联络的?

龚宇:风德前辈教了我各种与星元会联络的方法。比如说,反光点的出现与移动可以证明我已经被星元会的朋友远程注意到,也就是说我在他们的望远镜观察范围内。然后我就可以做出各种动作来告知信息或传达我的计划。我知道以你们的手段,本来可以完全阻止龙江与我见面,让我见到临终前的龙江就含有威胁我的意思,而你也必然现身来进一步强调这种威胁。这也是我们再抓到你的机会。

芮罗:没错,我从龚宇传来的信息里了解到他的想法,便依计行事。龙大,你说你认识这个家伙,他到底是谁?跟领域中超神灵的人物“天机”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人代表:此人名叫“婆多”,跟我们一样来自“西游宇宙”,而天机就是我们那里的圣人。婆多是天机的堂兄弟,但他所主张的一套与天机倡导的无私境界完全相反,只是打着说理名义,来满足私心私利。因为世人愈来愈崇尚天机,而渐渐识破了婆多的假理学家面容,这不由让婆多恼羞成怒,于是他屡屡伪装天机,传播蛊惑人心的理论。他的能力与天机近似,大概天机的牺牲也确实让他获得了少数天机力量,但刚才的金光徒有外形,只会让人感觉到恐惧而已,只要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也就破解了那虚假的天机能力。

吴悔:(不由汗颜)原来这小子是虚张声势,我还真以为他是超神灵呐!

孟飞龙:(怒)竟然敢这么戏耍我,我会让你们尝尝天怒拳的厉害!

程咬金:(怒不可遏)哇呀呀呀,我堂堂混世魔王竟然被假的超神灵吓唬住,今天不报此仇,我以后回领域还怎么混?

石秀:(迫不及待)那咱们还说什么,一起上吧!

龙人代表:(忙阻止)大家都别着急,他毕竟是王牌,除了偷来的能力,本身也十分强大。

树林守护神:各位稍安勿躁,先让我来试试这个冒充超神灵战士的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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