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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卡灵战

龚宇反复查看着这张父亲的遗物,却始终不知玄机何在?就这一张小小卡牌,难道便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龚宇渐渐感到有些困倦,竟然坐在床上,头靠墙壁睡了过去。但不知道为何,耷拉下来的右手始终攥着“吴悔”卡,一直没有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龚宇听到有人在呼喊他:“醒醒,龚宇,醒醒!”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龚宇却下了一跳,因为眼前出现一位古装武林人,而且样貌、服饰颇有点眼熟。龚宇仔细端详,更是吃惊,这不就是“杀手·吴悔”吗?他再惊奇四望,周围环境与“吴悔”卡中的场景十分相似,难道说自己竟然穿越到卡牌之中。

似乎是看出了龚宇的疑问。吴悔微笑告知:“不用怕,幸亏你今天枕墙而睡,无意中利用土元素激活了你的意识,打通了我们两者之间的沟通,所以才能在梦里与我相会。”

龚宇:(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吴悔:虽然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灵战斗士”的基因已经被激活,但已可以不自觉地调用五行能量。而我本身属于土系战士,你只有借助土元素才能与我相会,甚至令我现身战斗,就像你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些灵战士一样。

龚宇:(惊讶)你,你真是那卡牌上的杀手?

吴悔:你跟我共处多少年了,我是真是假,你还认不出来吗?不过,如果不是田英昨晚上引发你的潜力,恐怕我始终只是你父亲的遗物而已。其实,你父亲的遗愿并不是让我陪伴你,而是代替他守护你。你现在能与我“通梦”,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还望你再接再厉,让我与那位同为土系战士的石秀兄弟,可以共同保护你免遭天霄盟的迫害,为田英报仇!

龚宇:(愈加疑惑)我还是不懂,你能不能解释得更通俗一点?

吴悔:很多事情,与其跟你长篇大论,不如你亲身实践更好。现在天霄盟居然敢在这座城市里杀害星元会骨干,说明他们已经日渐猖獗。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的父亲就是死于天霄盟恶徒之手,不过那个凶手在你父亲牺牲前,已经被我除掉。不过,天霄盟作恶多端,如果不铲除他们,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无辜受害。

龚宇:可是我,我又能做什么?这天霄盟到底是干什么的?

吴悔:那我还是简单说一点基础常识吧!首先,我这种人是灵战士,我们是在两百年前,从一个叫“神鹰”领域的地方因为时空裂变而来到这里。大概是我们的领主,怕我们的力量会毁灭这个世界,于是用了某种方法,让我们成为只能依托卡牌生存的灵战士。我们就这样被封印在两千多张卡牌中,落于凡尘,你们当地的桌游商又大肆仿制,让我们混迹于无数“伪卡”之中,而封印我们的卡牌则被称为“真卡”。于是,我们以此方式沉寂了至少一百五十年以上。

龚宇:那你们现在怎么又变活了,还能互相打架,甚至袭击人类?究竟几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吴悔: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几十年前,你们人类中的少数人拥有了可以寻找“真卡”,驱使我们作战的能力。他们一部分自称为“灵战斗士”。由于立场不同,在你们地球联合政府秘密组织下,主张以这种力量维护正义者,建立了田英所属的星元会。而企图以这种力量颠覆联合政府、控制世界者,组成了“天霄盟”。还有大批拥有此能力的人类,不愿与这两个组织发生关系,既不想主持正义、也不愿占领世界,于是便自称“灵战法师”,主要隐藏于这东方国度之中。这中间派里的少数精英分子,也秘密组建了一个“灵云社”,互相给予帮助。

龚宇:(惊奇)原来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有这样三个组织存在。

吴悔:没错。我知道这么多,是因为你父亲便曾是中间派的一员,以“灵战法师”自居,但因为不是精英分子,也无资格加入“灵云社”。他本来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愿卷入这被称为“灵战”的战斗中,但在正邪相争之中,中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实现的。另外,他在长期办案中,发现“灵战”已经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他也在积极寻找结束三方“灵战”的方法,我因此才会了解到如此之多的信息。不过,也正因这个缘故,他被人出卖,让天霄盟盯上。

龚宇:(忙问)出卖?什么人出卖的我父亲?

吴悔:其实,在以“灵云社”为代表的中间派内,也是良莠不齐,不少人打着中立的旗帜,却不可避免地倾向某一边。甚至传说,三个组织之中都有其他组织的卧底,只是不易辨别出来。你父亲就是被灵云社中的天霄盟卧底所出卖。

龚宇:(怒)那这个叛徒查出来没有?

吴悔:你父亲牺牲后,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与其他灵战斗士、灵战法师失去了联系,田英还是从那以后我第一个见到的灵战斗士。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几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查出那叛徒是谁,更不清楚其结局如何。

龚宇:(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把那叛徒找出来,为我父亲报仇!……可是,天霄盟又为什么一定要杀害我父亲?

吴悔:因为你父亲查出了结束“灵战”的方法,而天霄盟不希望这种方法实现。

龚宇:(急切)那方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结束了“灵战”,“天霄盟”的阴谋就彻底破产了?

吴悔:没错。你父亲最终查出,在当时从天而降的两千多张卡牌中,除了灵战士,还有十张宝物卡。如果有人能聚集这十件宝物,摆成十宝阵,就可以将所有灵战士连同那十宝全部送回神鹰领域。无论是灵战斗士,还是灵战法师,只要没有了灵战士,也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力量再对这世界造成任何影响。你父亲正要着手寻找十宝的时候,就被敌人杀害了……

龚宇:(略作思忖)我明白了,只有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才算是真正报了仇!可是……你确定是天霄盟动的手?会不会星元会也不希望我父亲计划实现?因为他们如果没有了力量,不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了吗?

吴悔:我所了解的星元会,他们本身就是德才兼备的政府特工,“灵战”能力只是锦上添花,他们也更希望早日结束这一切,还世界宁静。只有“灵战法师”中的别有用心者与天霄盟那帮混蛋,才希望霸占着“灵战”能力为所欲为。……当然,毕竟我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星元会了,他们有没有改变,我不清楚。不过,从田英身上,我觉得星元会精神一如往昔。

龚宇:……田英……他或许是为我牺牲的,我欠他的,但我不欠星元会,我也不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组织!总之,我会凭我自己的力量来为父亲报仇、为田英报仇!可是……我又该从哪里着手?

吴悔:无名剑!

龚宇:(眼前一亮)对啊!田英临终前提到过“无名剑”,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说要我保住它?

吴悔:“无名剑”是我们神鹰领域的十宝之一。当年,领域几乎遭遇灭顶之灾,我赶到核心地带,发现十宝正被时空裂缝吸走。匆忙之间,我去追逐“无名剑”,希望至少能留住这件宝物,却连自己都迷失在这里。大约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与“无名剑”的关系最深,始终感受到它就藏在这座城市里,可惜具体位置不能确认。

龚宇:(兴奋)也就是说,你可以帮我找到“无名剑”?

吴悔:理论上是这样。但也只有非常接近“无名剑”,我才能与它产生直接性共鸣,目前只能感知它的大概状态。我现在足以确定的,就是它一直还在津洛市隐藏着,没有被发现,所以感受不到归属感。

龚宇:(又沮丧起来)那我应该从哪里找起?

吴悔:你现在即将任职的公司,不是自称从事与五行卡相关的服务吗?我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属于哪一方,但敢公开与五行卡业务挂钩的,一定也在寻找真卡。在没有弄清他们立场之前,先利用他们的资源争取接近“无名剑”,也将这宝物取得再说!好了,你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吴悔猛地一推龚宇,龚宇顿时感到自己如同从万丈深渊上坠落,在惨叫声中他睁开双眼。

此刻天色尚未亮,“吴悔”卡依然握在手上,刚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是真,龚宇根本无从查证。但不知为何,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这恰好可以与田英的最后遗言相印证。或许,只有查出“无名剑”是否存在,或者想办法真正在现实中将吴悔唤出,才能最终证实真伪。可是,究竟又怎么开始做呢?

没有几天,龚宇便正式开始步入试用期,而他在“信息调研部”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翻阅那如山似海的资料。

这些资料虽然相当部分已经被输入电脑,以方便查阅,但也有另一部分依然以原始纸质形态存在的、纸质材料包括两百年前的新闻报道,两百年间的报刊杂志,某些人手写日记或者回忆录,基本都与“五行卡”的历史有关。

电脑上的资料也是内容丰富,主要是兴智公司历史、公司运行模式、公司成功案例、公司基本工作流程等等。

作为新人,在第一周内,对这些资料基本掌握,以方便他开展工作,是必经之路。

龚宇为此不得不废寝忘食,不求死记硬背,但求略有印象。甚至在上级允许下,将某些不涉密资料带回家反复阅读,以加强记忆。这一周,对龚宇来说,实在过于紧张,他根本无暇去研究什么“灵战”,甚至差点忘记了“无名剑”这档子事。

幸好,在这周周日他闷头在家看资料时,竟然发现一份信息调研报告中提到了“无名剑”的存在。

由于两百年间桌游商们仿制的卡牌中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这张牌,所以撰稿者可以断定“无名剑”肯定是天降真卡之一。说起来,也是这写稿人井蛙观天,没有被仿制的“真卡”何止无名剑,“十宝”因为用途不明,从来都没人有兴趣仿造。而且,“十宝”也是最早被隐藏起来的“真卡”,或许它们自身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魔力。

龚宇发现了“无名剑”的信息后,意犹未尽。第二天周一,他刚上班便钻入资料室,立即再度查找与其相关的信息。虽然暂时一无所获,但他实在过于投入,竟然连甄经理走到了他背后都没及时察觉到。直至经理的声音飘入他耳朵,龚宇才慌忙离座回身答话。

而经理那句话就是:“怎么,你要找无名剑?”

龚宇:(慌忙回答)我,我只是好奇!

甄经理:(微笑)好奇得很对!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的职工!

龚宇:(不解)经理,您的意思,我不太懂!

甄经理:小伙子,难道你不知道,寻找“十宝”就是我们公司建立以来最大的任务吗?

龚宇:(惊)是吗?

甄经理:当然!我们这一行稍微精通者都知道,“十宝”是五行卡中最神秘且最不能仿制的神奇存在。过去的两百年内,也有人企图根据名字去仿造“十宝”卡,结果你猜怎样?谁敢做这傻事,谁就要倒大霉!有一个人甚至因此一座印刷厂都失火被烧,结果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哪怕是与“十宝”同名的卡牌仿制出来。所以,谁如果能拥有“十宝”卡,即便只有一件,就等于在这个行业拥有了富可敌国的宝物!而多少年来,“无名剑”就传说在这座城市里……

龚宇:(大惊)您也知道?

甄经理:(惊奇)我“也”知道?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龚宇:(一时惊慌失措)我,我,我也是小时候听我父亲说的,他也喜欢五行卡……

甄经理:(恍然大悟)对,对,对,他不是还将“吴悔”卡留给你作遗物嘛!对了,龚宇,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上一周你对公司资料熟悉得怎么样了?

龚宇:(略显尴尬)那个……资料实在太多,我……我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甄经理:没关系,资料可以慢慢熟悉,其实在工作中熟悉起来更快。“信息调研部”的主要工作,是调查现在五行卡爱好者对卡牌交易的现实需求,不同珍稀卡牌的实际价位、现存桌游店的生存现状,以及某些珍贵卡牌的下落。既然你对“无名剑”这么感兴趣,我打算就让你主要负责这最后一类任务,通过你掌握的资料与拜访桌游店、五行卡爱好者,来查询“无名剑”以及其他珍贵卡牌可能在哪里,如果你能直接找到,更是为公司立下一大功。如果需要重金收购,立即回来向我报告,我再让市场部跟进。

听经理如此交待,龚宇立即欣然领命。不过,究竟工作应该如何开展,他毕竟是个新手,一时还没有经验。于是,甄经理为他介绍了一位老员工“严力”,让老将带带新人。

随后的一周里,严力带龚宇转遍了津洛市的每一个桌游店,认识了不少新老客户,也进一步熟悉了公司的业务。

在此期间,龚宇还两次偶遇了被分配到市场部工作的戴瑟与吕霞琳。他们两个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却已经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他们还有半个月就要结婚歇婚假了,可毕竟刚入职,当然要给甄经理留个好印象再休假。

龚宇第一次遇到他们,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酸楚,尽量不跟这两口子多说一句话。即使吕霞琳热情与老同学打招呼,龚宇也是敷衍一下而已。

他们第二次相遇,是在这周五的一家桌游店里。严力与龚宇是去作信息调研,而戴瑟夫妻则是打算与此店合作开展一项活动,来扩大五行卡的影响,并推广更多业务。

本来见到这两人前来,龚宇当时就打算找借口离开,而严力从上次三人相遇,便已经看出端倪,自然要照顾龚宇的心情。两人起身跟刚进门的这两位打完招呼,正要离去,突然听到有老牌友提起附近的一所怪宅。

只听此人说:“那间屋子啊!肯定是有鬼,听说住进去的人,都感觉阴气森森,而且往往没几天就出事!”

这时店主忍不住插话说:“别瞎说了,那个地方我听说过,至今也没死过人。”

老牌友:虽然没有死过人,但主人基本都出了事,几乎住不上三个月,就被警察抓走了!

店主:嗨,谁让那几位本来就有问题。一个在逃十五年的诈骗犯、一个贪污三百万的贪官,还一个搞传销的。他们不进去,天理不容啊!

老牌友:那也是怪啊!他们不搬进去,警察也找不上门来。他们一住进去,这么快就东窗事发。比某位大明星的演唱会都灵,你们说邪乎不邪乎?

店主:如果说这就是凶宅,那这样的凶宅我宁愿多几所,坏人一住进去就倒霉,咱们好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老牌友:这也是。不过,我听搬出来的家属们说,住在这屋子里的时候,总能看到刀光剑影,我看这房子就是不干净。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就为寻找“无名剑”的严力与龚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特意打听了那房子住址,这才离开店铺。

走在最后的龚宇,关门刹那,忽然发现戴瑟紧紧盯着自己,两人目光对撞,戴瑟才又慌忙转头。龚宇心中顿时产生异样感觉,又好像不是醋意,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心理,只有暂且不去多想。

那所怪宅是一间独立别墅,历史悠久,作为传统建筑被保留下来。据说这类房屋,住户都要跟当地政府签协议,保证不改变房屋外观与内部基本格局,才可以租住,而且还要接受定期检查。

至于这怪宅,自从建成到现在,已经拥有五百多年的历史,私人与公家的大规模修缮就进行过不下三十次。本来有一家人世代住在这里,大约住了四百七十多年。近三十年来,其后人不想再租房住下去,退租搬去他处。有那么几家随后搬入,结果都是以公安上门逮捕主人告终。

随着“罪犯克星”的说法,有钱有事的不敢问津,没事无钱的更是无法入住。据说,现在只有一个相关部门派遣的看房人在守着,却还没有正式的住户。

来到怪宅外,龚宇真想此刻与吴悔通灵,确认“无名剑”在不在屋内。可是上次通梦之后,他就再也未能见到能说能动的吴悔,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龚宇跟严力在门外徘徊许久,正不知以什么借口进去探查一番,忽然他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也来看房子啊!”

两人循声望去,来者竟然就是戴瑟与吕霞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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