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米看着于大谦说话时既生气、又惊恐的样子,以及方德宝的不屑、李不凡的花痴、张爱迪瑟瑟发抖的故做沉思,她笑了笑,对方德宝他们说:“瞧你们吓得那样儿,真以为我会吃你们啊?我是逗你们呢。”
“我女神最善良!爱了、爱了!”
“我就说嘛,你不会那么狠心、也肯定会给你谦儿哥面子。”
“咳咳咳!肃静!”杨米又说,“可你们打伤了我的族人,本女王亲自出马抓了你们回来,不吃你们,我怎么跟族人交代?这样吧,你们臣服于本女王,加入我们的部族,就饶你们不死。”
“我愿意——”李不凡深情地拉着长声。
张爱迪本就有点瞧不上娱乐圈里的这些明星,看着李不凡一脸贱相更是来气,他高傲地说:“谁用你饶我们不死?”
“我们用!”
“我们用!”
……
不管怎么说,方德宝他们觉得危险解除了。只是他们此时并不知道,加入一个部族其实正是危险的开始。
此是后话,表过不……
“你别不提啊!我还以为咱这是大难不死呢,有危险你倒是说啊!”于大谦忙问。
此时他们已经被杨米带到了一间——且算是房子的地方,他们坐在屋里,听张爱迪这么说,都很有意见。
“就是,我们现在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了,得让人喷死。”方德宝也说。
“咳咳,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吧……”张爱迪看了看大家、又朝外面瞧了瞧,除了狗叫、就是猪哼,他觉得没有原始人在附近偷听他们说话,才讲了起来。
其实除了杨米,哪个原始人又听得懂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加入一个部族,就要应对其他部族的侵犯。
其实张爱迪之前也跟他们提过一句,生活在一万年前中国土地上的原始人们,刚刚进入新石器时代。相对于全世界来说,这里的农业萌发较晚,尽管我们最早开始驯化家猪,但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依赖捕猎为生。
在新石器时代之前、消灭了其他人种之后的原始人们,他们的生活其实很惬意。
部族的概念相对淡化、规模也不大,每隔两、三天捕猎一次就可以满足生活必须。而且捕猎一般在上午,下午回了家,可以吃着烤肉、哄着孩子,发个“朋友圈”,对族人炫耀一下自己捕猎时是多么英勇。他们也没个房贷、车贷、花呗、信用卡的,能活着就很开心了,根本不用愁其他事。
而且部族彼此间的斗争也少。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余粮、又都是同一人种,我抢你、你“卡里”没有一块肉的余额。所以真有那个力气,不如对付猎物,彼此还斗什么呢?
可到了新石器时代,这种情况就改变了。我们说农业、畜牧业在萌发状态,什么是萌发?
除了偶然地发现一些为数不多的植物可以种植、可以吃,一些为数不多的动物似乎可以自己养、也可以吃,这“萌发”也是一个并不普遍的现象。莫说世界那么大,同一块土地上、不同的部族间也不是都掌握了这些技能。
而且随着这些的萌发和发展,吃越来越容易了、人口也就越来越多,部族的数量和规模也越来越大。人口和部族多了,吃的东西就相对缺乏了。
你家的粟、黍比我家多,你家的猪、狗也比我家长得壮,我的家人都要饿死了、你们吃完饭却都“不打包”,怎么行?怎么办?
抢!
所以智人好不容易消灭了其他人种,安宁、享乐了一段,却因物质的丰富、不均,产生了越来越多部族间的矛盾。
听了张爱迪的介绍,方德宝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说,咱加入了杨米的部族,也要应对越来越频繁的战争?”
“当然了,而且咱这种刚加入的,就算是‘外地人’,上海人讲话‘乡窝宁’,咱天津人讲话‘老坦儿’。”
“你这种地域歧视的语言要不得。”方德宝对张爱迪说。
“不是我歧视,我是说咱们在那些原始人眼里就是这样。人家都是血脉相连的,咱又不是杨米——直接当了女王,真要是打起来了,咱肯定是炮灰型的选手啊。”张爱迪一指李不凡,又问,“你要是族长、打起仗来,你是让自己亲儿子先上、还是让刚加入的人先上。”
“那肯定是让刚加入的啊!我又没儿子。”李不凡跟大家一起笑了笑,又说,“甭听他的,先上怎么了?正是表现的机会。只要我胳膊好了,为了我女神的部落,炮灰?哼!那叫一马当先!建功立业!”
“好!勇士!”杨米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原始人,端着一些像是食品的东西。杨米又说,“来了就是客,我才不会拿你们当炮灰呢,这时也没炮啊,尝尝我们这里的吃的……”
方德宝他们吃过午饭之后,就接连与剑齿虎和原始人大战,这时候还真是饿了。且不管这些是什么果、什么肉吧,能吃就行。
不过于大谦似乎不太满足,问:“杨米啊,有酒吗?”
李不凡差点笑喷了,说:“谦儿大爷,您怎么不问有烟吗?”
“烟我带了好几条儿,不过都在车里呢。”
“你们加入了我们的部落,把车开到我们这里就行。你们今天受惊了,专心吃饭吧,把车钥匙给我。”杨米接过了车钥匙,递给身后的一个女原始人,又说,“他们今天都累了,你去把他们的车开过来。”
“啊?”方德宝实在难以置信,“这个原始人还会开车呢?你说的‘开车’……是开车吧?”
“这是我的助理,化妆成原始人的。我给他们部落当女王,那当然得有自己的人了。”杨米又对另一个“女原始人”说,“他们要喝酒,你去拿点儿来。”
“女神啊!您这儿还有酒呢?!”李不凡很激动,也不知道是为了女神激动、还是为了酒激动。
“这倒对。”这事方德宝就知道了,虽然上古没有史书,但是后世书籍中有一些相关记录,他又说,“在《清稗类钞》里记录着猿猴儿都会酿酒。”
“那是另一回事。”说到这些,张爱迪这个喜欢搞科研的、比方德宝这个看书学来的,更要清楚。他解释说,“猿猴儿酿酒不是有计划的酿酒,它们就是采摘一些野果,无意间经过发酵,酿成了果酒。人类确实也跟猿猴儿学了这种技术,可这个时间段儿,应该也不是有计划的、偶尔为之吧。”
“是呀。”杨米接过了张爱迪的话,又说,“可我是有计划地酿酒啊,你们敞开了喝吧。”
“哎呀!咱大难不死、还有酒喝,烟一会儿也拿来了,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谦儿大爷,神仙不会烫头……”
方德宝他们这一夜没有被原始人吃了,反而在原始人的部落里吃着、喝着。他们几个倒挺开心,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大难不死未必就有后福,张爱迪说的——部落之间的战争,转天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