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楚还没来得及惊呼,那人就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浑身不由得一颤,好熟悉的气息。
“楚楚,是我。你不要叫,听我说。”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许楚楚点头,来人这才松开她。
她回过头,压抑住心底的波涛汹涌,冷漠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皇上让我来的。”霍常飞回道。
“砰——”的一声,她才飞上云端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
她还以为,还以为他是来看自己,是因为想自己了来看自己!可是,竟然又是皇上!
许楚楚有些愤怒的地吼道:“皇上!皇上!又是皇上!在你心里除了效忠皇上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楚楚,小声一点。”霍常飞警惕地看了一下外面。
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嘲笑,“呵,既然是皇上叫你来的,你怕什么。”
“楚楚,我知道你怨我,可是身为臣子,我不得不听命于皇上。为国效忠是我从小的志愿。”他解释道。
“其实,你在我的心里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这句话只是霍常飞心里所想,他并没有说出口。如今她伺候皇上,那她就是皇上的女人。
“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为国效忠的话!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许楚楚捂住耳朵,摇头说道。
她宁愿他是一介平民,而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大将军。
将军还不如一介平民,为了出征,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扔下!
“楚楚,对不起,我为了天下,负了你。”浓眉微蹙,他看着她,愧疚地说道。
许楚楚笑,心里却是无比苦涩,“你负的何止我一个人。”
霍常飞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许楚楚转过身,仰起头,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这么多年来,她过的都是强颜欢笑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用微笑掩盖一切。
霍常飞扳过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曾有个孩子。”
霍常飞愣住,半响才问道:“他在哪里?”
“死了。”许楚楚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淡地说出。
“你说什么?”霍常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握着她双肩的手不由得加深了力度。
“我说他已经死了!”许楚楚重复道。
如深潭的双眸已不再平静,似乎被风吹起了一层层涟漪,他摇晃着许楚楚的双肩,痛心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死?”
许楚楚挣脱开她,愤愤地说道:“那为何你当初走的时候不问我!”
当年,他说要走,许楚楚说:“你可以带上我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摇头,说:“出征打仗本就不该带上女人。”
许楚楚问:“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带上我吗?”
他依然摇头,“你等我,我会回来的。”于是,他不顾许楚楚的挽留,决绝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句,你等我。
许楚楚绝望,认为他不爱自己,不在乎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有江山,只有为国效忠,只有皇上。
她已经怀孕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走了。
本想着等她回来,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生得美艳,自然有不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貌,欺负她。
于是,她便流落到倚月楼,是倚月楼的妈妈照顾她。
这样一来,对霍常飞就充满了仇恨,他狠心地丢下自己,害自己孤立无援。每当在倚月楼被那些面目猥琐的男人欺负的时候,她对霍常飞的仇恨就一点一点的加深。
即便她是青楼女子,她也有她的高傲。当外界传扬大将军霍常飞凯旋而归时,她只是短暂地开心一下,却倔强地不愿去找他。
她发誓,要让他也尝试尝试自己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霍常飞上前,“楚楚,当初我有命在身,我不得以。而且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
“倘若再回到当初,你还会丢下我吗?”她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虽然不可能再回到当初,可是她心里抱有希望,她想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他还是舍不得她。
霍常飞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是臣,他的使命容不得他只顾及儿女情长。
许楚楚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似乎被千万根利箭刺穿一般疼痛。“到现在,你依然这般绝情。”
“楚楚,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们的孩子,真的……”
“是的!死了!他死了!”许楚楚打断他的话,狠狠地说道。
霍常飞不禁一颤,深邃的双眸里波澜壮阔,眼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许楚楚笑,看着他不停地笑,笑声凄凉。
很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就是要让他痛苦一辈子!自责一辈子!
霍常飞抬眼,蹙眉,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楚楚,你不要这样子。”天知道,他的心都快因失血而枯竭了。
许楚楚停下来,脸上恢复了平静,摇曳着婀娜身姿靠近他,一副媚态地问道:“说吧,皇上是不是叫你来吩咐我今晚上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