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地牢的路上,华浓公主就一直痴痴地笑着,两眼不停地冒着红心。一会不是撞到树就是撞到花坛。
“玉凝,怎么魂不守舍的?”莫嫣扶住她。
“嘿嘿,没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纳兰康的身影,今天他一直坐在她身后,时不时地会碰到他坚实的胸膛,还有他炙热的呼吸。这一切都令她着迷。
直到到了地牢门口,华浓公主才恢复了以往高傲的神态。而莫嫣却越发不安,总觉得即将发生什么事。
看守地牢的侍卫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华浓公主厉声吼道:“大胆!竟敢拦本公主和夭妃娘娘的去路!”
“请华浓公主,夭妃娘娘赎罪。未经上级允许,属下不能轻易放人进去。”看守的侍卫一脸的灾难,谁都知道华浓公主的刁蛮任性,今日她竟然跑这里来玩!
见侍卫冥顽不灵,华浓公主就开骂起来。莫嫣连忙上前拉过她,温和地对侍卫说道:“你就让我们进去吧,一会工夫就好,倘若出了什么事我会负责。”
听见如此柔和的声音,一直低着头的侍卫这才抬起头,不禁惊愕——好美的人!
莫嫣轻笑,“让我们进去好么?”
华浓公主又插话道:“本公主和夭妃娘娘,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得罪!”
几名侍卫对看了一眼,似在交换着意见,这才点点头,收回武器,让华浓公主和夭妃娘娘进去。谁都知道华浓公主得罪不起,现在又多了一个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的确,他们只有一个脑袋,哪敢得罪。
一踏进昏暗的地牢,一股腐蚀的霉味就迎面扑来,空气中还夹着令人范呕的血腥味。
华浓公主连忙捏住鼻子,腔调怪异地说道:“咦……这里好臭哦。这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去吧。”说罢,她就转身准备出去。
莫嫣连忙拉住她:“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了,就看看吧。”
华浓公主犹豫片刻,方点点头,秀美紧蹙着,跟着莫嫣又往里走了一些。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声吼叫蓦地响起,一个头发乱蓬蓬,面目狰狞的人扑上来,双手伸出闹房,不停地挥舞着。
华浓公主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躲到莫嫣的背后,颤颤微微地说道:“这里好恐怖,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先……啊……!”话还未说完,她又惊呼一声,只因为有人伸出手拉她身后的衣服。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急冲冲地朝那扇透着光亮的门口跑去,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呼呼地说:“嫣儿,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出来哦。”
莫嫣无奈地摇摇头,心上虽也害怕,却更想见到那个人。她怯怯地朝里走了些,每一个牢房里都有犯人,他们有的面目狰狞,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目光呆滞。
“你这个奸后!放我出去!我不会帮你害人!你会遭天谴的!”又是一名重犯扑上来,咬牙切齿地对莫嫣说道。
奸后?他所指的是太后还是皇后?莫嫣遏抑住中心的恐惧,回给他一个浅浅地微笑:“你认错人了。”
原本亢奋的犯人渐渐平静下去,他无力地坐到地上。她不是席云珍那个奸后!那个奸后不可能露出如此单纯的微笑。
“嫣儿,是你吗?”从隔壁的牢房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莫嫣连忙闻声寻去,只见那人躺在地上,身上似乎又多了好多伤,头发遮住他的脸,她认不出,只好问道:“你是昨夜刺杀我的人吗?”
莫凛义蠕动了一下身体,艰难地朝门口爬来,急切地说道:“嫣儿,嫣儿,真的是你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莫凛义一边爬着一边艰难地说。
“来人!快将牢门打开!”她焦急地吼道,看着那人艰难地爬动,心就跟着不停地抽搐。
侍卫闻声跑过来,为难地说道:“此重犯是安宰相特意交代的,任何人不得靠近他。”
“让我进去!”一向温和的她竟声音愠怒。
皇上和安宰相相比,他们当然更惧怕皇上,而这夭妃又是皇上的宠妃,他哪敢惹她发怒,只好将牢门打开,提醒道:“娘娘您要小心。”
莫嫣连忙弯身走进去,看着满身是伤的安达赐竟心痛不已,她蹲下身子问道:“你没事吧?”
莫凛义蠕动苍白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小声说道:“让……让他出去,我有话问……问你。”
莫嫣看向侍卫,道:“你先出去吧。”
“娘娘,很危险啊!”倘若夭妃娘娘出了什么事,他几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没事的,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她从没有防人之心,更何况眼前伤痕累累的人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待侍卫走后,莫凛义看着莫嫣,凹陷下去的双眼已泛起泪光,他颤颤地说道:“可否让老夫看看娘娘右边的颈项。”
莫嫣侧头,由于今日出宫,头发只是随意的打扮了一下,她伸出手撩起披散在肩上的青丝。
那触目惊心地一点红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