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拾夕拉着阿时在马场跑了两天,和踏雪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对阿时越来越欣赏,他总能适时点出南拾夕的不足,又提出改进方法,她觉得自己绝对赚到了。
这日是家宴,皇上在文谦宫后院设宴,宴请四国使臣和朝中重臣。
说了家宴,公主皇子也是会入席的,由于安平王的缘故,南拾夕也被拉来坐在几位哥哥身边。
百无聊赖,好在旁边坐着宁奕钦,偶尔勾个欠儿,明华帝看在眼里又不动声色。
“今日家宴,大家不必拘谨。”
南拾夕突然注意到丞相温琼身后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看年岁也不过与宁奕钦一般大。
“三哥,温老头儿身后那个人是他儿子?”南拾夕悄悄问道。丞相温琼一直和南无政不对付,经常对立。南拾夕自然不喜温琼。
“是,温子修,庶子罢了。”南兆哼了一声,手里把玩着酒杯。
“怎么?”南拾夕疑惑,“嫡子呢?”
“怎么说呢,这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温琼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官儿,为了仕途,娶了前任丞相周历的女儿周芙,”南兆喝了口酒,继续说道:“然而温琼在娶周芙之前有一个妻子,为了仕途他欺骗了周家。”
“然后呢?”南拾夕听的十分认真。
“周芙嫁给温琼一年多才知道这件事,那时她已经有孕八个多月了。”南兆抬眼扫了一眼温琼,“周芙接受不了温琼的欺骗,悲痛之际,早产了,也因此周芙伤了身子。”
“周芙出了月子,温琼执意要把外面的妻子接来,求了她许久,许诺不为平妻不纳入族谱,只为妾。”
“周芙心软,便同意了,而后便是他们周芙母子的噩梦。温琼宠妾灭妻,周家败落,便把周芙和嫡子赶去了道观…可惜了啊……”南兆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惋惜。
“然后呢?”南拾夕拉着南兆的衣袖,“哥哥,还有么?”
南兆悄悄用力,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衣袖,铺平整,道:“然后不到三年周芙便病死了,年仅六岁的嫡子温时疏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温时疏……”南拾夕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问道:“既然嫡子失踪,按理来说,温子修的母亲就是主母,他就是嫡子啊。”
“因为当初温琼答应过周芙,只为妾,不为妻。迫于各种压力,他不敢。”
“压力?”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朝中还是有周相的学生,孰轻孰重……”南兆没有说下去。
南拾夕咂咂嘴,想不到这老头儿也是一凉薄无情之人。
也对,官场上他也如此啊。
散了宴会,皇后提出去御花园赏花,南拾夕觉着无聊,便偷偷溜了出来。
“阿时。”南拾夕探头探脑地唤了一声。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一回头果然是阿时。
“陪我逛逛。”
南拾夕在前,阿时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南拾夕有一句问一句,阿时一句一答。
画面倒也和谐。
走至花房附近,好巧不巧,遇到了温子修。
“见过常乐郡主。”温子修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你认得我?”南拾夕挑起一边眉,有些惊讶。
“常乐郡主谁不认识?”温子修颔首。
“哦?”南拾夕上下打量着他,模样端端正正,说不上太俊朗。
南拾夕突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有些危险,侧头看了眼阿时,可他还是乖乖地等在原地。
目光落在阿时身上。
阿时…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温子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