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玦的话,这几日也不寻思着挖土了,加上书院那儿,最近要背的书啊,哎呦呵,那是真的书山学海,茫茫无边啊。
明明背书已经够让人痛苦的了,黄家那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隔三差五的来找麻烦。
“你怎么还没背好,很难吗?”
“黄公子我慢些背,记的牢。”
奶奶个腿,我背的快背的慢,关你什么事啊!滚走!
“可我背的比你快记得也比你牢啊。”
“是是是,黄公子天生就是聪颖过人。”
“那是。”
黄逸脸一红,微微低头掩饰了一下。看的夏兮扶忍不住把手中的《论语》又抓紧了几分。
“若无其他事,可否让我一个人背会儿书?”
我劝你最好快走,我现在真的很想抄书揍你!
黄逸眉头一皱,脖子一艮,一脚就把自个儿的桌子踢翻了,粗着声音道:“你是嫌我烦?”
“......没有。”
“那就好。”满意的点点头,把桌子扶好,重新坐好在夏兮扶对面。
“......”
我嫌你烦好了吧,你走行不行啊。
只觉得一个脑袋瓜各种各样的疼,不仅仅是黄逸,另外,
也不知道是背书被到神经衰弱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窗外有道可疑的视线一直纠缠着自己,但扭过头去找,却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吧?难道我背书背疯了?我要是去告诉季夫子,他会不会就不要我背书了?
“兮扶,夫子找你。”夏兮瑶推开门说道,说完又看了眼黄逸,微微拂身草草行了个礼。
“哎哎,来了,来了。”
夏兮扶眼睛一亮,赶忙应了一声,就起身跟在兮瑶身后往屋外头走。留黄逸一人东张西望片刻后焦躁的拿书来看。
看上去是夫子招唤,事实上,夏兮扶心里门清,夫子从不让他人代为来叫她的,都是自己亲自来。
果不其然,跟在兮瑶身后,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间关书院的后院。
后院里栽着一颗老银杏树,上了年头了,树干比前院养睡莲的大瓦缸还要粗,仿佛要遮蔽掉整个后院天空的枝干,一到了秋日,就能看见澄黄的天空,澄黄的大地。
前面夏兮瑶的脚步一停,夏兮扶也跟着停下来,
就见夏兮瑶一转身,皱着眉头就道:
“黄家那小兔崽子什么毛病?”
“......不知道。”
“算了,不管了,你就在这背书吧,”
后院有两排小木椅,天气暖和的时候,还有三三两两的有学生在这里背书,冬天一到,就都怕出来了。
不过冷一点也比在屋里被黄逸骚扰要来的好。
“今天还差几章没背完。”
“额...《论语》还差小半本吧。”
“另外大半本背熟啦?”
“另外的夫子没布置。”
“......”
夏兮瑶蹙起眉头,看着她的眼神,就和季夫子听她背书时一摸一样。
默默的缩了缩脖子,夏兮扶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管你,你快些背书吧。”
夏兮瑶说着甩着袖子转身就走,
嗯...着这也和季夫子一模一样。
一个人苦哈哈的在后院背书,刚开始还行,后面就...
厚厚的书怎么也翻不完,看着纸上的鬼画符就觉得眼晕。
正巧午后的阳光透过树的枝桠倾泻而下,特别是在这样的冬日,柔柔的,暖暖的。
事实证明晒着太阳背书只会导致一个结果,犯困。
面对周公的盛情邀请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恍恍惚惚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栀子花香,
然后靠在木椅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依旧是那个不变的梦境,充斥着腐臭味道和灰老鼠的牢房,泥土混着糟糠的饭菜连家禽都下不了口,
冷冰冰的铁栏杆封住了人最后的一丝苟且的愿望。不知道从第几天了起,就不再渴望能走出这里了,卑微的只盼望着死亡能早些降临,如此也算解脱。
落了一行清泪,又从梦中挣扎出来。不知不觉日已偏西,身上有些发冷,忍不住哆嗦两下,打了个喷嚏。
等好不容易从懵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手中空空,木着连四下翻找一通,最后惊喜的发现。
该死的《论语》它不见了!
于此同时
京城某角落
“老大,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吴放说着,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本子。
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黑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什么东西?”
“我今日跟踪那'小金疙瘩'的时候看她一只盯着这本书在看,寻思着怕不是什么寻宝秘笈,就偷回来给您看看。”
“哦?”似乎很有兴趣,黑衣人快步向前,一把拿走了他手中的本子。“我看看。”
拿过书就认真的翻阅起来,一页一页,看的非常仔细。“嗯,”
“老大怎么样?”
“吴放啊,你跟着我几年了?”
吴放偏偏头,疑惑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约摸有五年了。”
“五年了啊,”
“是啊。”
“五年了,你都不知道我不识字的!”
黑衣人怒吼一声,跳起来把《论语》砸在了吴放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