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麻烦,跟着我就行了。”楚天蹙了蹙眉,突然想起来那群女阎王,心下顿时一沉。
楚天苦中作乐的想着,带个女人回去,还不是自己老婆,大概会被那些自称是他女友粉的女魔头门撕了吧。
别墅的自动大门从中间分开朝两边退去,平时花匠、仆人、暗影人来人往的花园此时空无一人,楚天正纳闷为什么这么安静的时候,木质的入户门终于打开了。
“天哥,你回来了。”胖子看了眼身后的女人,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结果楚天的手提电脑带着二人往里边走。
“人没醒,但是心跳不正常,朱雀把上次您留下的特效药都用了,还是……”胖子别过头去艰难的说道。
跟在两人身后的封瞳听到这话心脏蜷缩在一起,好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样,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试图缓解这种疼痛,但却无济于事。
三人踏进房门的时候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楚天本以为会是一场鸡飞狗跳的场面,现在却格外的安静。
探究、责怪、质疑的目光一一落在封瞳身上,恨不得拨开她此刻冷漠的外表看看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位居国际杀手第一把交椅的肖寒心甘情愿的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行了,有什么想问的一会问,把眼神都收收。”楚天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去,给我准备银针。”
封瞳知道围在床边的众人身后就是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的人,然而两人中间隔了足足六年,这让她脚下如同沾了强力胶一样迈不开步。
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的赫连曦看着她似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绪,轻声说道,“来都来了,去看看他吧。”
众人神色复杂,纷纷从肖寒窗前让开。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白色的床上,给静静睡着的男人镀上一层柔软的橘红色,封瞳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好像下一秒这人就能从她眼前消失一样。
“过来帮我一把。”楚天用脚勾了把椅子坐在肖寒床边,微微侧头对着封瞳吩咐道。
“哦,好!”她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试图把所有崩溃的情绪往身体里塞,生怕在这群陌生人面前丢脸。
洗过手之后她脚步轻浮的走到床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忽然泪崩。
眼泪如同无声大雨一样滂沱而下,她帮楚天把所有的银针用酒精消毒之后按照他的要求依次递给他。
众人在他二人背后默默的伫立着,赫连曦见她的肩膀如筛糠一样的抖动着心下一痛,把视线转移到窗边。
楚天凝了凝神,上次他给肖寒施针的时候,他还不会上元心诀,只能凭借着本身的医术救他一命。
但是这次不同,如果能用老道士教的心法养好肖寒身体里的旧伤,也许植物人从睡梦中醒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银针随着他的动作一次由浅入深的扎进肖寒身体的大**,一掌敷在他心脏处护住心脉,另一只手二指轻捻着银针。
灵气从楚天的两只手分流而下,在他四通八达的经脉里运行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楚天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习武之人必须要打通身上的经脉,才能有所大成。
更何况是肖寒这样的顶级杀手,灵力在他经脉中快速运转畅通无阻,看起来是个好事,但却令他非常担心。
人体的各个器官都是相互依存相互扶持的,缺一不可的关系,而打通了经脉之后更深。
他之前在南边小国受的伤并不致命,但是诱发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病痛,让藏在他身体下所有的问题如同鲤鱼冒泡一样依次浮出水面。
看起来强健无比的身体和器官被毒枭阴狠的手法耗尽最后一丝元气,肖寒为了保命封住了自己的心脉陷入了沉睡。
半小时过去,楚天才把手掌从他胸口移开,赫连曦迅速的递了一方手帕给他擦额头。
满屋子的人的充满了期盼和希望的眼神都落在了他身上,似乎根本没法接受除了好消息意外的任何结论。
“还可以再扛一段时间。”楚天松了一口气,有些疲累的靠在椅子上,灵力被他毫不节制的输给肖寒令他体力大量流失。
“但是也别太乐观,还是得去找固本益元的药材,就凭我自己保不住他的命。”楚天揉着额头,声音中带了一丝忧愁。
封瞳听到了药材二字沉寂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我家就是开药方的,你需的我来负责。”
楚天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又点了点头,赫连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旁,“你先出去抽根烟缓一下,让他们俩说会话。”
疲惫不堪的男人惊讶的回头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欣慰,本以为自己带大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说出如此贴心的话。
“走。”楚天接着她的手臂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
赫连曦按了封瞳肩膀一下,沉了几秒说道,“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咯吱”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骨头好像是碎了一般,趴在双手捂住了肖寒的大手把脸颊埋了进去。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你怎么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她仿佛是回到了爱人的怀抱一般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天哥能行吗,就他们俩在里面……”
“少主,肖寒经不起再一次的……”朱雀揉了揉眉心,目光中的担忧遮都遮不住。
楚天靠在沙发上,左腿压着右腿,默默的吸着烟,并没有回答这些人的问题。
“少主,你还真打算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照顾肖寒啊!她父母可是害了肖寒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怎么办,你们大师兄躺了六年,我要是有办法他早醒了。”
楚天冷漠的吐出一个烟圈,“他这样半死不活的,你们以为我好受么。”
众人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