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与沈家联姻的那位姑娘是何人?”叶雅馨眼眸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宁昭简直喜爱极了她这幅运筹帷幄的模样,他顺着实诚的接了下去:“我自然是不知道,还请娘子告知我一二。”
“是梅家的梅玉琴,她本来和小馆私奔,只不过被梅家的人发现了,这才让她去联姻。”叶雅馨想起来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自从梅玉琴嫁过去之后,沈家那位公子日日笙歌,一点都不避讳她,梅玉琴也受到了不少的欺辱。”
宁昭极其聪慧,叶雅馨这么一点拨,他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联系到梅玉琴,然后帮助她逃跑,她自然会感激我们,顺便也能搅乱梅家。”
“王爷果然非比寻常。”叶雅馨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果然她选定的男人。
宁昭抿着唇,又提出来了一个问题:“但是我们和梅玉琴一点儿也不熟悉,沈贵妃也很聪明,让沈家那位公子把梅玉琴日日夜夜放在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叶雅馨一双凤眸中流光溢彩,好似那夜空之中最璀璨的那颗明星,闪闪发光,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不知道娘子有何妙计?”宁昭满脸的期待。
叶雅馨难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把手指放在了唇边:“这个嘛,就先保密,不过王爷只需要知道,我有办法就是了。”
“好嘞,为夫自然是相信娘子的。”宁昭爽快的答道。
两人两眼对视,那是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任对方,敢于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托付在对方的手上,从不害怕。
碰巧,宁珏回到京城,正好要好好的找宁昭叙叙旧,谈一谈。
楚王府没有外面安插进来的人,叶雅馨夫妻二人的交谈也没有避讳谁,他前脚踏进了楚王府,就听到了如此的言论。
他拍手叫绝:“不愧是五弟,能有这番见解,叶姑娘也很优秀,不愧是女中豪杰,居然将现今朝廷之上的局势看的如此清晰。”
嘴上不遗余力的说着赞美的话,宁珏心底涌起了浅浅的艳羡之色。
看到夫妻二人这般心意相通,甚至不用多过于言语,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多么美好的爱情,宁珏不禁想到,如果他和静茹能够像这样有多好。
“二哥实在是过奖了。”宁昭谦逊谦恭道,他关切的看着宁珏,“正好晌午了,二哥吃过饭了么?”
“还未。”宁珏摇摇头。
“那顺便和我们一起吃了吧。”
叶雅馨会意,对着青莲嘱咐了一番,她赶忙跑下去,吩咐下面的婆妈子开始煮饭。
三人互相对坐在青瓷椅子上,宁昭想起探查到的消息,神色微微凝重,果然,在皇宫之中,而且还是父皇的孩子,即使是一个十二岁的稚嫩孩子,也有如此心机。
宁昭看向宁珏,宁珏露出来了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二哥为人淳朴,但是太子之争二哥必定会参与其中,他还是把话挑明了说好。
宁昭对着宁珏,真情实意道:“二哥,这一次我暗中查探到了,宁珺与番邦有细密的联系和勾当,而且还和北燕的探子有所联系。”
“什么?!”宁珏的世界被彻底的颠覆了,胸膛上隐隐起来的震撼仿佛要震碎了一切。
宁珏想起来,宁珺每一次都会对着自己流露出那一副可爱天真的少年模样。
那白晃晃的小嘴咧开,仿佛还生动形象的出现在面前,他对这个八弟也是有些宠爱的。
宁珏犹豫了一下,他了解宁昭,知道宁昭事情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宁昭是不会这么肯定的向他诉说的。
“五弟,要不你再好好的核实一下证据?你也知道,五弟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他……他怎么会?”宁珏说道这里时仍然是惊讶万分。
宁昭叹息,二哥到底是单纯了,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孩子,心有几个不是黑的?
他们早早的就懂得了如何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甚至有一天渴望着——也像当今圣上那样,当上九五之尊,受大臣们的吹捧。
宁昭似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的这一幕似的,他朝着那边的侍卫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把东西全部都给我拿出来。”
“是,主子。”
侍卫不知跑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手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东西,他一骨碌的全部放在了桌面上。
宁昭细细的把其中关键的挑选出来,那是一张羊毛纸,好似是有意不想要让其他的人看见,上面还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胶。
他掀开,露出来它的真面目,宁昭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宁珏:“二哥请看。”
宁珏接过,这是一封信,大概内容是写的宁珺与北燕的密探交流,应该如何推倒当今的这些人等等。
宁珏看完,他的手摩擦着这上面的字,目光落在了最后的落款人,宁珺上面。
他动了动嘴唇,依旧还想要辩解:“可是,可是宁珺的字体不是这样的,我看过他写字,他写的字更带着一种儿童的稚嫩。”
但是这一封信上面的字体却很成熟,就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二哥,宁珺既然能够与北燕的探子进行密谋,那他平时在你的面前自然是可以掩饰的,而且你不相信的话,这种书信我还有很多。”宁昭又在桌面上翻找着,翻出来了很多张的羊皮纸。
宁珏站起身来,他不解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宁珏的目光带了点淡淡的怀疑,宁昭无奈的笑了笑:“二哥,你知道我做事很警惕,我很早就感觉宁珺不对劲了,所以就派人去宁珺的宫殿外面守着,这些都是从他宫殿里飞出来的鸽子截胡下来的”
“可宁珺平日看起来这么天真,你又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宁珏的眸子上沾染上了一丝好奇。
“他表现得太天真了。”
物极必反,宁珺的母妃还是一个番邦公主,她怎么可能不会教给宁珺一些东西?他始终知道,那高高的围墙之下,明争暗斗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