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裴南溪就那样在晏宛耳边笑着,那笑里呼吸间热气喷洒在晏宛的颈脖上,“你给我起来。”
晏宛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界,偏生人还没有自觉,“晏宛的脖子真是红,粉粉嫩嫩,咬上那么一口。”脸抬起,揶揄着注视晏宛的眼睛,深邃到好似能将她吸进眼里,手也抬起,抚摸晏宛的脸颊,“真软。”
“呵呵。”
晏宛一个鲤鱼打挺就推开人并起身,追着人绕着院子几圈,“老娘锤爆你狗头,打断你手,让你乱动手动脚。”
烈日酷热,但是又很凉快,风中的发丝在扬起,那一抹痒意,也不知在痒到了谁的心头。
……
翌日晏宛刚刚出门,就见着裴南溪在门口斜倚着墙角,也不知道脏。
晏宛挑眉笑道:“怎么,是昨天锤得你还不够么,还敢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想起昨天,脸又黑沉了几分。
人是故意停下,还转身伸手,晏宛一个没刹住脚,人就投怀送抱进了人怀里,耳边,空气里,皆是燥热,也皆是裴南溪得意的笑声。晏宛使出夺命踢,也是裴南溪反应快,一转身躲避,倒是晏宛的后脊背贴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毫不留情,胳膊肘往后,人吃痛闷哼放开自己。
日头是盛了点,早早,就上了半空。裴南溪踏着光走近晏宛,“没有胆子,怎么追得美娇妻?”
“裴南溪,请你要点脸面好吗,咱别大街上丢脸面了好吗?”
裴南溪环视了四周,有几道好奇的视线过来,晏府的守卫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夜里回来,深情目送离开,也就不知道这对有情人是怎么回事,自家的四姑娘一脸嫌弃,裴少公爷还一脸兴奋凑上来。
“得嘞。”
裴南溪上去,又说:“我听锦云说你近来爱在赌坊里蹲人。”
“嗯,一个老婆子,狡猾的很。”
说到这,晏宛猛侧过头来,询问:“你不会是来帮我逮人的吧。”
“也可啊。”裴南溪轻笑,稍摸了下鼻尖,其实他是来蹲那个不要脸面的人,敢公然调戏晏宛,不知有主了吗?
好的吧,晏宛还是个黄花闺女,还是少女发髻,连玉扳指都还回自己,怎么劝说都坚决不肯要回来。
可是得烧脑筋。“晏宛,我送你点其他的东西?”
晏宛莫名:“什么玩意。”
“定情信物?”
“呵,就你戏多,谁跟你定情了,我们还婚姻都解除了,请不要多想。”
“……”
裴南溪沉默片刻,见着前方摊位摆满玉色中带红的玩意,唇勾起,伸手拉着晏宛便往那边过去。
木头架子上满满当当的,皆是红色丝线编织,有玉石四方中空,里带一点红色,晏宛目光被吸引,拿起一个在手心里把玩,冰凉触感,编绳还好玩。
摊位前还有别的客人,皆是男女一对,女的多数是红着脸,男的还甜言蜜语。
摊主也是个眼尖的,见二人身上服饰价格不菲,身边男子还高大,笑得一脸温柔,还不等他开口解释,裴南溪瞥了摊主一脸,挑拣一下就付了几文钱,拉着晏宛离开。
晏宛一脸莫名,方才那手中的玉石还没有捂热,就被裴南溪夺走丢回众多货物之中。
“裴南溪,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回药庐给你开点药治治?针灸一二如何?”
带自己过去,还不给自己玩的尽兴,搞得一脸莫名。
裴南溪也不恼,笑着将手中方才精心挑拣过的玉石放进晏宛手中,娓娓道来:“这是玲珑骰子,那里边的是相思子。”
“相思子是什么?”晏宛将玲珑骰子放在眼前,微眯着眼睛,惊讶道:“这是红豆?”
忽而脑海便有那么一句诗曰: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千古绝美的情诗,现实少见这玲珑骰子,倒是没有想到今还能收到,惊喜几何,顾虑便有几何。
“这便是我给你的定情礼物,晏宛可莫要还回来。”
人目光深邃,就站在光的剪影之下看着自己,笑得一脸温柔,晏宛想伸出的手顿住。
“裴南溪,你,你要不收回去,我不还,等你来拿?”
晏宛思虑再三,觉得这玲珑骰子比那玉扳指更为沉重,这玉石冰冷,来边的红豆艳红似火,那是一份深情,目前她,还不敢接过来,受不住这一份情。
裴南溪没想到晏宛这般果断,果决到绝情。“晏宛,方才放你手中,你迟疑了,我是能将玲珑骰子收回来,很轻易的能够收回来吗?你扪心自问,你迟疑的那一刹,也可有想过接受?”裴南溪目光就这样紧紧盯着晏宛看,面部笑容已经收敛。
“特想捏死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是好歹,本少爷都这般对你了。不过……我怎么舍得,伤你一根汗毛,心里边都痛得很。”
晏宛默默将手收了回去,在裴南溪的注视下,将玲珑骰子放回了袖中,手肘便被人挟持住。
就像玉扳指一样,找个机会丢回去便好。
晏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四方玲珑骰子也是玉质白腻润滑,手感极好,中的相思子也是制作精良保存的好,挑了最好的红豆来配了最好的玉。
扪心自问,晏宛是喜欢这玲珑骰子,或许难得一见,或许因从未拥有。
裴南溪拿过晏宛手中的玲珑骰子,眉眼弯弯,“这可不是放兜里的,而是戴在颈脖上的。”
手指碰过发丝动作轻柔,在晏宛愣神便为她套上,日光下,胸前的白玉倒出一抹红,极为好看便是了。
末了,“发乱了。”裴南溪将晏宛被自己弄掉的碎发,撩起,撩到耳后便去,那耳垂下,倒是见着一颗小痣,是淡淡的粉。
“晏宛耳垂下还有一颗小痣呢,真是别致。”
晏宛听闻,伸手一抹,还真是有,自己未曾注意,倒是被眼前人见着了。
“裴少公爷眼睛倒是利索。”要笑不笑,目光幽幽,晏宛这番模样倒是惹得裴南溪大笑起来。
“晏宛近来害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么一提醒,晏宛也觉得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思量,再三思量,已是难以寻得踪迹。
也不知是好是坏!
“劝你莫来招惹我,否则,我就毒死你算了,省得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碍眼。”
“你也舍得。”
裴南溪挑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