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总是来的触不及防,紫连山已经连续不断地下了几天的细雨了,整个山都被绵绵的细雨所包围。山脚下的连村在细雨中迷迷蒙蒙、烟雾弥漫,宛如海市蜃楼一般。站在村门口的小山丘上远望,只见紫连山连绵起伏,隐隐约约、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一片片绿色深浅不一,像一片片绿意蒙胧的海洋!
只见一女孩身穿一袭淡青色的长纱裙,上面绣有点点白色紫荆花,腰上系一条纯净色腰带,一头乌青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支形似紫荆花木簪随意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三千长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未施粉黛的小脸微微仰起,眉目间渗透着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平静而神秘的微笑,让其他人琢磨不透。
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又失大雅,如果忽略那脸上的一小块伤疤,也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这景色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目光更清澈,却也空洞,让人见了觉得这女孩仿佛会随着这细雨一样轻飘飘的消失不见。
月儿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淡青色披风,和她一起站在门口也看着紫连山的雨。
“小姐,等这场雨过后,也快到时候了吧。”
“嗯,快了。”
“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都三年了,我依然还记的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啊,真好。”月儿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青涩的脸上洋溢着快乐。
她看了看月儿,便又重新看向前方,只是神情却不似那么清淡了,嘴角微微弯起
三年,已经过了三年了啊,过得真快啊。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
紫荆山的环境不比别处,这里雨虽绵绵的下,可到了晚上还是会感到一丝丝的寒意袭来。
烛光处,女孩披着被子坐在案头提笔悠然的写着
“小姐,喝碗姜汤吧,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虽下的很小,也要防止着凉,晚上总归是有点凉的。”
“嗯,你也要多喝点。”
停下笔,她端起碗慢慢的喝起来,月儿帮她紧了紧被子,以免她着凉。月儿看向女孩写的
“小姐,字写的真好,小姐每天也下地干活,几乎什么活都会干,可依然也写的一手好字,小姐,我可是越来越崇拜你了呢。”
“哈,听你这么说我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说什么呢,当然是笑了。小姐这么能干,是真真的让我崇拜。”
“哈哈,月儿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喜爱了,若我是……”她捏住月儿的小圆脸笑道
“若我是个男子,定一定娶你为妻。”月儿拍掉捏住她脸的手,两眼一翻,道“小姐,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八百次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看着月儿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月儿你真可爱。”说着便又捏住月儿的圆脸。真可爱。
“哎呀,小姐不要再捏我的脸了,会变丑的。”
“哈哈哈哈……”
两个女孩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打闹着,给这个夜增添了一丝丝暖意。
夜半,外面还飘着蒙蒙细雨,更是人静的时候,耳边传来打呼声,她看了看旁边睡熟的月儿,微微起身,倚靠在床炕头上,眼睛看着窗外,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嘭”
在这样的夜里,一点儿的声音都很容易被听到。她原本在想事情,微微听见了什么声音,她没理会,估计应该是山中的小动物误进院子里避雨了吧。
“嘭,嘭。”
又听见了,她眉头一皱,回想这声音,不对,声音不对。
她缓慢的起身穿衣,不吵醒月儿,轻轻的越过月儿。刚想打开房门查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个东西往脸上一弄才出去。
她拿着烛灯蹑手蹑脚的往声音方向走去
“谁?”
无人回应,她便又走进了一点儿
“唔……哈……”
一点儿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更显的清晰,这下她更加确信有人进来了。
“谁?”
她慢慢靠近声音的方向,是在她家的柴房里。她轻轻打开柴门,用烛光照了照四周,她家柴房就那么大,有什么地方可藏的,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人。
只见那人身穿一件靓蓝色织金锦直裰,腰间绑着一根墨色卷云纹玉带,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束在发顶,一双深不可测的凤眼透过面具死死得盯着她,浑身气质天成。虽然他戴着面具,单看得这气质,她便觉得这人肯定长得不凡,她一向对美的东西没什么好感,顿时心里就懊恼自己,干什么要给自己没事找事。
他看着他眼前眉头微皱的女孩,她虽穿着朴素,却也不失风雅,一支雕花木簪随意的把一些长发挽了个团,其余的头发就垂在腰间,倒给她增添了一丝随性。
他见她眉头微皱,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却不见她脸上有一丝丝的害怕和惊恐,反而有一种后悔来这儿的神情。
后悔?有意思。
“你不怕?”他声音清越,带着丝丝温凉
她原本还在懊恼自己,当听到声音时,她微怔,瞬息恢复正常。罢了,罢了,随后拿着烛灯提步走向他。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左右不过一平凡女子,住在这深山之中,一不伤天害理,二不偷不抢,三不随便进出,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能杀了我吗,我杀了你可是可以的,就算杀不了你,估计你也可能会流血而死,说什么怕,倒想问问你怕不怕?”
他微怔,忽感到喉咙微腥,想压没压住,一口黑血吐出。若不是他受伤太严重,估计他可能会拿剑指着她。
她走近他,他警惕地看着她,不禁握了握手中的剑,等她蹲下,他才看见女孩脸上的伤疤,眼光微动。
“嗯,吐出黑血就行,伤口有点严重,你在这里等下,我去给你拿药。”她左右上下看了看他的伤口后,便起身出去了。
他嘴唇微抿,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伤口我暂时给你止住了,只要今夜你不乱动,应该可以撑过去。”
她低头帮他穿衣服,并嘱咐着他,他从她帮他脱衣服上药时便一直盯着她,心思不知转了多少圈。他看着女孩,女孩未施粉黛,即使脸上有一块伤疤,却也盖不住女孩独有的气韵,他自议看过不少美人,可如她这般清纯脱俗的不多,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说不出是什么气味,他只知道闻着她身上的气味,他很放松,也很舒服。殊不知原本拿在手里的剑什么时候被他掉在了一边。
她帮他穿好衣服,抬眼便四目相对。她微怔,瞬间恢复正常,她在心里叹一口气,我就不该多事。
“我不问你从哪里来,也不问你要到哪里去,我亦不求你给我多大的回报,我就一平常女子,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着,不求富贵,但求平安。今晚你先在这里住一晚上,等明早再走吧。”说完便起身离开。
“多谢。”
她打了个哈欠边走边摆了摆手,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瓶药就送你吧,对你的伤有好处,明早你再自己上一次药,应该就可稳定了。”
待背影离去,他看了看手里握着的药瓶,嘴角微微一笑,随后把药瓶装进了怀里。
忙活了大半夜,她早就困的受不住了,回到房间沾床就熟睡了,连脸上的东西都没弄,隐约中听见说话声,她没多想便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
她才不想那么多呢,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