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夏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并不回答,许久,似乎被她的目光看得焦心,薄夜辰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这不是处理好了吗?”黎知夏朦朦胧胧的抬头看着薄夜辰,一双美眸中含着几分似懂非懂。
薄夜辰目色平静。
“谁做的?”
闻声,黎知夏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的掀开被子把自己受伤的双脚藏进被子里。
“还能有谁,我嫁给你,最不开心的,当然是你的小情人了。”
薄夜辰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旋即便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
“你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黎知夏理亏,不由得放低了声音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况且是冲着我来的,我还能……”
望着榻上那张泛着几分红晕的倔强小脸,薄夜辰强压下脸上的怒气道:“你若是和我说了,婚礼自然会有其他办法,何必强忍着痛走这一遭?”
脚上的伤疼得麻木,她抬头气定神闲的看着薄夜辰。
“那你说说,你的小情人为什么要这么干?”
薄夜辰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就见黎知夏耐心的解释道:“她是想让我在婚礼上出丑,想看着我们的婚礼不完美,她心里就平衡了。”
“我如果和你说了,你能有什么解决方案?让新娘缺席?”
薄夜辰的眉头似乎微微动了动。
而黎知夏似乎也并不着急,她慢条斯理的躺下去,“那可就如了她的愿,我黎知夏可不是那样任人摆布的人。”
薄夜辰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落下这么一言,黎知夏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在喜被里安安静静的合上双眼,似乎就要入睡,这时,被窝里却忽然多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她微微拧眉,正侧眸之际,人已经贴了上来。
她整个人被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许久,才听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新婚夜,我们就不吵了。”
原以为他会动手动脚,黎知夏心头还有些紧张,这会儿他低沉的话音传进耳朵里,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很安心。
不多时,脑中昏昏沉沉,连日的疲乏侵袭了黎知夏全身,她终于依偎在某人怀中沉沉睡去。
次日黎知夏醒来,身边又是空无一人,只余下桌上摆着的早饭和纸条,黎知夏看着纸条上刚劲有力的字迹,又掏出那张被她塞在包里最底层格子的纸条,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纸条被她放在一起收了起来,黎知夏吃了薄夜辰给她做的早餐,舒舒服服回到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时,忽然接到了璐璐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璐璐故意拖长了音调,“薄夫人——有兴趣出来吃个饭吗?”
黎知夏刚想回答吃过了,忽地又想起可疑的陆笙,犹豫了一会儿,她对着电话那头应道:“行,你开车来接我,我现在可是伤员!”
璐璐没有异议,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副拐棍,这拐棍看得黎知夏哭笑不得,可对于她脚上的伤来说,眼下这拐棍着实是很有必要。
姐妹二人来到餐厅,璐璐看起来似乎心情极为不爽,黎知夏看着她在菜单上刷刷点好了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这么不好?”
璐璐摇头,“我本想今天探探陆笙的口风,如果他真是害你受伤的罪魁祸首,我或许还能发难,可昨天参加过婚礼之后,人就不见了。”
“失联了?”黎知夏不动声色的把桌上的饭菜朝着璐璐那边推了推。
就见璐璐似乎苦恼似的再次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找不到人,公司也没去,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
黎知夏歪着头思索一会儿,“如果……真是他伙同了那个梁文茜害我,你会怎么做?”
璐璐面色阴沉了一瞬,“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但见他今日这样,我怀疑真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你放心,欺骗我的感情也就罢了,害我的人,我可绝对不会放过他。”
望着璐璐认真的神情,黎知夏忽然有些感动,她干脆躺在璐璐肩膀上撒娇。
“璐璐你对我最好了。”
璐璐斜睨了她一眼,“呸,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人利用了,这顿你请。”
“好好好,我请。”
……
与此同时,璐璐家楼上的房间内。
一男一女正衣不蔽体的躺在沙发上,距离响起敲门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男人终于睁开惺忪睡眼,垂眸看见怀中的女人,他宠溺一笑。
“茜茜,该起床了。”
女人亦然睁开双眼,她有些恼火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那女人一大早就来砸门,扰人清梦。”
男人没回答,他给女人微微拢了拢被子,怕她着凉,又独自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昨天你交代给我的事我已经做好了,今后还需要和那个璐璐联系吗?”
梁文茜双眼重新合上,懒懒的窝在被子里,“应该联系的,我希望你们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
陆笙手下一僵,许久,他重新动作起来,笑容依旧温和,“好,都听你的。”
……
薄氏总裁办公室内,薄夜辰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坐在同一家咖啡厅里谈笑风生,女人的下巴很尖,很容易就能认出是梁文茜。
而对面的男人相貌温和,眸中只有梁文茜的倒影。
一旁的周崇文一边将他的咖啡放下,一边抬眸道:“薄总,这个陆笙,是否需要处置?”
薄夜辰沉思片刻,正微微抬手,忽然想起昨夜小人儿那张倔强的小脸。
他拧眉片刻,又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她自己会处理。”
周崇文低头应是,又道:“林振邦……最近似乎有些动静。”
薄夜辰原本波澜不惊的眸中掀起一丝微亮,他拧着眉头看向周崇文。
“怎么回事?”
周崇文垂头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什么,薄夜辰顿时面色猛然一沉,他低声道:“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还有……”
“多派一些人,保护黎老和黎知夏。”
“是,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