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别想太多,这些事情我都会帮你摆平的,爷爷那边先看看詹姆斯医生的技术能不能救回来了,不要难过。”
薄夜辰皱了皱眉头,眼角抽动一下,眉目之间蕴含的难过和忧伤,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悲天悯人。
他的语气有些央求黎知夏的样子,这是一直以来,薄夜辰都觉得自己不会做的事,在层层叠叠的伤害到来之时,他多么希望黎知夏能够宽宽心。
“唉,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表达出什么样的情绪,我的头好疼,眼睛也好痛,浑身都很难受,不知道爷爷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的头痛不痛,眼睛痛不痛……”
黎知夏原本只是微微张着嘴碎碎念着,她知道薄夜辰在自己身边会听到的,会回应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说话才说到一半,内心里的伤心又一股脑的涌出来,眼泪从眼角不断的涌出,原本俏丽精巧的小脸也难过的皱在一起。
“乖,爷爷打着麻醉呢,会成功的,放心吧。”薄夜辰说着上前握住黎知夏的手,拍了拍黎知夏的肩膀,想要借此给黎知夏一点安全感。
果然,黎知夏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大半之后,逐渐停止了抽泣,薄夜辰拿出纸巾给黎知夏擦擦眼角,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一些。
“唉……”黎知夏张开嘴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时的难过难以言喻,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山崩地裂一般的疼痛,水壶煮饺子说不出口。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窗帘儿随风而动,寂寥的下午,黎知夏的悲痛仿佛被冲淡了一般。
天地万物总是有这样奇妙的能力,将人们的个人情感化作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却又威力十足。
几个民警再把陈思思带回警局拘留的路上,看着一脸泪痕眼神飘忽,看样子却还不失几分清秀的陈思思,也懒得搭理他,毕竟刚刚在医院里面那个样子,确实是挺讨人嫌的。
其中一个民警回眸看了一眼陈思思,而后就收回了目光,懒得和陈思思再多说些什么。
哪成想走到半路车胎就爆了。
陈思思心想觉得奇怪,警局的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报了车胎呢?真是奇怪,难不成是陆笙过来救他了吗?
陈思思心里正疑惑着,就听到车外其中一个民警的惨叫声。
“啊!”那民警面部表情十分痛苦,趴到车的后座上。
透过车窗玻璃,陈思思看到了那民警脸上狰狞的表情,也看见陆笙手里拿着一个棒球棒,对着那民警的后脑勺重重一击。
另外一个开车的民警闻讯下车,看见陆笙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手里的棒球棒一看就是对已经晕倒了的民警下手的人。
他二话不说就下车和陆笙两人扭打在一起,陈思思被人捆住了双手双脚,没有办法下去,只能在车窗处看着两人厮打在一起。
只见陆笙一棒子过去,那民警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乒乒乓乓的几下而后,那开车的司机民警一棍子打中了陆笙的手,陆笙拿着棒球棒的手疼痛地抽搐了一下,而后不得不把手中的棍子扔了下去。
陆笙气的面部狰狞起来,即使没有了棍子,陆笙的眼神看上去也是格外可怕的。
路上的眼神看上去就像黑夜里绿油油饿狼眸子,看上去格外渗人,即使是在在寂寥无痕的下午。
可能真的是穷凶极恶到极点了,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威慑感,即使那民警手里拿着坚如磐石的钢管儿,看上去也比陆笙感觉要渺小许多。
那民警有些心虚,手里拿着棍子对着陆笙,却被陆笙逼的节节退败。
“诶!……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那民警本来是气势汹汹的,但是看到陆笙那令人害怕的恐怖眸子,便被吓得格外心虚,拿着棍子还有些害怕的叫陆笙离自己远点。
即使是手里拿着棍子,看上去也一点都不占优势。
陈思思看着窗外的情况,心里一阵狂喜,陆笙看来这下要赢了,自己要得救了!
“嗯嗯……!”陈思思在车里冲着陆笙喊着,但是奈何嘴里被塞着东西没有办法喊出声,只能闷闷的说着。
应该是在喊加油,但是吐出来的字符却是嗯啊啊的,一点也不清楚,而且隔着隔音玻璃,车外根本就听不见。
“哼,就你这样的,还出来混吗?如果你再阻挠我,我一定废了你的手。”陆笙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有些不屑地冲着那民警一阵嘲笑。
那民警也没得办法,只得往后退,然后直接把管子朝着路上挥舞两下转身跑掉了。
因为这个民警平时只负责开车,所以在面对陆笙这种豁出一切的人的时候,只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不知道他到底能疯狂到什么地步,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无论是这件事情对于薄夜辰或者黎知夏或者谁有多重要,可是对于这民警来说,还是命最重要。
陆笙看着民警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懒得去追,随后就打开了车门,上去把陈思思的绳子解开。
“蠢死了。”陆笙把口罩和帽子都摘掉了,丢在车子上,看见陈思思挑了挑眉毛,然后一跃而上。
“薄夜辰怎么没有亲自押送?”陆笙和陈思思说话的时候,眸子并没有看着陈思思,只是在一门心思的帮他姐手上的绳子,即使如此,陈思思听到陆笙的话,也觉得陆笙天生的温柔嗓音里萦绕着一股温柔的气氛。
毕竟这样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倒是多了几分嗔怪的意思。
“黎老爷子那边出事了,所以我才会被押送回来。”陈思思被解开手上的绳子之后,立刻把嘴里塞着的,一团布条拽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下颌骨和上颚咬合的程度,感觉还没有被塞废,有些无奈的跟陆笙解释道。
“哼,老家伙,怎么还不死。”陆笙眸子都没抬,在家陈思思脚上捆着的绳子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应该也快了,反正死了对我比较有好处。”陈思思嘴角勾了勾,满眼得意的笑容,陆笙抬起头来看了看陈思思。